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她,她來找春風的?」宋玉橋也發現了。
兩個人快步進院,林珊珊抱著彩虹在曬太陽,小四一邊準備午飯,一邊跟她聊天。
前幾天月容娘倆已經被嚴偉光接走了,院子裡冷清了一些。
「四哥,剛是楊柳姐來了?」玉嬰進院就問。
「是她,來看看我們,聊幾句就走了。」小四不以為然地說。
他還是小,對感情這種事有些遲鈍。
「她問什麼了?」玉嬰好奇的是這個。
「也沒說什麼,問了問向陽炒貨廠的情況。」林珊珊想了想說。
玉嬰突然有些隱隱不安,楊柳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難道她要有所行動嗎?
「玉嬰,你說她會去找惠寶嗎?」林珊珊擔心地問。
「這事不好說。可是我們也沒辦法給小姨提醒呀。」玉嬰為難地撓頭了。
計春風說過,這裡發生的事不要讓惠寶知道。
他們也明白,惠寶知道的越少越好。
她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等她回來,這邊的事總能處理好吧。
可現在瞧著,楊柳要主動出擊了。
「唉,咱不管了,都是孽緣,讓他們自己弄吧。」林珊珊嘆口氣。
彩虹一直在觀察她的臉色,瞧著她的臉陰下來,竟然 撇撇嘴,要哭。
「乖乖!進屋喝奶去!」林珊珊忙悠著她進屋去了。
不能給惠寶示警,可是可以給計春風敲個警鐘。
晚上計春風剛下班,就被小四叫過去。玉嬰在等他,陸逍遙也在。
「我估計楊柳姐要找我小姨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玉嬰很嚴肅地說。
「X!她要是敢給惠寶惹麻煩,我可不能饒了她!」計春風一驚。
「你們男人真薄情。愛的時候也是這麼好那麼好的,不愛了,呼吸都是錯的。」玉嬰翻了一個白眼。
「我覺得西方的占星術還是有道理的。他是射手座,花心,見一個愛一個,每一段都是真心付出的真愛。」陸逍遙突然開口道。
「噢噢,你怎麼還研究這個?」玉嬰想不到他一個男孩子喜歡占星術。
「我喜歡所有神秘的東西。」
「那你是什麼星座?是不是也花心?」玉嬰好奇地問。
「我是天蠍座,十二星座中唯一一個忠誠,一世只愛一人的。」陸逍遙說得很自豪。
「噢噢,那我是什麼星座?」小四也湊過來,把生日寫在紙上。
「你是金牛。」
「還真像哎!」
「那我是什麼?」小燕子也擠過來。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院子裡又熱鬧了。
玉嬰突然想起剛還在跟計春風說話,回頭的工夫,他已經不見了。
孟巧蓮住了一周的院,出院那天院子裡很熱鬧,都沒上班,等著給她接風。
「你看你們,這麼隆重我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我再去住幾天吧!」
「呸呸,說什麼呢?醫院那地方說去就去?」宋老蔫兒一聽就不樂意了。
「今兒個在我那屋吃,老計弄的一大桌子菜。」徐大嘴殷勤地說。
她心裡有愧,上次去探病又沒見到人,心裡發虛,就想藉機表現一下。
孟巧蓮知道她的想法,可是從道義上講,她也沒有什麼錯,所以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不能深究這些事。
「行,醫院的飯菜不好吃,我也想換換口味。」
「我說天天給你送飯,你不讓。」小四一聽孟巧蓮這話,直著脖子喊。
「我不是心疼我兒子嗎,一天給這一大家子做飯,再給我開小灶,還要給我送飯,我能捨得?」孟巧蓮一句話,把小四說得心花怒放。
大家正熱鬧著,準備進計家去聚餐,突然院門開了。
楊柳隻身走了進來。
現在已經天氣轉暖,她沒有穿風衣,只穿了一件羊毛裙。
羊毛裙最顯體型,這段時間楊柳快速消瘦,身材已經很好了,只是裙子把她圓滾滾的小肚子硬給勾勒了出來,讓人看一眼就明白那裡面有什麼。
她是故意這麼打扮的,看來要攤牌了。
玉嬰見孟巧蓮臉色又不好了,忙站在她的身邊。
「我今天來是要個說法,這個孩子你們計家到底要不要。」楊柳這話說得落落大方,一點扭捏之態都沒有,好像她已經把很多東西都拋開了。
「你和春風不是都分手了嗎。」徐大嘴上前一步,苦澀地說。
「那不算,誰家處對象不吵架?不鬧分手?總不能前腳分手,後腳他就找人扯證吧?這不公平。」楊柳冷冷 地說,她上前一步,一隻手扶腰,一隻手捧肚子,典型的孕婦步伐,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來這裡幹什麼?」計春風和宋玉橋正好進門,見她在馬上跑過來。
「我來找你要說法,這孩子是你的,你是不是要我們娘倆個去死?」
「你別無理取鬧,我們分手了!」計春風冷冷地說。
「你說分手沒用,孩子在這裡,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麼用?我都結婚了!」計春風被她逼得快要瘋了。
「不,你的婚姻無效。」惠寶突然出現了。
她的戴著大墨鏡,遮了大半張臉,可是從她微紅的鼻頭看得出來,她哭過,還是哭了很久。
「惠寶!你怎麼來了?」計春風大吃一驚。
「我不來,不是錯過好戲了嗎?計春風,這是你幹的好事。」惠寶向楊柳一指。
「你聽我解釋……」
「不需要了,你解釋什麼都沒用,只要有這個孩子在,我就不會嫁給你。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去對她負責!」惠寶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對綠色的小本。
「這是?」計春風接過去看了一下,離婚證。
他的臉色蒼白,已經全懂了。
「我是來跟你做了斷的,證我已經找人辦下來了,從此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會橫在你們中間。不要再找我麻煩,我謝謝你。」惠寶最後一句話是對楊柳說的。
「我知道你也不知情,從來沒怪你,這事是他的錯,我只找他算帳。」楊柳馬上表態。
「你找誰都與我無關,我走了。巧蓮姐,向陽炒貨廠那邊的生意,我全部轉給老三,我要陪著媽媽出國去住一段時間,有緣再見吧。」惠寶說著把孟巧蓮的手緊握了一下,又摸了一下玉嬰的頭,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