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林紅燕只要心念一動，人就在神秘空間了。
平日裡往神秘空間裡也帶東西，也從未受阻過。
這次，她失敗了。
「看來只有神秘空間的主人，才能進入這裡。」林紅燕無比失望地說道。
周婆婆淡然一笑：「我和這空間差了緣分，現在在你手上，你就好好用吧。」
林紅燕想讓周婆婆看看空間裡的東西呢，她進不去，就只能林紅燕往外頭拿了。
「婆婆你看，這是我治好牛二毛以後，出現的東西。」
林紅燕掏出那張泛黃髮舊的紙。
紙上的字已經消失了，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紙……我見過。」
周婆婆接到手裡端詳片刻，走到書桌前，提筆寫字。
令林紅燕震驚的是，周婆婆寫出來的字，沒有消失！
《鬼門十三針》五個大字，清晰可見。
「我先前也想寫字，但是寫不上呀，這是為什麼？」
「你寫的什麼？」周婆婆問。
「就是試試這張紙的用法，隨便劃了幾道。」
「像這樣？」
周婆婆說著，用手中的鋼筆胡亂劃了一道，結果整張紙上的內容都消失了。
周婆婆神色瞭然，緩緩說道：「小時候，有次我貿然闖進書房，見到我爸在這種紙上寫治療記錄。
那是我第一次在家裡見到這種紙，覺得很特別，想拿去摺紙船，我爸說，寫在這種紙上的治療方案需要收錄成冊，有特別的用處，把我哄出去玩了。」
不過，很快她就收拾好了情緒，把手中的鋼筆交給林紅燕，「這張紙出現在你救治牛二毛之後，那就是只能記錄牛二毛的治療方案，別的東西寫不上去。至於作用……」
周婆婆頓了頓，猜測道，「也許得到空間認可後，就會積攢功德？」
「真要是這樣，收錄成冊後不能叫醫案手札，得叫功德簿呀！」
周婆婆啞然失笑：「你這孩子，還有心說俏皮話兒？到京城以後，還沒有和你姐姐多說幾句話吧？趕緊進空間學習，學完去和家人團聚。」
「婆婆又不留我吃飯啦？」
「你有姐姐、師父在等你，還是回去陪他們吧。」
「他們可以互相陪著，可婆婆只有我啊。」
林紅燕直接點菜，「在空間裡學習餓得可快啦，我想吃婆婆做的那個可以把李狗蛋饞哭的肉沫燒茄子，我在家裡試過，怎麼都做不出婆婆的味道，再吃不到我就要像李狗蛋一樣饞哭啦！」
小徒弟撒嬌了，周婆婆哪捨得讓她哭呀！
早上她剛去菜市場買了最新鮮的圓茄子，就等著給小徒弟做肉沫燒茄子呢。
周婆婆忙活著去做飯，林紅燕開始寫牛二毛的治療記錄。
神秘空間給的這張紙，不僅不能隨意塗畫，就連寫了錯字，都會自動消除。
必須百分百正確。
林紅燕寫好最後一個字，整張紙忽然迸射出金光，接著一道聲音響徹在林紅燕的腦中。
林紅燕第一次聽到神秘空間的聲音，空洞、縹緲，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沒有夾雜任何情緒。
要不是林紅燕有些心理準備，會嚇得立馬跳出去。
她嘗試和神秘空間對話，問：「功德除了能讓時間倒流，還能兌換什麼？」
「功德積點暫未達到10000點，未能解鎖兌換功能，請繼續努力。」
需求一萬才能解鎖，而她只有200？
林紅燕頓時感受到了自己的貧窮有多實質化。
「那你還有什麼功能？」
林紅燕問出這個問題以後，久久沒有得到回答。
神秘空間又不搭理她了。
「功德不夠，連對話的資格都沒有嗎？」
這是督促她多多治病救人的意思？
林紅燕想到嚴九毒發，她心慌意亂時，這張紙引用古籍，提醒她安神定志。
她治病救人能在神秘空間獲得回報，神秘空間又能獲得什麼呢？
這種傳承斷絕的痛點，突然擊中了林紅燕。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已經受益了！
林紅燕拿出周婆婆寫的手記，開始學習。
這本手記是周婆婆到京城以後現寫的，是對《鬼門十三針》的解析，也是學習《鬼門十五針》的鋪墊。
背會容易，學透很難。
廚房飄出飯菜香味兒的時候，林紅燕退出了神秘空間。
她陪著周婆婆吃了一頓十分提前的晚飯，又聽了一些疑難問題講解，拖到實在不能再留了，才騎著嚴家給周婆婆備好的自行車回去。
一路消食兒，回到家裡，又陪著大家吃了一頓晚飯，撐得她吃完飯拖著姐姐去湖邊散步。
傍晚時分，夜風已經褪去燥熱，吹在身上十分舒服。
林紅燕挽著姐姐的手臂，聽她溫聲說著來京城以後的二三事。
「燕子，你也說說家裡的事兒吧。」林巧月問道。
「沒啥事兒啊，我考試發揮正常，藥田託管給了張嬸，我走的時候，她還給我塞了餅子呢，可好吃了。」
林巧月捏了捏妹妹的手：「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哦，九哥給咱縣醫院捐了醫療設備，還借了一筆錢給酒廠，應該能幫酒廠渡過危機。」
「燕子。」
林巧月站住腳步，雙手摸向隆起的腹部，雙眸里寫滿了無奈，「他怎麼說都是孩子的父親。」
林紅燕此刻才明白，姐姐不僅與過去和解了，還與柴家人和解了，柴世龍在她口中，又成了孩子的父親。
林紅燕望著姐姐臉上的懇求之色，忍著心酸，緩緩開口：「人販子沒能抓住，跑了，還帶走了柴青鳳，柴家人主動報案，說柴青鳳是被拐走的，公安還在偵查。
柴世龍的腿在縣醫院做了手術，現在應該已經出院了，離開前我托孫醫生打聽了一下，只要他好好康復，不會留下後遺症。」
「青鳳她……沒有壞消息就算好消息吧，柴世龍也算得到了教訓。」林巧月頓了頓，又道，「等拜師儀式結束，咱們回去好好談談這事兒吧。」
……
京城，火車站。
柴家人和林家人灰頭土臉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