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正經比試,但因為一方夾雜了點私人恩怨,再加上霍茗一的實力比邱成河弱太多了,就變成邱單方面的暴打。()
明錚堂的執劍師傅遇到這種情況,通常是不管的。一個是邱家的獨子,一個是老宗主的兒子,兩個身世都不簡單,本質修二代打架。
只要不打死一個,那他就老老實實地在一旁看就好,得罪哪個都不好受。
等霍茗一徹底沒有還手之力了,執劍師傅才走出來。
「成河,適可而止吧。來兩個人,把茗一扶起來。」
他倒是哪邊都不得罪。
霍茗一用力推開好心前來扶他的弟子,自己搖晃著站起身,眼神中還帶著對邱成河的痛恨。
邱成河事不關己地站著,他一隻手握著木劍的劍柄,另一隻手撫摸著劍身。
為了防止弟子們不知輕重,傷了彼此。在堂內比試時用的都是這種木劍,自己練習時反而是真劍。
就算是木劍,只要把靈力附著在上面一點,對於這些年輕的弟子而言,打得也會很疼。
霍茗一比邱成河想像得更好打,他感覺自己還沒怎麼動用真本事呢,對方就倒下了。
霍茗一隻是覺得對方腦子有問題,哪有人在同門弟子比試的時候,真的帶了殺氣?
他們相互對峙著。霍茗一質問邱成河是不是對他有什麼意見。
「成河師兄,師弟愚鈍,不知哪裡得罪了你。」
他故意這麼說,是想讓大家都來同情他。
但是邱成河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沒有中霍茗一的陷阱,反而一臉真摯地望著他。
「就算是弟子之間的比試,也要全力以赴。茗一師弟,這和私人恩怨無關,何況我和你又不熟。」
他還教育霍茗一。
「這次瑤台問道的新人,你和我都在其中。要是不趁著現在多練練,等到真上了台子,豈不是要丟人現眼,為人恥笑?」
邱成河說得理直氣壯。
他這樣說,其他弟子連連點頭,都認為他說得有道理。
霍茗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在嘴皮子這方面還沒有遇到對手,孔幽除外。
現在又多了個邱成河。
也不知道對方是裝傻,還是真不聰明,就咬死了他是在認真比試這一點,讓霍茗一啞口無言。
邱成河望著無法反駁的霍茗一,眼神冷淡。
兩人之間的打鬥,驚動了不少人。
孔幽剛剛正在山林間散步,就遇到曲宵這麼個晦氣的人。
「孔師兄,在閒逛?」
曲宵開口就找孔幽的麻煩。
本來打算轉身就走,避開他這晦氣傢伙的孔幽,翻了個白眼。
等轉過身時,他的臉上重新掛上假笑。
「曲師弟,真巧。你也在這裡吸收天地精華?」
重點在於「也」。
「原來孔師兄是在修煉?是師弟冒犯了。我還以為師兄只是吃飽了沒事做。」
曲宵微笑著陰陽怪氣。
孔幽冷笑一聲。
「就算我真的在亂轉又如何?曲師弟,少管點閒事,是二長老又對你疏於管教了?」
鴉首山的師兄弟關係就是這樣的。哪怕他們正在嘴上擠兌對方,在外人看來,兩人還是並肩朝著一個方向走。
孔幽就是在這時,路過明錚堂,撞見了邱成河暴打霍茗一的現場。
看著慘兮兮的霍茗一,再看看平靜持劍站著的邱成河,孔幽都有點鬧不明白了。
難道真是因為他的一句話,邱成河就把霍茗一給揍了?
以前他怎麼沒發現自己說話這麼管用呢。
孔幽望著曲師弟那俊逸的側臉,突然對他說了一句。
「曲宵,你現在滾下山。」
「?」
曲宵瞬間皺眉,用見了鬼的神情對著孔幽。
「師兄,你在發什麼病?」
看吧,果然不是對每一個人都有效果。
看來這邱成河邱師弟真如他自己所說,已經痛改前非了。
可孔幽總覺得,他改也就改了一半,只是換了欺負的對象。
不過,霍茗一被欺負,還是值得一看的。
孔幽兩隻手揣在寬大的袖子裡,一副隔岸觀火的樣子。
曲宵對於明錚堂鬧出來的喧鬧卻有些不滿。
只不過是尋常的比試,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像什麼樣子。
「魏師傅,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出聲,明錚堂的弟子們紛紛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兩位師兄。
獨自站在人群外不顯眼處的許祿延,透過弟子們的肩膀,看到了神情悠閒的孔幽。
他張張嘴,突然想起孔師兄叮囑過他,人前要注意言行,不要有太多互動。
於是許祿延又安靜下來,只是挪了挪腳步。
孔幽也注意到站在人群後面的那個小孩。許祿延如今在明錚堂學習,孔幽在他身上從來沒操過什麼心,所以瞄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再望向引起騷亂的兩個人。
執劍師傅姓魏,他聽見曲宵在叫他,忙不迭地上前。
「二位真傳,怎麼有空來明錚堂?」
曲宵沉著臉,似乎對於他看到的一切有點不滿。
回應對方的是孔幽。
孔幽嘴角噙著笑容。
「正想著過來瞧瞧兩位要一起前往瑤台的新人表現如何,原來兩人已經交過手了。」
孔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見到被打得那麼慘的霍茗一,他還故意笑話。
「茗一師弟,怎麼看上去有點狼狽?」
霍茗一瞪著孔幽,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簡直明知故問!
這孔幽,就是專門來看他笑話的!
邱成河倒是沒料到孔幽會出現。他只是在一瞬間想到孔幽說的那句話,手比腦子快,再一回神,霍茗一就已經變得很慘了。
現在連邱成河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為孔師兄出頭,還是因為自己竟然和霍茗一這種人一起去問道而不滿。
霍茗一被修理得很慘,他為自己抱不平。
「執劍師傅,我被成河師兄打成這副模樣,都影響我去參加瑤台問道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
執劍師傅也是猛然想起這回事。對啊,霍茗一還要去瑤台呢!在他的課堂上,讓人被打得這麼重,這傷怎麼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痊癒,這可如何是好?
霍茗一等著執劍師傅和邱成河給他一個交代,但在他們二位開口之前,孔幽先說話了。
「上不了就別上,鴉首山又不是差你一個人。我看正好借著魏師傅這場子,選出一位新弟子去瑤台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