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如果妻管嚴是病

  風過水流痕,凡事只要存在過,必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當天凌晨兩點多,宋晴嵐和謝戾還有宋二舅已經從青山墓地回到醫院。幼幼他們原打算去一趟青山那邊,但也因為臨時更變的行程而免了白跑一趟。

  他們在醫院樓下和宋晴嵐匯合。不過回來的路上肉眼可見,跟車的保鏢越來越多,這全是霍斯僑調集而來的人手。

  並且因為幼幼之前曾就這件事向霍斯僑抗議,霍斯僑也很老實地坦白了。

  「宋姨懷疑這事兒和你的親生父親袁文紹有關。」

  「當年那人沒等警方下達通緝令就先一步逃走,這麼多年過去了,始終沒有那人的音信。」

  不管是宋家還是謝戾,起初那幾年都曾在國內各地尋找過袁文紹,但袁文紹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所以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猜測,可能這袁文紹早就已經出國了,早就不在國內了。

  而幼幼聽見這話時瞳孔一縮。

  「……袁文紹??」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見過這個名字了,久到她幾乎快要忘記她的人生中也曾存在那麼一個人。

  霍斯僑輕嘆了聲,「宋姨擔心你難過。」

  所以本來這事兒想要瞞著幼幼的。

  如果嘉仁被人槍殺這事兒真和袁文紹有關,那麼,一個是親生父親,另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就算幼幼對那所謂的親生父親一點感情也沒有,可是嘉仁那邊呢?

  宋晴嵐既是擔心幼幼會因此自責,因此多想,也是怕她鑽進了牛角尖。

  而幼幼愣住好半晌後,最終垂下了她自己的眼皮兒。

  她什麼也沒說,霍斯僑也沒催促她。

  好半晌後,她才長吁口氣,「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寧願我知道。」

  說完她看向了前方

  。

  當幼幼和霍斯僑下車時,宋晴嵐剛想笑著和這邊打個招呼,但很快就發現幼幼的神色不大對勁兒。

  她立即看向霍斯僑,旋即像是明白了什麼,頓時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妻管嚴……斯僑這小子,恐怕往後會是一個比謝戾還要更加可怕的妻管嚴。

  如果這妻管嚴是種病,那麼很顯然他將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過來。」

  宋晴嵐沖幼幼這邊招了招手。

  等幼幼來到她面前時,她心裡突然生出幾分感慨。

  時間過得好快,仿佛不過一眨眼而已,當初還那麼大點兒的一個小娃娃,已經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越發地好看起來。

  宋晴嵐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眼底仿佛侵染著許多濃濃的溫柔。

  「心情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幼幼抿了下嘴巴,「還好。」

  於是宋晴嵐又笑了笑,「走吧,先去樓上。」

  她指了指醫院對面的一家賓館,那家賓館已經被宋三舅整個包了下來。

  之前眾人兵分數路,但宋三舅卻留在這邊照顧宋家二老,以及處理一些雜事。

  好比宋家人這麼多,總不可能全都住在醫院裡吧,所以他給自己的定位很精準,類似後勤保障。

  這些事總得有人去安排,總得有人做才行。

  等來到了賓館樓上,幼幼就發現,本是遠在紅科所那邊的嘉智已經到了,嘉信也從劇組那邊飛了過來。

  這兩人之前曾去醫院見過嘉仁,可惜大

  哥嘉仁術後昏迷尚未甦醒,目前依然處於觀察期。

  而這樣一來,如今宋家就只差她大舅宋震國,和她二哥宋嘉義還沒到了。

  那兩個人是當兵的,但幼幼琢磨著,估計也快了。

  「人來得差不多了。」

  進門之後,宋晴嵐環視了一圈,旋即兩隻手分別撐在一張桌子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我讓謝戾找人問過了,那個曹正輝,緬北華裔,是以玉器生意發家,手中產業涉足的行業很多,在緬北那邊也算是一個人物,最初發家的過程類似混黑,那邊並不像國內,治安也沒那麼好,相關方面管理的並不是那麼嚴格。」

  「而如果我和謝戾的猜想沒有錯,那個曹正輝,應該就是袁文紹。」

  袁家父母過世多年,當初是袁父先一步過世的,袁母馮麗珍是中風癱瘓後死的,死後屍體都臭了,卻無人來收屍。

  後來警方通知了袁家一些親戚,但因為袁家出了袁文紹這個通緝犯,那些人避之唯恐不及,況且人都死了,自然也沒什麼聯繫的必要了。

  總之在那種情況下,已經連續多年沒再有人去青山掃墓,也沒再祭拜過袁家父母。

  而巧合的是,正好是在袁文紹當年逃逸後,緬北那邊才逐漸開始有了曹正輝這麼一個人物的存在。

  嘉孝嘉謙他們去了省城江寧市一趟,這會兒聽得愣住了片刻,尤其嘉孝。

  說起來他們這些人之中,除了人在醫院尚未從手術中甦醒過來的大哥宋嘉仁,就只有嘉孝一人曾與曹正輝打過照面。

  「曹正輝……是那位曹先生??」

  嘉孝恍然大悟。

  「那個姓曹的身高看起來能有一米八多……」

  一個人可以改變容貌,也可以改變身材體態,可以從胖到瘦,或者從瘦到胖,但卻無法改變高矮,除非截肢。仔細想來,袁文紹的個子也很高。

  嘉孝依稀記得,那人年輕時就有一米八多,個子跟他爸宋震華差不多。

  而當初驚鴻一瞥時,哪怕曹正輝並未過多流露,但嘉孝當時還是敏感地發覺那人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他心裡甚至還曾為此私下嘀咕過,只不過很快就發生了顧涵之被沈巍的人抓走那件事,以至於他當時根本沒來得及多想。

  但誰知兜兜轉轉,原來是這樣。

  「你見過他??」

  這時他身旁的嘉謙問了一句。

  嘉孝點了點頭,皺眉回憶後把事情說了一遍,「他應該是毀容了,毀的很徹底。臉上那些傷疤既像刀傷,也像燙傷。」

  「能畫出來嗎?」

  「拿紙拿筆!」

  嘉孝直接擼起了袖子。

  幼幼學過美術,他們這些人小時候有個共性,凡是幼幼喜歡的東西,他們幾個也會跟著學一些皮毛,除非是實在沒有天分。

  比如嘉孝其實擅長小提琴,而嘉謙更擅長鋼琴,這些全是當年楚蕭風給幼幼上音樂課時順便交給他們的,只不過並不精通,遠遠達不到大師級別。至於繪畫美術這方面也是如此。

  嘉孝畫技一般,但基礎素描還是可以可以的。

  等嘉謙從公事包中拿出一沓白紙和筆,他立即順著紙張勾勒起來,而其餘人則是站起了身,紛紛圍在了他身旁,不久兩張肖像圖出現躍然呈現在白紙之上。

  一張畫的是全身,一個中年男人身材挺拔,背脊筆直,手上戴著一副白手套,手裡攥著一支實木拐杖,而另一張則是人面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