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毒藥下
就在這時,靈兒懷中抱了一隻小白貂進來道:「娘娘,漪蘭殿的人奴婢都讓人控制了,只我們在殿中發現了這個東西,不知道該怎麼處置。��
江慈宣目光在她懷中的小白貂上瞟了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果然是個可愛的東西啊。」
轉而湊在靈兒耳邊吩咐了幾句,靈兒點點頭,很快抱著它下去了。
「你想做什麼?」
車果依的聲音中總算染上了幾許焦急。
「本宮聽說這小白貂是你從西列國帶來的?
想來應該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吧?」
原著中也提到過這一點。
車果依沒有回答,江慈宣便接著道:「不知車婕妤記不記得本宮母親留給本宮那塊芙蓉玉?」
當初被齊瞻拿給她做了藥引子。
「然後呢?」
語氣中依然透著不可一世的高傲。
「沒什麼,你等下就知道了。」
沒過一會兒,卻見靈兒去而復返,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她走上前來將那托盤中的東西往車果依跟前一倒,卻見一個血淋淋的物什就這麼滾在了她的腳邊。
定睛看去,這分明就是那隻被剝了皮,又被切了四隻爪子的白貂,那白貂還沒有死透,此刻身體正痛苦的痙攣著,口中也時不時發出一陣嗷嗷慘叫,車果依嚇得臉色一白,卻依然保持著她那高傲的姿態並沒有叫出聲來。
這可是她母親生前留給她的唯一一件東西了。
車果依滿臉痛苦的望著它,她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好幾下,好似在極力克制著心頭的怒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臉上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你覺得你這樣做就能嚇得到我麼?」
翠竹讓人抬了一張金絲楠木躺椅,江慈宣坐在躺椅之上慢條斯理的端過青花瓷茶盞喝了一口。
「本宮可沒想過要嚇你,本宮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毀了我的芙蓉玉,我弄死了你的小白貂,在這件事上我們算是兩清了,不過呢,你欠本宮的還有很多很多,我們慢慢算來。」
「我欠你?
那麼你欠我的呢?」
江慈宣抬眼覷了覷她,「你倒說說我欠你什麼?」
「你殺了我的孩子,難道這還不算欠我麼?」
江慈宣失笑,「我殺了你的孩子?
我為什麼會殺了你的孩子?
我早已跟你說過,如若你不招惹我,你生多少孩子本宮都不會過問,本宮殺掉你的孩子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了,若是你安分一些我們倒可以各自安好,可你偏偏還要將手伸到我母親身上,如果不是我早先就預料到了你的安排,讓我母親將小奴打發出去,讓人監視著小璧和梁太醫,到時候我母親有口說不清,恐怕早就被齊瞻給賜死了,你說本宮怎能饒了你?」
車果依挑了挑下巴,全然不以為意,「對付你對付你母親,那是你們該死,而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江慈宣只覺得好笑,她這話說的,好像她是多麼不得了的人似的,她弄死了別人那是別人活該,別人稍微碰了她一下就是多麼十惡不赦一樣,憑什麼全世界的人都得讓著她啊?
「你要對付我,大概是因為你覺得我占了你應該占的位置,你對付我母親,那是因為要讓我痛苦為你的孩子報仇,可是江容華呢,她跟你無冤無仇,她的孩子也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對她下手?」
她依然是那傲視一切的姿態,「那樣的身份也配生下齊瞻的孩子?
她也太不自量力了些?」
對於她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江慈宣已經完全跟她沒話說了,她索性直接進入正題沖靈兒道:「本宮記得上一次皇上為了讓你給車婕妤作偽證,給你用了一種特別的刑法,當時皇上扎了你多少針?」
想起當時的情景靈兒還心有餘悸,她倒抽一口涼氣,臉上不由帶上了幾抹憤恨不平道:「回娘娘,一共扎了十針。」
江慈宣勾唇一笑,悠悠然向車果依看了一眼,「據說這刑法是皇上獨創的,用細長的銀針從人體穴位上扎進去,不會在人身上留下傷痕卻能讓人痛不欲生,本宮特意花了好些時間來研究,終於也培養了兩個會扎針的媽媽,不過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如今就在車婕妤身上試一試吧,皇上為了你扎了靈兒十針,那本宮就給你扎二十針好了。」
即便說出這樣的話,她的眼中依然帶著一種平和的笑容,好似她不過是跟她拉拉家常而已。
其實這刑罰是齊瞻從西列國引進的,當時她還在一旁指點了他許多,所以她比誰都明白受刑之人所受的痛苦。
那一雙即便靜默也含著媚態的雙眸不可置信的大瞪著,「若是齊瞻知道你對我用刑,你就……」
江慈宣也煩了,直接打斷道:「你少拿齊瞻來壓我,這裡沒有齊瞻,只有皇后!」
不想再跟她廢話,直接吩咐周圍的宮人道:「將她的衣服給本宮扒下來。」
車果依渾身一僵,隨即滿面怒意道:「江慈宣!我好歹還是皇帝的妃子,我的身體也是這些下腌臢的宮人可以看的?」
更何況這周圍還有好些侍衛,若是她的身體被這些男人看了,不但她覺得是羞恥,齊瞻也會覺得是羞恥的。
「你若這樣一意孤行害的可是他們,如果齊瞻知道我的身體被他們看了,他定然會將他們的雙目挖下來的!」
車果依說得理智氣壯,江慈宣卻只是懶懶的坐在躺椅上,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而她身邊這些宮人早被她訓練得處變不驚了,只要她不叫停,他們就不敢停,三下五除二就將車果依的衣服扒拉下來,只剩了下面的褻—褲和上身的肚兜。
車果依羞得滿面通紅,她羞恥得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壓抑住心頭的憤怒,好歹沒有歇斯底里,只咬牙切齒道:「江慈宣,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江慈宣懶懶的揮揮手,「動手吧。」
立刻就有舍人端著一個托盤上來,卻見那清漆托盤上整齊劃一的擺著十二根細長的銀針,而那兩個會扎針的媽媽早就立在車果依身邊,隨時等著動手了。
她們身材高大,渾身透著一種公事公辦的冷漠,江慈宣沖她們示意的點點頭,便見她們拿起托盤中的銀針,那尖細的針尖迎著暗室中的燭光散發出一種讓人脊背發涼的寒光。
即便車果依平時裝的再怎麼高傲,此刻看到那細長的銀針也開始怕了,她不斷扭動著身子,一臉戒備的望著那兩個面無表情的老媽媽,一遍遍冷聲抗拒道:「我警告你們!我可是車婕妤,是皇上最寵愛的車婕妤!你們若是敢傷害我一根汗毛,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還有你們的家人他也不會放過的,快給我走開!快走開!」
這兩個老媽媽是衛家安排進來的,自然只聽江慈宣的差遣,皇后讓她們做什麼,她們便作什麼,皇后沒說停,她們就絕不會停。
所以對於車果依的話,她們聰耳不聞,依然不受影響的走過來,認真找准了車果依身上的穴位便毫不猶豫的扎了下去。
即便車果依再怎麼想保持她的高貴矜持,這會兒被這麼一紮也不禁扯著嗓子尖叫起來,那悽慘的叫聲一時間迴蕩在暗室的每個角落,驚得老鼠吱吱吱亂竄不已。
就這般連扎了好幾針之後,江慈宣終於揮揮手讓他們暫時停下,兩個媽媽自是退到一邊,江慈宣便向她問道:「車婕妤,你謀害皇嗣,罪不可赦,本宮今日是奉了太后之命來懲辦你,對於自己的罪名,你認不認?」
車果依艱難的抬起頭來,那一雙帶著疲憊和痛苦的眸中含著嘲弄之色,「我,不,認!」
不愧是原著中的女主角,倒是有一二分氣性在。
「看樣子,車婕妤也不是識時務的,既然如此,那就繼續用刑吧。」
「江慈宣,你這是屈打成招,啊!」
伴隨著一根針紮下去,車果依又是一聲慘叫,倒是將她要說的話都重新逼退了回去。
這地下室里很是陰暗,江慈宣便讓人在牆壁點了兩隻火把,視物倒不困難,卻見得車果依那一張絕色小臉慘白一片,那細長嫵媚的雙眼眼角上微微泛出粉紅和一兩點晶瑩,因為痛苦,她額頭浸出了一層汗水,嬌軀瑟瑟發抖,看上去嬌嬌滴滴的,真是我見猶憐。
若是男人見了恐怕不知要憐惜成什麼樣了,不過江慈宣對於她的嬌柔完全無感,依然公事公辦的讓人扎針。
十根針分別扎在她身體上的穴位處,另十根針從手指尖上扎進去,所謂十指連心,那十根針末根而入,有多痛苦可想而知,所以到了最後她痛得就連尖叫也發不出了。
就在這時,只見守在外面的宮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慌張道:「皇后娘娘,皇上往這邊趕來了!」
江慈宣眉頭一皺,齊瞻這廝倒是來的快,來不及多想,她立刻吩咐靈兒道:「去幫車婕妤畫押!」
靈兒得了吩咐,將一早就準備好的狀紙拿過去,此刻,車果依的十指上,鮮血順著指尖流個不休,倒是不必費工費再給她紮上一針,直接拿起車果依的手在上面重重按了一下!立刻便有血紅的五指印印在寫滿罪狀的絹布下方。
做完這個,江慈宣親手端起桌上的一杯毒茶向車果依走去,上一次她將秦昭儀的毒藥換成墮胎藥也是她太低估車果依了,有了這次的教訓,如果她再留了她一條命,她必然會成為她最大的隱患,所以她索性直接除掉。
車果依已經痛得精疲力竭,此刻低垂著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暈了過去,江慈宣走到她跟前,將她的下巴抬起,車果依軟噠噠的,也只是由著她,正要將毒藥往她口中灌下去,卻聽得暗室門口突然響起一記冰冷的嘶吼。
「給朕住手!」
江慈宣轉頭看去,卻見齊瞻就站在門口處,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玉色中衣,顯然是直接從床上下來匆匆忙忙就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