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睜眼說瞎話

  孔幽現在誰也不慣著。🐝👤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正好霍茗一提出來,他被邱成河暴打一頓後,感覺影響到了自己去瑤台這件大事。

  那正好,再選一個出來。

  孔幽自己還在心裡暗笑,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給遞枕頭,霍茗一白送的功力與日俱增。

  此時的霍茗一也是懊悔不迭。

  他只是想趁機抱怨一番,讓發癲的邱成河也吃點苦頭。

  誰能想到,竟然這麼巧,被孔幽撞見,還轉手給他挖一坑呢!

  真是多嘴!

  邱成河和他一樣都是定好了要去瑤台的人,他們之間沒有競爭關係。

  這下可好,孔幽抓住他話中的漏洞,硬是要給他塞幾個競爭對手。

  年輕的弟子們聽到孔幽發話,先是吃驚,隨後便躍躍欲試。

  能上瑤台的機會,多麼寶貴!

  就算不能派上什麼用場,不能為門派爭光。但是,哪怕親眼見識一番,看看真正的高手是什麼樣子的,這一輩子也是值了啊!

  執劍師傅聽到孔幽的「突發奇想」,直覺告訴他此事不妥。但想起孔幽這個首席的身份,他在宗主面前都能說得上話,自己這個小小執教就別多嘴了。

  曲宵乍一聽也是覺得孔幽是不是有點過於隨心所欲了。他不贊同地望向孔幽。

  「孔師兄——」

  孔幽微微抬手,示意他先不要開口。

  他在對在場的所有人解釋。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在這執劍堂。你們當中要是有誰勝過了邱成河,或者霍茗一,就能拿到前往瑤台的資格。」

  為了防止弟子們以為他在說空話,他還搬出宗主的名號。

  「等決出了結果,我會向宗主稟明,說話算數。」

  孔幽一字一句,說得分明。

  這回弟子們是徹底放下心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師兄總不可能把他們所有人都耍了。

  他們要向邱成河和霍茗一發起挑戰。

  但孔幽說了,邱師兄,或者霍師弟,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邱成河的實力很強,他將來都是有可能繼承執劍堂堂主之位的人。

  而且前車之鑑就擺在眼前,看看霍茗一被邱師兄打得有多慘……

  但是霍茗一就不一樣了。他是剛入宗門的弟子,連一套完整的劍法都不能舞全,心法也不會幾門。

  更何況,他剛才才被邱師兄暴打了一頓,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

  看著弟子們狼一樣的眼光,紛紛投擲在自己身上,霍茗一這回是真的欲哭無淚。

  「孔師兄,我之前或許在口頭冒犯過你,但你也不至於對我下如此狠手吧?真要打上幾輪,我肯定會死的。」

  孔幽也給霍茗一指了一條明路。

  「茗一師弟,我並非針對你。成河師弟和你面臨著相同的挑戰。」

  他怕霍茗一的心還不夠死,又說了一件讓他心死的事。

  「也就是你們今年運氣好。往常那些年,因為新人這個名額,門內弟子爭鬥得厲害,甚至有兩年鬧出了人命。」

  孔幽這可不是嚇唬他們。

  邱成河和霍茗一是因為背景硬,而且跟他們年齡相仿的弟子中,沒有家世能勝過他們的,才被長老他們選中。

  換做過去那幾年,家世好實力強的弟子不在少數。這些弟子為了爭奪新人名額,打得不可開交,誰也不肯讓誰。

  真有鬧出事故的年月,鴉首山為這還惹出了麻煩,最後花了很大力氣擺平。

  今年長老他們直接點出兩人,恐怕也是為了避免這種麻煩。

  在孔幽看來,霍茗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道珍惜,還貪婪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霍茗一還想掙扎一下。

  「我要見大長老。這種事不應該經由長老同意麼?我是長老選出來的人。」

  孔幽哂笑,死到臨頭還嘴硬。

  「我得了宗主的命令,這次瑤台帶哪些人,不帶哪些人,我作為首席,也有權力支配。」

  「……」

  孔幽可不管什麼大長老二長老,幾長老來了,他都要堅持今天這場比試。

  大師兄搬出宗主來壓人,這回霍茗一也不吭聲了。

  他咬咬牙,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這時曲宵在旁邊插了一嘴。

  「孔師兄,就算要比試,也要有個秩序。不如讓這些有意向得到名額的弟子先站出來,他們自己比試一番,最後再向邱師弟和霍師弟挑戰。

  否則這兩位師弟要應戰多次,體力根本吃不消。」

  曲宵是站在秩序的角度說問題,但孔幽很難不認為他在和自己唱反調。

  不過……因為他的說法合情合理,自己如果再否認,就顯得有些胡攪蠻纏了。

  孔幽點點頭。

  「那就由曲師弟你來主持比試吧。」

  他立刻當甩手掌柜,把活推給曲宵。

  「我……」

  曲宵也是有點懵,怎麼也沒想到,他只是提個小建議,這擔子就落在他身上了。

  其他弟子用期盼的眼神攻擊他,曲宵只好妥協。

  「好吧,那就由我來。」

  孔幽樂得清閒,他伸出食指,輕輕畫了兩下,兩把椅子就飛到柳樹的樹蔭下。

  「來吧魏師傅,我們倆就坐在這兒看。」

  這大柳樹下面陰涼,他倒是會選地方。

  很會明哲保身的魏師傅,不想違逆這位看起來脾氣很乖僻的首席,只得老老實實地坐下。

  這時曲宵已經開始組織弟子們比試了。

  魏師傅望著那些高矮不一,水平也參差不齊的弟子,嘆了一口氣。

  「首席,我這話說得可能比較冒昧。」

  「要是太冒昧就別說了。」

  「……」

  魏師傅一梗,還真閉上了嘴。

  這時孔幽側過臉,對著他粲然一笑。

  「我開玩笑的,魏師傅,您有話直說吧。」

  魏師傅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這位首席的脾氣陰晴不定,真不好伺候。

  他越是生氣,反而越是平靜,甚至還能笑出來。

  直覺再次告訴魏師傅,這位首席現在的心情恐怕很糟糕。

  他說話更得小心了。

  「我看這成河和茗一都不錯,您為何非要大費周章,再搞這種比試呢?」

  孔幽輕輕轉著手上的玉扳指,嘴角勾起。

  「哪裡不錯?魏師傅,我看是執劍堂的日子太清閒,讓你們這些執教有工夫琢磨些有的沒的。您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也是日漸精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