一個用力,淮策輕鬆將暖手爐從她手中拿過來。
等到唐昭昭回過神時,他已經在給她往暖手爐中添碳了。
唐昭昭臉上帶著笑:「這多不好意思啊!我自己來就行!」
絲毫沒有要拿回手爐的意思。
裡面還有些許碳。
淮策象徵性添進去兩塊就停了手。
他慢條斯理蓋上手爐蓋子,將其拿在手中,抬了下眉。
「謝謝——」
最後一個謝字還沒講完,唐昭昭手還沒碰到暖手爐。
啪啦一聲巨響,在她耳邊剎那間炸開。
她親眼看著暖手爐從淮策手中脫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嚇得唐昭昭差點蹦起來。
連忙往旁邊挪了挪,拍拍自己幼小的心臟。
嚇死爹了!
肇事者毫無愧疚之心,雲淡風輕說了兩個字:「手滑。」
他有意拿遠扔的手爐,唐昭昭不會受傷。
前兩次沒有聽到她的心聲,或許是她心裡什麼都沒有想。
現在他將她的暖手爐打破,她定會在心中辱罵自己,亦或是心疼暖手爐。
不可能什麼都不想。
淮策眼眸逐漸幽深,視線直直落在她身上。良久。
唐昭昭緩過勁來,朝淮策搖搖手:「無妨,誰都有失手的時候,你再給我買一個新的就行。」
淮策:「。」
唐昭昭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裙子,將晉王府地址報給他。
「買好的手爐直接送到晉王府哦!我等著你~」
少女很怕他反悔,說完就頭也不回帶著格桑出了禪房。
一沓銀票換帥哥一個暖手爐,這趟血值!
淮策盯著唐昭昭背影消失的地方看了許久,挑起眉。
竟真的聽不到她的心聲。
冷聲開口:「有趣。」
*
住持驚魂未定。
三年前他見到淮策之時,就發現他脾氣躁了很多。
且異常喜靜。
常常不知為何便動了怒。
住持本來年紀大了腦袋就不太好使,今日又被銀票給刺激到了,一時禪房內的淮策給忘了。
將兩個姑娘帶進來之時,他才記起房內還有個淮策。
真是罪過,罪過啊…
正想著,住持突然感覺有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回身發現淮策在看他。
住持莫名有一種脫.光.了被他看到的難言滋味。
下一瞬,淮策淡聲開口:「銀票呢?」
住持愣了片刻:「什麼銀票?」
問完反應過來,淮策說的應該是那位姑娘拿來的銀票。
「在我這裡,國師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淮策:「給本座。」
住持後退一步,警惕起來:「國師要這些銀票做什麼?」
法林寺銀錢本就不足,好不容易多了點能用的銀票,還要被淮策惦記。
雖說銀票是用來看他的,可他家底豐厚,何必在意這點銀票?!
更何況,這些銀票名義上是捐給法林寺的香油錢!
淮策看了眼雲慶。
雲慶心領會神,從身上掏出比唐昭昭香油錢還要多的一疊銀票。
塞給住持。
住持懵了。
這是什麼意思?
拿這些銀票換那位姑娘的銀票?
淮策腦子壞掉了?
淮策輕微皺眉,手背向上,又重複一遍:「銀票,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