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偉光,你要還是個男人,就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別怪到月容身上。」宋玉橋迎著嚴偉光走上去。
「我怪她什麼?你們想多了。是我喝多了,沒看住,她才跑出來的。你們把人還給我!」嚴偉光撥拉一下宋玉橋,搖搖晃晃走向月容。
「哥。」月容看到嚴偉光,馬是就像見到親人,眼圈一紅撲過去。秋月想拉都沒拉住。
玉嬰這個揪心,這就是命,他們能怎麼辦?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玉嬰追到門口,見嚴偉光正把月容往車裡塞。
「你管得真寬。」嚴偉光挑了挑眉,坐進駕駛室。
「玉嬰,有些事,不能管不要管了。你又不是神。」鄭直站在玉嬰身邊,這句話雖然扎心,可說的是實情。
看著嚴偉光歪歪扭扭把車開走,玉嬰的心七上八下的。
「玉嬰啊,你看看逍遙吧。」陸教授深一腳淺一腳從暗處走出來。
「爺爺,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玉嬰忙迎上去。
「沒事,我沒事。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馬上去!」玉嬰轉身的工夫,秋月跑著把羽絨服送出來了。
玉嬰挽起陸教授的胳膊,祖孫二人向大院那邊走。
天上又在飄雪花,本來很近的一條路,走得很吃力。
「逍遙不是退燒了嗎?我打電話問奶奶了。」玉嬰不放心。
「退燒了,情緒有些低落。」
「怎麼了?他還在擔心我們家股權的事?解決了啊!」
「他知道解決了,下午打電話過去,是你大嫂接的電話。他……」陸教授頓了一下,「他,有些自卑了。」
「這什麼話?他自卑什麼?」玉嬰驚詫地看向陸教授。
「男人是這樣的,總想把最好的給自己愛的人,如果他給不了,別人給了,就會自卑。我希望你們之間不存在這些問題。」陸教授說的再明白不過了。
玉嬰無力地搖了搖頭,還自卑,說吃醋不是簡明扼要嗎?
看到玉嬰跟陸教授進來,駱女士站起身,把手裡的毛線活兒放到沙發上。
「我就知道你去找玉嬰了,這大雪天散什麼步?你呀,太寵著他了,男孩子要吃點苦頭才好。」駱女士說著慢吞吞跟著他們一起往樓上走。
「奶奶,我跟他單獨談一下。」玉嬰回頭說道。
「我知道,我上樓給你準備房間,這麼晚了,別來回跑了。司機放假沒回來,你自己走我也不放心。」
玉嬰應了一聲,他們三人到了二樓,各奔自己的去處。
陸逍遙坐在床上,在看書。
「別裝了,早知道我要來是不是?」玉嬰瞪了他一眼。
「給我點面子,不要拆穿才好。」陸逍遙笑了,把書放下。
「這本書買得真值,你還在看。」玉嬰拿起書看了一眼,還是當年送給他的《尤利西斯》。當年買這本晦澀的書,是想難為他一下,不想他還堅持讀下來了。
「你給的一切,我都在珍藏。」陸逍遙抬起眼眸,看著玉嬰。
「聽說,你今天有點小情緒……」
「不要說了,再說我臉都紅了。事情都過去,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呀,什麼時候會檢討了?」玉嬰故意大驚小怪地說。
「我會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的,以後你到的地方,我就能到。你需要的,只能是我給。」陸逍遙說得很認真。
在他話音落下很久,屋子裡都十分安靜。
玉嬰不想打破這美好時刻,一動也沒有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深吸一口氣,想要站起身,可是不知怎麼就覺得腰間一緊,接著就被陸逍遙緊緊摟在懷裡。
陸逍遙的吻是薄荷味的。
這個味道一輩子都印在玉嬰的心底,是她唯一的味道。
「一會兒又感冒了!」玉嬰努力從他的手臂間掙出來,把他向床上一推,轉身逃了出來。
客房就在隔壁。她衝進去,把門反鎖好。靠在門上,心都要從口中跳出來了。
天吶,這是真的嗎?
上一世三十歲了還不知道什麼是愛情。穿越過來苦苦等了十幾年,終於等到他了。
玉嬰握緊小拳頭,恨不能在胸膛上重重捶幾下,大吼一聲。
「玉嬰,我給你送個毯子,怕晚上會涼。」門外傳來駱女士的聲音。
玉嬰不敢不開門,把門打開,抽過氈子就想逃,可是駱女士眼尖。
「玉嬰,你臉這麼紅?是不是凍著了?快來我看看發不發燒。」駱女士伸手來按玉嬰的額頭。
玉嬰嚇得一個勁往房間裡縮。
「奶奶我沒事,被風吹了一下,睡一覺就好了!」她抬頭間正看到陸逍遙從門縫裡看出來,一臉的壞笑。
駱女士哪裡肯信,到底又送了紅糖姜水,還把陸教授好一頓埋怨。
「孩子到底是孩子,你說你大晚上的去折騰她過來幹嘛。就你孫子寶貝,玉嬰也寶貝著呢。」
「知道了,知道了,玉嬰你快好起來,你奶奶要吃了我。」陸教授求饒了。
玉嬰睡了一夜踏實覺,她已經好多天沒這麼安穩入眠了。
嚴偉光的事糾纏了這麼久,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了斷,可是總歸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也是嚴偉光自己作死作到頭了。
沒有造假案,只怕他也不肯就範。
可是從昨天晚上的事看,他肯定還有下一步,不知要鬧成什麼樣。
早上玉嬰吃了點東西,就趕著去了醫院,每天能看到孟巧蓮,一天都安心。
剛到走廊,玉嬰就覺得氛圍不對。小四和小五站在病房門口,不知所措的。
「四哥怎麼了?」
「嚴偉光來了,在裡面!」小四一見玉嬰忙說。
「他來幹嘛?」玉嬰心一沉,這是來折騰孟巧蓮的?
「他說他現在閒了,來照顧二老的。」小四卡巴一下眼睛,無奈地說。
這話有人信才怪。
玉嬰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嚴偉光還真能折騰,這是又來打親情牌了,反正一句話,就是不想出局。
當著孟巧蓮的面,宋玉橋也是束手無策。
這就是不公平的地方,這個世上,好人在對付壞人時,總是弱勢群體,很多辦法都使不出來,眼睜睜被人欺負。
可惜這規矩要讓玉嬰給改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