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無舟說著，面上既是心疼又是欣喜。
在他的預想中，虞漾哪怕會給他回應，最少也得是好幾個月後了，他也做好了等上很久的準備，時間並不算什麼，他最怕的，就是被推開，被斷掉所有可能。
誰曾想，她原來從一開始便沒打算要離開。
當一個膽小成習慣的人為了自己鼓起勇氣，做出決定與行動，靳無舟覺得，那真的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奔赴。
他何其幸運，成為她不二的選擇。
「恩恩，」靳無舟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虞漾的臉頰，激起一片輕癢，「謝謝你，給我答案。」
虞漾抿唇，抬手覆住了他的，卻沒有將人推開，而是輕輕地握住，下一瞬，被他緊緊攥住。
「我以為你生氣了，怕你生氣，也怕你難過。」
有了第一句，就有第二第三句。
在今天之前，虞漾從未想過自己在感情上會如此大膽坦誠，當說出心意後，再多的，仿佛也沒有了藏著的必要。
她就是怕靳無舟生氣，她就是不想讓他難過，她就是……對他心生歡喜。
兩人對視間，氣氛慢慢地就變了。
靳無舟攥著小姑娘的手，倏而落在了她腰間，輕輕用力掐著她的腰一個翻轉，自己靠著沙發背坐著，而虞漾則是被他握住纖細的腰肢，坐在了他腿上。
皮膚的溫度隔著薄薄的意料傳過來，虞漾下意識地想逃開，卻被他單手按住後腰，另一隻手，溫柔又強勢地與她十指相扣，然後攥著她的手，落在他心口處。
「恩恩，我還是想再確認一下，可以嗎？」
他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像極了深夜出現在窗口魅惑人的男妖，帶著無法拒絕的溫柔，讓她的神思也跟著恍惚了：
「怎、怎麼確認？」
那麼大個辦公室，怎麼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
靳無舟揚唇一笑，朝紅著臉的小姑娘一點點湊近，高挺的鼻樑輕蹭，呼吸一下又一下地，規律地落在她眉眼間。
那股冷香靠近的瞬間，虞漾的呼吸都頓住了。
「我可以，自己找答案嗎？」
他低聲問，說的話聽著像是在請求她的同意，然而動作和距離卻完全沒有給虞漾拒絕和退縮的機會。
又或者，是她沒打算拒絕。
虞漾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滿是水意的眸子，無聲地看著他，然後，微微抬起下巴。
僅這一個動作，便已足夠。
「乖恩恩。」
靳無舟低低笑著，鳳眸微闔，泛著涼意的薄唇便落在他朝思暮想的軟唇上。
輕觸，試探，然後，讓兩人的距離一點點靠近，直到再也沒人能將她們分開。
恍惚間，虞漾都有些分不清那股冷香到底是從他，還是從自己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有些呼吸不上來。
「好，好了……」
虞漾的手軟軟的失了力氣，撐在他微鼓的肌肉上，感受著掌心下有力的起伏，心跳過速。
怎麼，怎麼就親上了呢……
靳無舟的呼吸也有些亂，可相較於心頭的激動，這點亂根本算不得什麼。
明明已經得償所願，卻沒能解了他內心深處的渴求，反而放大了貪念，讓他捨不得鬆開懷中人。
「恩恩，」他用額頭輕輕碰著虞漾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渴求，「再親一次，好不好？」
他這個動作，讓虞漾難免地想起了撒嬌的芒狗。
想吃凍干，或者想要她擼擼毛毛的時候，就會這樣，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輕輕撞她。
原來，不管是貓還是人，撒嬌時的動作都是一致的。
不過這並不影響虞漾紅著臉拒絕：「不要了……」
就算沒有鏡子，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唇已經微腫了。
他真是……一點力道都不收的……
靳無舟：「唔，我不親你，那換你親我，好不好？你想怎麼來？還是不喜歡沙發，那換個位置？」
怎麼親親從他口中說出來，像是變了個味兒一樣呢？
虞漾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回答他的，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人已經被他抱坐在了實木辦公桌上，手臂無力地搭攬在他的寬肩上，整個人都是窩在他懷中的。
「靳無舟，你停下……」
斷斷續續的輕喘帶著些許惱意，摟著她腰肢的始作俑者低低地嘆了口氣，終於肯鬆開她些許。
觸及他因為碾壓而變得殷紅的唇，虞漾有些羞惱地撇開眼，嬌聲控訴：「你太過分了……」
哪有人剛確定心意，就這樣一次接著一次的，仿佛只要她不拒絕，就永遠不會停下來一樣……
靳無舟看著小姑娘生氣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喜歡。
「抱歉，」他笑著說，「我實在是，沒忍住。」
「……你閉嘴。」
「遵命。」
靳無舟鬆開她後，虞漾才發現他肩上有一處新鮮出爐的掐痕。
是他方才沒收住力道，她吃痛後下意識的「反擊」。
如今卻成了兩人關係不一般的證據，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落在他的肩上，只要領子不扣緊，就能看到。
靳無舟拿過水杯遞到她唇邊：「恩恩，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虞漾眼睛一閃：「你知道的……」
「可是，我想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