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付出代價

  一個不知名酒吧中燈光炫彩繽紛,男男女女交雜在一起的狂歡聲從夜晚想撤到了早晨。【,無錯章節閱讀】劣質酒水與煙味香水融合的味道是像是惡魔的氣息。

  墮落,紛雜。

  暗處的真皮沙發上,溫月還是身著那件不知道送去乾洗多少遍的名牌銀色短裙,貂毛大衣松松垮垮地披著,肌膚大片的暴露在冷空氣當中。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幾乎聽不見。

  溫月不經意間眼眸掃到閃爍的手機屏幕,她全然一副還未醒酒的模樣,迷離的眼眸半眯,想都沒想就接起了電話。

  餵…溫月尾音拖得很長很長。

  喂,月月。是爸爸啊!對面焦急的聲音與溫月的慵懶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

  月月,算爸爸拜託你,你現在快來深城中心監獄,爸爸在這裡等你。

  溫月將懸在耳邊的手機拿下來在眼睛看了看,隨後皺眉。

  這些天好不容易消停些,

  現在這個死老頭又要聯繫自己幹什麼,難不成又是勸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他剛剛是說……

  中心監管所?

  難不成是曾蕊那兒有新消息了!

  想到此,溫月眼眸一亮。她最好件事情能夠有個大反轉,比如以曾蕊實則被人誣陷含冤入獄而反轉。這樣的話自己不但可以抹去劣跡藝人的標籤,還能將溫書怡徹底壓倒在地。

  如此想著,溫月嘴角勾起了一個惡劣的弧度。

  隨後她走出了擁擠的酒吧,溫月趕緊攔下一輛計程車上去。

  前方的計程車司機眼睛毫不加以掩飾地審視了一眼溫月,亂糟糟的頭髮,以及撲面而來的酒味,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女孩昨夜的瘋狂。

  想起先前很多在這家酒吧前,像溫月這樣的女生逃單的經歷。坐在前排的司機不由得都留了一個心眼。

  去哪兒啊,小姐?司機問道。

  溫月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在狹小的車內:你叫誰小姐呢啊!信不信我舉報你。

  司機顯然被溫月的反應嚇了一跳。內心忖度她的咬文嚼字。

  再說了……

  她這樣可不就是小姐嗎。

  如此想著,司機的眼中划過一絲不耐之色。

  我是問你去哪兒!司機聲音發沉。

  溫月一雙畫著狹長眼線的眸子透過化妝鏡狠狠剮了一眼前方的司機,隨後道:

  我去深城中心監管所。

  那兒有點遠啊,車費得要八十。司機望向窗外,呼出一口熱騰騰的氣。

  溫月內心冷笑,隨後翻開挎包,正打算翻出一疊紅的紙鈔狠狠地砸向司機。

  結果……

  挎包內空空如也。

  溫月眼底划過一絲驚恐慌亂。

  明明…明明昨天晚上來的時候自己貸了十萬塊錢,額外抽取了兩萬現金。

  怎麼可能全部都沒了!!溫月目眥欲裂。

  雖然是自己沒錢,但溫月嘴上依舊不饒人:你他麼態度?信不信我不坐了!叫我小姐就算了,還嫌遠嫌近的,我不坐了!

  說罷,溫月快速從車上走了下來。生怕再晚一秒司機會發動汽車一般。

  -

  書怡啊,爸爸已經按照你說的打電話給月月了。現在能救爸的只有你和溫月了,溫家可不能散了啊!

  溫和慶想起方才在電話那頭聽到的嘈雜。

  類似於酒吧或者歌舞廳。

  溫和慶一雙昏黃的老眼滴溜溜地轉了半圈。

  難不成真如溫

  書怡所說,溫月這是傍上大款了。

  沒想到到頭來這個賠錢貨還能指望上。

  如此想著,

  溫和慶原先絕望如死灰的眼眸中略微透露出一抹希翼,他看向了站在玻璃室外的溫書怡。

  給他一杯水。溫書怡早已和監獄內的人打好了招呼,此時溫書怡的話他們都盡數照做。

  溫和慶舉著水杯溝壑縱橫的老手顯得有些略微的顫抖。

  書怡啊,先前都是爸的不對。爸沒想到到了這步田地,竟然最後來看爸的只有你啊。

  溫和慶眼眸中絲毫不顯愧疚之色,未餘留下被監禁的恐懼。

  溫書怡如同看著一個木頭人一般面無表情,這樣的神色令溫和慶更加感到恐慌。

  溫書怡眼底划過一絲鄙夷,她按耐下心底湧上的不耐煩,對著溫和慶再度強調道:

  我已經說了,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先等溫月來吧,我們好好地商量一下!

  高跟鞋紊亂的篤篤聲響起,溫月搽著厚厚脂粉的小臉上塗出的唇膏糊上紅暈,長長的眼線像是彎鉤一般誇張,一頭大波浪捲髮此時顯得更加亂。

  狀若癲狂。

  走入看守所大門時,惹得工作人員頻頻側目。

  爸!溫月看見玻璃室內的溫和慶,全然不知溫和慶昨晚發生的事情的她十分疑惑。

  發生什麼事情了爸!溫月拿起座機聽筒。

  與此同時,一抹倩麗的身影出來,冰冷的嗓音響起:

  溫月。

  溫書怡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出現在了溫月的視線內。

  不知為何,溫月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然而溫書怡面上卻是掛著人畜無害的表情,仿佛真是個一心一意為父親著想的女兒。

  你爸他昨晚在賭場輸了錢被人群毆,還被人強加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溫月眼神中透出警惕:

  強加罪名?所以你們把我叫來幹什麼!

  難不成他們想指望自己。

  可溫月自己還生活沒著落呢。

  溫月看著二人,腳步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

  不過是商量一下對策,你這麼警惕做什麼。溫書怡冷笑了一聲。

  三人隔著一牆玻璃,坐了下來。

  溫月深吸一口氣,撇了一邊的溫書怡一眼。

  先說好,我可沒錢交贖金了!我媽那兒還指望著我交保釋金呢,我自己也是身無分文。

  溫書怡只覺得可笑,之前溫月可是一直與自己攀比,到了現在倒是想著把自己摘乾淨了。

  坐在對面的溫和慶眉頭也是倏然擰緊,溫月在想些什麼,他怎麼可能猜不到。

  不,你爸這件事情,或許只有你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溫書怡冷不丁的冒出來這麼一句。

  剩下二人齊齊看向了溫書怡。

  溫月頓時心頭湧上慍怒,她聲音尖銳刺耳,像是被鋸子隔斷的古琴。

  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說罷,溫書怡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了桌面上。

  那是新聞上通報的男人,身著黑灰色皮夾克,衣領口處露出的刀疤印觸目驚心。

  這個男人你應該認識吧。

  他是專業賭徒,溫和慶昨晚就是因為欠了這個男人的錢才被他找人毆打,還因此被強加了原本不屬於他的罪名。

  溫月,你吧現在可是就盼著你替他求求情了。你去找這個男人讓他放過溫和慶吧。

  玻璃室中的溫和

  慶頓時情緒激動。

  溫月看了一眼張牙舞爪比劃著名什麼的溫和慶過後,低頭看向桌面上的照片。

  當她看清了照片上的人過後…

  溫月眼瞳急劇緊縮。

  耳朵瞬間發出了絕望的轟鳴,大腦空白一片。

  這個男人不就是前些天在酒吧哄騙自己能帶她脫離困境的那個男人嗎,就連昨夜……

  可是現在看來,再聯想溫書怡方才所說的種種。

  居然他不過就是個賭鬼!

  此刻最令她生氣的並不是父親被毆打陷害,而是自己的感情竟然錯付在了這樣一個男人身上。

  溫月氣憤到身體不由自主的發顫,她深吸了一口氣:

  我…我有急事,我出去一趟。

  溫書怡試圖叫住:

  哎溫月,你爸贖金的事情,我們還得再……

  然而溫月此時顯然已經被氣憤沖昏了頭腦,腳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溫書怡看著她愈行愈遠的背影,眼底划過一抹盡在意料的神色。

  讓一旁路過的獄警雖然不知事情原委,但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

  溫月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酒吧,酒吧燈光昏暗照不到光明,她跌跌撞撞一雙眼睛焦急的尋找著。

  最終眼神落定在昨夜瘋狂的那個角落,身著黑色皮夾克的男人正慵懶的躺在那裡,身側已經坐上了另外的女人。

  溫月眼中簇起一團火。她不顧腳上被高跟鞋磨破的疼痛,快步走去。

  所以這些天你都是騙我的?溫月歇斯底里地看著面前半醒著的男人。

  溫月對視上那雙深邃的讓她害怕的眼睛,頓時感覺一陣無力。她目眥欲裂地指著他:

  你就是個賭徒,你還和我說你是宋城賭場的老闆!

  男人似乎對於像溫月這樣衝著自己發瘋的女人司空見慣,他後背深深陷入真皮沙發中,張嘴愜意地打了個哈切:

  誰讓你這麼傻,信了呢。聲音中滿是無所謂。

  其實要我說啊,溫月你的滋味真的不過如此。你這樣的女人我一向不過玩玩,你竟然還想要和我談條件,真是不知好歹!

  雖然溫月在監管所里看見那張照片後已經猜到了一大半,但是真的聽到男人這麼說,更加令她感到死一般的絕望。

  溫月眼圈瞬間一紅,她怒視著眼前的男人,眼底儘是不堪置信:

  你…你說什麼!她尖叫的聲音劃破了音樂的轟鳴。

  男人嘴角惡劣地勾起,眼前的女人在他眼裡壓根不足為懼,不過是個陪酒的罷了,他一天換兩個都沒有人膽敢置喙。

  只是他一開始也沒想到,溫月會是如此難纏,早知道就不招惹晦氣了。

  我說啊,你這樣的女人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我能哄哄你你就當恩賜吧!

  聞言,溫月徹底爆發,她乾脆撕破了臉。

  溫月猛然手臂一伸,將矮茶几上推擠著的空酒瓶全都掃到了地上。

  一瞬間噼里啪啦的響動此起彼伏,碎玻璃扎飛濺老遠。

  男人身邊陪著的酒女尖叫著逃離了,走過溫月身邊還小聲嘟囔了句瘋子。

  這兒巨大的聲響頓時驚動了酒吧大廳內的客人,不少人不嫌事大的看向溫月所站的位置,甚至還有人拿起了手機拍攝了起來。

  溫月雙目赤紅,此時哪裡還有閒情在意別人看來的目光,她尖銳的聲音比酒吧轟鳴的音樂聲還要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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