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寶把這個世紀難題給解了。
玉嬰對惠寶越發敬仰,這個風一樣的女子,敢愛敢恨,不留一點曖昧,活得真叫灑脫。
現在她帶著一身傷痛退出了。
形勢是急轉直下,問題已經很明朗了。
不用說,給計春風和楊柳辦婚事,是首當其衝的。
徐大嘴雖然惋惜那麼好的兒媳婦飛了,可是這件事也把她給為難夠嗆,現在塵埃落地,就認命了。
再說如她所言,這就要抱孫子了,也算是一喜吧。
計大年和徐大嘴,來找孟巧蓮了。
前面兩家弄得太僵了,需要個中間人說合一下,不然見面都尷尬。
「不用擔心,她們家也急著嫁女兒,你們現在就把過去的事兒翻篇兒,好好往以後走就是了。需要辦婚禮,我們大家都能幫忙,越快越好就行,再等下去肚子藏不住了。」孟巧蓮是急脾氣,凡事又往好處想,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為難的。
「話是這麼說,他們家要是為難我們,可怎麼辦?那楊柳也不是好相處的。」徐大嘴倒不擔心楊柳父母,那一對一看就是面瓜,也沒主見,可楊柳這孩子太嚇人了,辦事又狠又穩。
「不會的,楊柳她不想嫁嗎?」孟巧蓮被她的話逗樂了。
「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徐大嘴堅持。
「不行,我娘剛出院,不能去,我跟你們去。」玉嬰站出來。
這要是放在別人家,這么小孩子說這大包大攬的話,馬上就被打出去了。
可是玉嬰在家的地位不同,徐大嘴也知道玉嬰比孟巧蓮還靠譜,馬上就答應了。
他們倆口子都拎了水果和點心,第一次上門總要像回事兒,禮上不能錯。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條件可講了。楊柳家提出來的,他們應了就是,計家不差錢不差房。
計家有小屋倒出來,給他們做新房。那年代百分之九十的人家是這樣住的。
年輕人結婚多半和老人生活在一起,沒有獨立的說法。
玉嬰帶路,把他們領到了楊柳家。
爬上六樓,那二人有點喘,平息了一下才敲的門。
可怎麼敲都沒動靜,徐大嘴疑惑地看了計大年一眼。
就楊柳那樣子還能出門?不應該沒人呀。
這時裡面冷冷問了一句:「誰?」
「是楊柳媽吧?我是春風媽,來看你們的。」徐大嘴厚著臉皮應了一句。
「你們回去吧,不是說分手了嗎?還來幹什麼?」楊柳媽這話,把徐大嘴給懟得啞口無言。
剛在家的時候,孟巧蓮打包票,楊柳家不會為難徐大嘴。可現在明擺著是打臉了。
楊柳家還真就要為難一下徐大嘴。
徐大嘴猜的沒錯,這是楊柳的主意。
「必須給她個下馬威,不然我就這麼嫁進去了,以後她要欺負死我了。」楊柳最恨的就是徐大嘴。
「這不好吧?要是弄僵了,以後怎麼見面?」楊柳擔心地說。
聽說楊柳自己把事解決了,她的心情大好。就盼著馬上辦了婚禮,把她的心病給去掉。
現在鄰居已經有些風言風語了,說楊柳被人搞大了肚子。
這些都不是問題,肚子大小都不算事,重點是肚子大了有人認帳,只要楊柳過門,馬上把所有人的嘴給封上。
可楊柳吃了這麼多苦,想出口氣,也沒毛病。
所以楊柳媽還是配合了,來演這齣戲。
「親家,你看這事兒,唉!孩子們不懂事,讓你跟著上火了,我替孩子賠個不是,讓我們進去說話吧。」徐大嘴聽身後有動靜,好像對門在偷聽,急忙壓低嗓門說話。
「你們回去吧,我們高攀不起。」楊柳媽的話都是楊柳教的,說完了自己都心虛,一個勁兒向楊柳擠眼睛,擺手,這樣不行。
「我們錯了,別生氣了,開門吧!」徐大嘴求的都無力了。
站在一邊的玉嬰早就火冒三丈了,楊柳這樣就有點為難人了。
現在不是起刺兒的時候啊,快把婚禮辦了,對大家都有好處。
這沒讓孟巧蓮過來是對的,不然她的血壓又升了。
玉嬰扯了扯徐大嘴,讓她別再說了,自己上前一步。
「大舅媽,是我,玉嬰。」
「啊,玉嬰啊。」楊柳媽對這個小不點,也有幾分懼意,都說玉嬰不好惹,她更慌了。
楊柳聽到玉嬰的聲音,知道她是來打擂台的,楊柳媽對付不了,要她自己出馬。
「玉嬰,你別管閒事,這是我和計家的事。」
「楊柳姐,我有幾句話,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就當是我放個屁。」玉嬰的語氣很沖,楊柳一時沒敢還口。
「現在兩家都急著把你和春風哥的事辦了,不管你的氣兒消了沒有,還打算怎麼報復,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重點是你們的孩子。你就當是饒了兩家的老人吧,這件事你也有責任,不是完全無辜的,付出點代價也是應該的。」
「你這什麼話?我哪錯了?你別只向著他們說話!他們是怎麼對我的你沒看到嗎?」楊柳馬上情緒激動起來。
「好,楊柳姐,你要這麼說,我覺得你們的婚不用結了。嬸兒,我們走吧。」玉嬰一手拉計大年,一手拉徐大嘴,直接往樓下去。
他們下了一層樓,樓上一點動靜沒有。
「這,就這麼回去?不行吧……」徐大嘴的腳步遲緩。
「走,大步往下走,堅決點。」玉嬰故意跺著腳,把腳步聲弄大。
計大年就懂了,鬆開玉嬰自己向下跑了幾級台階,徐大嘴只好跟上。
「等會兒!回來!」六樓的門開了,楊柳媽追回來。
玉嬰冷笑,楊柳低估了形勢。如果計家真就狠了心不娶她過門,她還是一點辦法沒有,現在就想報復,有點早了。
至於以後,玉嬰也管不了那麼多。
這是計春風和楊柳的債,讓他們自己討自己還吧。
婚禮的事在磕磕絆絆中進行著。楊柳提了很多苛刻條件。有些都是無理取鬧。
徐大嘴一心息事寧人,都一一應了。
有的孟巧蓮都看不過去了,想去討個說法,被玉嬰給壓下來。
「他們的事,外人不能摻和,不然就夾生了。以後春風哥跟楊柳是要過日子的,一天一天的磨,不讓他們自己撲騰過來,他們不知道什麼叫苦。」玉嬰這是給計春風吃苦頭的機會,就當是讓他贖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