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離家出走

  白延舟枕著裴晚悠的腿,她手不輕不重地揉著他發脹發疼的太陽穴。

  「哥,我這服務怎麼樣?」裴晚悠低頭看著白延舟,他閉著雙眼,全身都在放鬆,一臉的享受。

  白延舟緩緩睜開眼睛,那雙深邃,威嚴肅穆的藍眸此刻有了些許的溫柔:「說。」

  裴晚悠將垂下的髮絲撥到耳後:「是這樣的,露露自己單住,她邀請我跟她合租,反正父母不在家,你不稀罕我,我也討厭你,這不是正好嗎?」

  白延舟抬起手臂勾著裴晚悠的脖頸,讓她低下頭與自己對視,他喝了酒,這會聲音有些啞:「討厭我?」他語氣很慢,格外慵懶。

  「呃--」

  是她表現的不夠明顯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張臉未免太好看了,近距離也看不出什麼瑕疵,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唇,帶著醉意的眸子...

  她心跳都不自覺的加快了。

  「我之前就說過,放學回家,不然我打斷你的腿。」白延舟說完,調整了一下姿勢,雙腿交疊搭在了沙發扶手上。

  裴晚悠咬牙切齒的,她又是按摩又是關心的,白忙話了?

  「哥,你身上怎麼有股血腥味?」裴晚悠低下頭,用鼻子嗅了嗅,尤其是手上。

  一想到那兩個男人的對話,白延舟臉色沉了沉,竟然真的有人,敢在背後說裴晚悠,還把她形容了附屬品,玩物。

  裴晚悠見白延舟沒理她,她繼續剛剛那個話題:「哥,你想想嘛,我這麼大個燈泡,在家也不利於你跟艾爾瑪進一步發展不是?」

  白延舟閉著眼睛,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說不上好聞,但絕對不難聞。

  裴晚悠指腹落在了白延舟的太陽穴上:「哥,你就答應我嘛,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想有個既溫柔,能力又強的老婆嗎?」

  白延舟坐起身,手肘搭在了膝蓋上:「你很喜歡把自己用過的東西,送人?」

  「哎呀,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裴晚悠快速站了起來,哪有這麼比喻的...

  白延舟站了起來:「我去洗澡,一會檢查你作業。」他皺著眉向浴室走去。

  裴晚悠就差在白延舟身後豎中指了,待在家裡看她不順眼,出去住他又不同意。

  浴室內,白延舟手抵著冰冷的牆壁,水流勾勒著他完美的肌肉線條,他滿眼的自責與懊悔。

  有些事情做了,就無法回頭了。

  裴晚悠坐在院子裡,身上披著外套,女傭在主屋照顧著已經熟睡的舒舒,她指尖快速在鍵盤上飛舞著。

  微風拂過,吹散了她的髮絲,她噘著嘴,小聲嘟囔著:「控制欲這麼強,以後誰敢給他當老婆啊。」

  白延舟穿著黑色睡袍,雙手環胸看著裴晚悠,沒見過誰一邊寫作業一邊罵人的。

  裴晚悠聽到打火機的聲音,她不滿道:「不許抽,奶奶說了,抽菸的男人都是欠收拾的。」

  「收拾我?」白延舟抽了口煙,煙霧擋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裴晚悠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可能,伯母都拿他沒轍。

  「我明天要陪露露在學校附近買些日用品,我已經答應她了。」裴晚悠合上電腦:「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搬去跟她一起住。」

  拆屋效應《屋子太暗,說在這裡開一個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天窗了。》

  「不行。」白延舟回答的很乾脆。

  裴晚悠快速站了起來,她怒氣沖沖的走到白延舟面前:「你怎麼這樣!我就要去!」

  白延舟見裴晚悠氣的臉都紅了,他彈了彈菸灰:「你試試?」

  裴晚悠氣息都變了,她眼皮子淺,架還沒等吵呢,眼淚就要掉下來了,氣勢一下就少了一大半:「試試就試試,誰怕誰啊!」說完她擦了擦眼淚,其實還是怕的,不然也不會商量這麼久。

  「哭也沒用。」白延舟低下頭,就這點出息。

  上次她差點出事,類似的事情,他不想發生第二次。

  此刻他跟大多不懂變通的家長一樣,以自己的角度看待問題,以為她好的名義,壓她一頭。

  裴晚悠張開嘴,直接咬了上去,氣死人了...

  白延舟叼著煙忍著疼,屬狗的,還動上嘴了:「咬完了,是不是該我了?」

  平時驕縱也就算了,性命攸關,絕對不能由著她胡鬧。

  裴晚悠咬著白延舟的手臂,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她忘了,父母不在家,沒人給她撐腰...

  「我再也不理你了。」裴晚悠說完,擦著眼淚「嗚嗚」地跑回屋子。

  她都不敢想,接下來的生活得有多難熬。

  白延舟走到桌子前,打開裴晚悠的電腦,本想著檢查一下她的作業,但這時,有人發了個文件。

  露露:【寶貝,看這幾個,扭的可騷了。】

  白延舟皺眉點開看了一眼,視頻上的男人,幾乎沒穿什麼,媚眼如絲的扭著腰,頂著胯,時不時做出猥瑣的動作。

  裴晚悠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呢,門被白延舟一腳踹開了,嚇的她一激靈。

  白延舟將電腦扔在了床上:「你天天上學,就研究這些東西?」

  跳舞扭腰的還不算什麼,後面的幾個視頻,點開後更是不堪入目。

  裴晚悠看了一眼電腦:「...」放學的時候,露露說給她發點好東西,她把這事給忘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也沒少看嗎...」裴晚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不用看電腦也知道,姜露給她發的是什麼。

  她這個閨蜜,天天倒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要是讓她找,累死也找不到。

  小孩長大後,教育真愁,白延舟看著裴晚悠,要不是兩人有一個孩子,她這會屁股早開花了。

  裴晚悠坐在床上,下巴仰著,還輕輕「哼」了一聲:「仗著比我大六歲,糊弄我,把我哄睡著了,自己偷偷看。」

  白延舟以為她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她醒著的,都知道了,那時候還很好奇來著...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白延舟不喜歡她這類型的,喜歡成熟,前凸後翹的。

  白延舟臉色越難看,裴晚悠心裡就越高興,誰讓他不讓她出去玩的。

  白延舟喝了酒,雖然洗澡的時候醉意已經去了大半,但這時候,裴晚悠還跟他對著幹,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裴晚悠心想,大不了就打屁股唄,他還能怎麼的?

  白延舟直接將裴晚悠從床上拽了起來,她身上穿著薄款的睡衣,不然剛剛也不會披外套。

  「你幹什麼?」裴晚悠踉蹌著跟在白延舟身後:「你弄疼我了。」他力氣大的要命。

  白延舟沉著臉,拽著裴晚悠出了院子,路過的女傭也不敢攔,只能默默低下頭。

  管家正在安排新家具的擺放位置,聽到裴晚悠的聲音後,他轉身看了一眼。

  「少爺?」管家愣住了,這又怎麼了,幸好兩人是兄妹,這要是夫妻,那下半輩子可又熱鬧看了。

  裴晚悠手臂都紅了,她還光著腳,鵝卵石硌的她腳疼:「你鬆開我,我又沒看到,不是你接收的嗎?」

  該服軟的時候,還是得服軟。

  白延舟沉著臉,他腿長步子也大,裴晚悠只能快步跟著她,不然胳膊要被他扯斷了。

  「少爺,大小姐還小,有話好好說。」管家忙上前阻攔。

  白延舟這會正在氣頭上,她還小?

  大門打開,裴晚悠被直接丟了出去:「不是想出去住嗎?我成全你。」說著他看向守在門旁的兩個人:「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開門。」

  管家驚出一身冷汗,這大晚上的,外面只有一個露天的停車場和涼亭,兩面都是盤山路,出事怎麼辦?

  裴晚悠氣的渾身發抖:「這是我家!你憑什麼趕我走!」她沒想到,白延舟這麼狠心,他從來沒這麼對過她。

  白延舟直接關上了大門,他說一句,她有一百句等著他,不讓她出去,總以為是控制她,害她。

  管家跟在白延舟身後:「少爺,這可不行啊,大小姐連鞋都沒穿,現在換季,晝夜溫差大,凍壞了怎麼辦。」尤其是小女孩。

  白延舟這會太陽穴蹦著疼,他原本沒打算這麼做...

  裴晚悠孤零零的站在大門口,委屈的眼淚直流。

  她撅著嘴,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被白延舟從家裡趕了出來。

  不回就不回,要不是因為舒舒,她才不熱臉貼冷屁股呢,她心裡難過的要命。

  「大小姐,你先穿上鞋。」守在門前的兄弟將鞋脫了下來。

  裴晚悠搖了搖頭,她只覺得荒唐,原來,從小寵愛她的哥哥,能變成另外一個人。

  可是她能怨誰呢,造成這一切的人,不就是自己嗎?

  「大小姐,你在這坐一會,少爺消氣就好了。」說著守在門口的兄弟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裴晚悠轉身光著腳向山下走去,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雖然沒人告訴她,具體該怎麼做,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只有死了,才是正確的。

  白延舟沒走遠,他點了根煙,別看裴晚悠咋咋呼呼的,她膽子很小,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走遠。

  管家兩面急,他要是追出去,少爺只會更生氣,不追,他又擔心,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夫人回來怎麼解釋?

  白延舟抽完一根煙後,努了努下巴,示意管家去開門。

  兩個活祖宗。

  大門打開後,管家左看看右看看:「大小姐人呢?」

  守在門口的兩人指了指:「大小姐下山去了。」他們的職責是守著大門,天塌下來,他們也不能動。

  「我...」管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守門重要,還是大小姐重要,這都分不清楚?」說著他往山下跑,嘴裡還不停喊著「大小姐」。

  白延舟站在門口等著,小短腿,一根煙的功夫,她能走多遠?

  「...」

  「看沒看見大小姐?」管家急了,按理說,大小姐應該就在附近啊?

  端著槍守在路旁的兄弟搖了搖頭:「沒看見。」

  管家懵了,這就一條路,守門的兄弟說大小姐下山了,可是守在這的兄弟說沒看見。

  白延舟等了一會,見管家沒回來,他走了出去:「...」

  管家擦著冷汗:「少爺,大小姐不見了,守山的兄弟說沒看見,關鍵,山邊的圍欄破損,連著路燈一起拆除了,還沒來得及換新的。」

  要是掉下去,就算不死,也得骨折。

  「操--」

  白延舟向山下走去,同樣的結果,守山的兄弟沒看見裴晚悠。

  大晚上,白家上下燈火通明,守山的兄弟開始搜山,白延舟夾著煙,手裡操控著無人機。

  艾爾瑪披著外套走了出來:「延舟哥哥,發生什麼了?」她有些害怕,不會有人膽子大到偷襲白家吧?

  遠處的放哨崗亮了起來,數百道光線掃著。

  整整三個小時,裴晚悠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山下他們也找了,監控也看了...

  白延舟抽著煙,看似冷靜,其實慌了個徹底。

  艾爾瑪著急道:「是不是不小心掉下去,掛在哪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她知道失去親人的滋味,這會也跟著急了起來,她確實不想裴晚悠待在家裡,礙事,但也沒想過要害她。

  「滾。」白延舟語氣非常差,雖然是盤山路,但裴晚悠要是真掉下去了,一定會留下痕跡。

  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跑去哪?

  白家的巡查機,在上空盤旋著,發出震耳的轟鳴聲。

  陸書安穿著黑色的緊身衣,身後跟著數十人,晚上還好好的,半夜人丟了,白延舟可真行,給自己的路堵死就算了,還砌了好幾堵牆。

  艾爾瑪站在白延舟的身邊,她想到一招,於是踮腳湊到白延舟耳邊:「做個交易,我幫你找到晚悠,你跟我上床,怎麼樣?」

  白延舟扭頭看向艾爾瑪。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艾爾瑪說完跑去找管家了...

  【追妻火葬場文,就不多解釋了,白延舟會成為寵妻,大忠犬,但是他得 進火葬場o(╥﹏╥)o 原文寫出BUG了,腦子昏掉咯,寶寶們刷新一下,我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