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是個瘋婦

  第267章 是個瘋婦

  幔帳四合。

  時不時傳來女子無助的輕泣。

  她身子輕顫,手攀在魏昭鼓的發脹的胸膛,承受著細細密密的吻

  許是憐她,魏昭起先沒有急著給她全部。

  眼瞅著虞聽晚稍稍適應了些,動作才開始發狠。

  虞聽晚很累。

  不知過了多久,她面帶不自然的潮紅,感覺自個兒都要被熱化了。

  她大口大口呼吸著。

  魏昭抱著人去擦拭。

  夜格外漫長。

  屋內春色撩人。

  屋外有噫噫嗚嗚的哭聲,一道黑影瑟瑟縮縮跑來,砰砰砰敲打著小巷裡頭的門。

  這家敲完不得回應,急的又去敲另外一家。

  「誰啊!大晚上的。」

  有人罵罵咧咧。

  「誒呦,要死啊!在我家門口鬼鬼祟祟!」

  「瞧著神志不清,是個瘋子。」

  外頭的說話聲漸次響起。

  虞聽晚被收拾乾淨,剛躺上榻,已是困極。

  意識模糊間,她聽到外頭的吵嚷聲。

  眼兒都睜不開。

  「怎麼了?」

  魏昭安撫她纖薄的背:「不必理會。」

  虞聽晚準備繼續睡。

  外頭的聲響並未減弱。

  「這瘋婦哪裡來的?之前沒見過。」

  「呦,我瞧著像是思源街祥四家的。」

  「思源街?前頭那條街?周家媳婦,你既然認得人,就跑一趟,把她帶回去。免得他家裡人急得團團轉。」

  「我可不敢,這瘋子是要咬人的。」

  說話的周家媳婦癟嘴,才不願意奔波。

  她嫌棄不已。

  「這瘋婦隔三差五就往外跑,他男人怕是早就習慣了。要不是腦子不清醒,我都要懷疑她背著祥四外頭有漢子了。」

  虞聽晚睜眼。

  魏昭:「吵著你了?」

  虞聽晚努力爬起來:「我要去看看。」

  魏昭:……

  剛剛可憐兮兮求他快點,說要睡的人,轉頭不顧困極要去湊熱鬧了。

  屋外。

  被眾人指指點點的婦人身上全是污垢,頭髮也亂糟糟的遮去大半的臉,見人多了起來,又畏又懼,埋著頭就要溜。

  周家媳婦語氣很差:「要去哪兒?且老實呆著,你男人很快就來了。」

  婦人被堵了路,只能後退,最後縮在了角落。

  皸裂生著凍瘡的手,在流膿。她卻察覺不了瘙癢難耐般,只瑟瑟發抖。

  咯吱一聲。

  對面長久沒人住的院落,被人開了一條細縫。

  虞聽晚腿又酸又軟,好似踩不到實處般。

  聽著聲響,所有人朝她這邊打量。

  虞聽晚卻絲毫沒在意,眼兒落在那狼狽的婦人身上。

  擰眉。

  剛入戊陽城時,她是見過這婦人的。

  有人提著燈籠,走近看,很快又捂著鼻子後退,嫌棄得不行。

  「身上真臭,指甲上頭還有層厚厚的泥。這一身也不知穿了多久了,祥四也不給她洗洗。」

  周家媳婦:「怎麼洗?洗了這瘋子也會撒潑弄髒。」

  「祥四是個男人,得養家餬口,又得照顧孩子,沒把她這個累贅扔到深山老林已是顧念夫妻情分,哪裡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收拾她?」

  她還要說什麼,身後多了個人。

  虞聽晚語氣溫柔:「你這話不對。」

  周家媳婦愣住:「哪……哪兒不對了?」

  「養家餬口,照顧孩子,不是身為丈夫該做的嗎?」

  「這有什麼好拿出來說嘴的?」

  周家媳婦:……

  有點對,可好像又不對。

  虞聽晚:「家裡有這樣的人要照顧,並不容易,也的確辛苦,做不到方方面面去周全。」

  「可我卻見過一對母女,那女兒是後頭遭了事瘋的。婚事沒了,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家裡上上下下都是母親打點,為了生計,她還要管外頭的一畝三分地,不比誰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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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不到時時刻刻把女兒放在眼皮底下,可我每次見著,那姑娘都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便是衣裳玩髒了,只要不去泥地里打滾,頭髮還是梳的好好的。

  上頭還會綁著漂亮的髮帶。

  虞聽晚:「不是誰都能做到那位母親那樣,可……」

  可那婦人頭髮油滋滋的,都髒的結塊了。

  也不知幾個月沒洗了。

  那次,她也見過祥四。

  雖然身上衣服也帶著補丁,可他把自己收拾的挺好。

  至少,在虞聽晚看來,那祥四對這婦人上心的程度是不夠的。

  虞聽晚細聲細氣:「若他認為,為他生過孩子,闖過鬼門關的髮妻是累贅,那是他德行有虧。」

  周家媳婦忙道:「那他沒有。可這話外頭都那麼說。」

  虞聽晚納悶:「既然他都沒覺得辛苦,外人何必為其抱不平?」

  周家媳婦:……

  好像是這樣。

  「你不懂,那祥四對婆娘是格外體貼的。」

  她舉例說給虞聽晚聽。

  聲音很大,顯然也要周圍人的認可。

  「這家裡但凡有個腦子不好的,為了省心,可都是把人關在家裡。」

  「早些年,祥四也關過。可這瘋子倒好,把屋裡能砸的都砸了,還砰砰砰就撞牆。有回砸出一臉血。」

  「祥四沒辦法。便用鐵鏈把人鎖在院子裡,一頭捆在石磨上防止她亂跑,一頭如鎖狗一樣鎖著這瘋子的脖子。這會倒是沒牆幢了,也跑不出去,可也不成啊?這瘋婦絲毫不怕被勒死,只要有力氣就發瘋亂竄,那束縛脖子的鏈子,都血淋淋的。」

  出了這種事,別說祥四嚇壞了,別是街坊四鄰都心有餘悸。

  「自那以後,就沒敢把她關著。」

  「人沒看住時常跑出去,每回都要四處尋。」

  眾人聞言,紛紛附和。

  「誒呦,那你嘴裡的男人,的確不錯。」

  「若換成是我,早就把她休了。要麼就餓幾頓,等沒力氣了,也就不會折騰了。」

  有人問:「她是生病,才瘋的嗎?」

  周家媳婦擺手。

  「祥四把人帶回來時,腦子就不好了。」

  虞聽晚:?

  不止她沉默,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這……」

  「從沒見過放著健全的姑娘不娶,娶個腦子不好的。」

  周家媳婦:「那祥四年紀大,家裡窮。」

  她笑笑,用不在意的語氣道:「也不是娶的。」

  「你們別看這瘋婦如今髒的看不清臉,模樣是相當不錯的。」

  「還會背詩呢,八成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