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媳婦,生氣咯...

  裴晚悠反應多快啊,她用力在自己的臉上掐了一下,白皙的臉頰立刻紅了一大片,轉頭時,她眼淚汪汪的看著白延舟,小嘴一癟:「我要告訴伯伯,你掐我。」

  腳步聲越來越近,裴晚悠精巧的鼻子隱隱泛紅,說哭就哭,也算本事。

  白延舟瞥了一眼,起身後他捏了捏裴晚悠的小嫩臉,個不高,純粹是心眼多壓的:「...」

  裴晚悠抱起舒舒吐了吐舌頭,看著白延舟離開的背影,小聲嘟囔道:「你爸爸笨笨的,怎麼回事?」說完她露出得逞的笑容。

  白延舟自然也聽見了,但現在不是跟她計較的時候,她肚子上的疤確實不能讓父親看見:「爸。」說著他指尖放在了薄唇中間,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司鄉身後跟著醫生,手裡拎著醫藥箱。

  「悠悠晚上說肚子疼,讓醫生給她看看。」司鄉壓低聲音道,從晚悠出生那天起,他們夫妻倆就格外寵愛這個孩子,甚至有些溺愛。

  白延舟手放在鼻子下,做出尷尬的表情:「我剛剛去問過了,每個月都會疼幾天,這會抱著舒舒準備睡了,等她睡醒了,我在叫醫生過來給她看看。」

  後面那句非常重要,醫生不來看,父親不會放心。

  裴晚悠抱著舒舒,她現在還正在月子期,根本沒來大姨媽,別看白延舟沒有女朋友,懂的倒是不少...

  司鄉想了想點了點頭:「你妹妹雖然上了大學,但感情方面一片空白,你當哥哥的多注意,別一不留神讓不著調的東西拐走了。」

  沒女兒的不懂,這方面就是女孩吃虧,萬一不懂安全措施,懷了孕,得了病的,哪樣不是女孩遭罪。

  「她要是想找,我管得住?」白延舟說著掏出煙低頭點燃,抬起後將煙霧長長吐了出去。

  司鄉推了一下架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你管不了她,不著調的東西,你還管不了?」

  「打死?沉海?還是送屠宰場?」白延舟這話顯然有開玩笑的意味在裡面。

  司鄉擺了擺手:「都行,你看著辦,我還有事。」敢拐他的女兒,死是最好的結束方式。

  醫生站在一旁冷汗都下來了,不制止就算了「都行」是什麼意思?少爺的脾氣他難道不知道嗎?

  他真會這麼做!

  裴晚悠抱著舒舒快要睡著了,被子突然被掀了起來,「啪」地一下,大手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起來,把作業寫了。」

  裴晚悠哀怨地轉過身,西裝革履,看著挺紳士的,結果不辦人事:「我困的想吐。」她說的是真的,這會心跳都加快了慌的不行,恨不得立刻閉上眼睛。

  白延舟看了一眼時間:「我出去應酬,十一點回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完成作業,聽見沒有?」

  「不許去,你敢走,我就喊。」裴晚悠揚起下巴:「除非你答應我,明天放學,我可以跟閨蜜逛街。」

  「好,我不去。」白延舟說著拿出手機給陸書安打電話,讓他負責應酬,他準備去書房開線上會議。

  裴晚悠氣的快變成嚎叫土撥鼠了,她小聲道:「你爸爸一點都不可愛...」

  她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舒舒什麼時候被白延舟抱走的她都不知道,更別提寫作業了。

  她洗漱完,坐在院子裡準備吃早餐,試探性的給姜露發了條信息:【露露,你作業寫完了嗎?】這事要是有伴,還能好點:「...」

  姜露發了個「萬無一失」的表情包,她昨天放學就開始補作業了,一直補到半夜。

  白延舟穿著正式的西裝,懷裡抱著正在努力喝奶的舒舒,她喝兩口蹬兩下腿,然後開始吐泡泡。

  裴晚悠拿起奶黃包咬了一口,誰說天無絕人之路的,這不絕的死死的嗎?

  隔壁的艾爾瑪很安靜,好像一個隱形人似的,她畢竟要當族長的人,太早暴露心機,反而壞事。

  當天,裴晚悠被罰留下來打掃教室,姜露雖然寫完了,但是她還是主動留了下來。

  「小美人,你怎麼回事啊?」姜露手撐著拖把,看著正在掃地的裴晚悠,她向來品學兼優,初高中的時候,很少有完不成作業的時候。

  裴晚悠總不能說,生完孩子身體太乏了吧,她現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拿來睡覺...

  好不容易打掃完了,裴晚悠坐上了回家的車,伯父母不在家,今後還要看白延舟的臉色生活,倒霉催的,她得想辦法搬出去,離他遠遠的。

  腰是她主動抱的,先享受後遭罪,說的就是她了,一想到白延舟用暗啞的聲音喊她「寶貝」,她臉就熱的不行。

  好在到家後,白延舟帶著艾爾瑪出去參加晚宴了,她差點高呼萬歲,大厭包不在家,太好了!

  陸書安坐在院中抱著舒舒,他連根煙都不敢抽,白延舟讓他寸步不離的守著小小姐。

  足以說明,白延舟對他的信任。

  「陸哥哥。」裴晚悠扭扭噠噠地走到陸書安身邊,但是不能像小時候摟著他的脖頸撒嬌了。

  兩人在院子聊的很開心,陸書安也說了不少關於白延舟的事,說了他最近較為煩惱的事。

  裴晚悠聽後長長嘆了口氣:「那能怎麼辦呢,誰讓他脾氣臭,下手狠了?」他對她算溫柔的了。

  「有個約束他的人,也許能好點。」陸書安說完看向裴晚悠,這個世界上,除了夫人和她,他想不到其他人。

  裴晚悠神秘兮兮的靠近陸書安:「那我們兩個加油,撮合他和艾爾瑪,然後你幫我勸他,把舒舒交給我撫養,怎麼樣?」

  「...」

  真是個不錯的餿主意。

  陸書安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她還沒長呢,要是白延舟先動了心,有他受的。

  「陸哥哥,我有個閨蜜看上你了。」裴晚悠說著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眼:「怎麼樣?性格可好了。」

  陸書安湊近裴晚悠,輕聲道:「你陸哥哥,喜歡男人。」說完他靠在了椅背上。

  「上次那個男生說喜歡你,你說你是直的,好樣的,兩面堵唄?」裴晚悠見陸書安沒這個意思,乾脆將手機收了起來。

  陸書安抿唇溫柔笑著,他愛自己超過看別人,自私又貪婪,還是別出去禍害人了。

  「...」

  白延舟此時正帶著艾爾瑪參加哀悼晚宴,上次的襲擊案,造成了三百人死亡,七百多人受傷。

  這場晚宴,其實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對策,當然少不了捐助環節,六組的組長也在其中。

  宴會大廳內,擺放著長桌,上面擺放著整齊的歐式餐盤,名貴紅酒,還有高燭台,參加晚宴的人全部穿著黑色禮服,距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大家三五聚在一起聊著天。

  艾爾瑪挽著白延舟的手臂,雖然兩人以兄妹互稱,但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兩人正處於曖昧期。

  不然她怎麼可能住進白家,她也成了外人口中的「白家未來兒媳」,她要的就是這個,白延舟也會配合,不過代價太大了。

  一年四十個億,還要對他開放管轄範圍內的出入權。

  為了長遠考慮,她只能答應。

  白延舟身邊圍著很多人,當然不缺貴女,比艾爾瑪家世好的也大有人在。

  就在艾爾瑪去衛生間的空檔,一個穿著藍色禮服的女人走了過來,她優雅的打了招呼:「白先生,還記得我嗎?」

  如果能搭上這位,別說自己不用愁了,整個家族都跟著沾光,艾爾瑪那個小賤人,有娘生,沒娘養的,竟然妄想留在白延舟身邊。

  白延舟淡淡一笑,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應。

  「聽說,白先生要跟薩默菲爾德家族聯姻了?」女人說著露出一臉惋惜的表情:「實在太可惜了,白先生可能還不知道,薩默菲爾德家族沒有繼承人,正處於內訌階段。」

  意思就是,白延舟如果娶了艾爾瑪,就是被她當槍使。

  「所以,我才要幫她,不是嗎?」白延舟說著垂眸看向面前的女人。

  這句話正好被艾爾瑪聽見,她笑著走了過去挽住了白延舟的手臂,目光依舊溫柔的看著面前的女人:「莉安,我們好久不見。」

  莉安掃了艾爾瑪一眼,嫌棄的眼神根本隱藏不住,別看她現在得意,指不定誰能笑到最後:「...」

  艾爾瑪親昵地靠在了白延舟的肩膀上,目光藏滿了曖昧和數不盡的溫柔,她很享受,周圍人投來或嫉妒,或羨慕的目光,讓她從心底產生了優越感。

  想攀上白家的人不少,晚宴開始後敬酒的人也多,白延舟喝了不少。

  這次捐助,白延舟出手就是十個億,其他人不自覺投出羨慕的目光,不愧是白家,家大業大。

  白延舟雙手交疊,頭微微偏向艾爾瑪:「四十億,我先用十個億,有問題嗎?」

  艾爾瑪原本還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中,聽白延舟這麼說,冷汗都出來了,她以為至少有一年的時間,沒想到白延舟現在就讓她兌現。

  她出席晚宴,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她和他的關係,沒想到,他馬上就討要報酬了。

  白延舟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想利用他,就得付出代價。

  他們只是合作關係,他沒義務友情出演。

  艾爾瑪強行擠出笑容:「當然,沒問題。」她全部的身家,勉強湊夠十個億。

  白延舟優雅,紳士的坐在椅子上,他氣場很強,屬於一眼就能讓人牢牢記住的類型。

  晚宴結束後,白延舟剛要走,就聽到有人小聲聊著天:

  「白延舟艷福不淺啊,左一個妹妹右一個妹妹,聽說家裡的那個跟他也有一腿。」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白家給白延舟養的童養媳,說白了,就是給他玩的,誰不知道啊?」

  「那可是個大美人,不知道他玩夠了,會不會送給別人?要是送給我就好了,我一定好好疼疼她。」

  兩個人聲音非常小,臉上同時露出了猥瑣的表情。

  艾爾瑪見白延舟停下了腳步,她仰起頭看了一眼:「怎麼了?」

  白延舟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兩人,兩人神色如常,好像剛剛那話,不是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的。

  艾爾瑪站在了原地,白延舟已經向兩人走了過去。

  因為是晚宴,長桌旁擺放著不少的椅子,白延舟順手拽了一把。

  兩人見狀連連後退:「白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進來之前收了槍,白延舟二話不說,直接砸了過去,另一個還想跑,被白延舟一把抓住,手臂用力,頭重重磕在了長桌上,瞬間鮮血直流。

  「天啊--」

  「啊--」

  周圍人躲的躲,看熱鬧的看熱鬧,白延舟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發瘋了似的打人?

  六組的組長見狀立刻走了過去:「少爺!」這是什麼場合,各大家族的人都在場,他怎麼突然動起手了。

  關鍵,現在不是樹敵的時候。

  白延舟一把拎起剛剛說裴晚悠壞話的男人,大手扼制住了他的脖頸,人在極度缺氧的時候,舌頭會吐出來。

  「少爺!」六組組長驚呼出聲。

  但是已經晚了,白延舟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匕首,動作乾淨利落,鮮血順著男人的嘴流了下來,白色的襯衫領被血水染紅,他拼了命的掙扎,疼痛讓他臉部變了形。

  艾爾瑪嚇的臉色都變了,她往後退了兩步,白延舟一頭金色的頭髮,身上穿著黑色西裝,手上的匕首還在滴血,深色的藍眸像是危險的深海,令人不敢直視,生怕被卷進去,丟了性命。

  半截舌頭掉在了地上。

  白延舟居高臨下看向被砸倒在地的男人,他捂著流血的頭,一臉的驚恐。

  沒人敢上前阻攔,白延舟的脾氣他們是清楚的,誰也不願意為旁不相干的人搭上命。

  「竟敢在背後議論我?」白延舟說著將已經疼暈過去的男人甩到了一旁,長桌上擺放的餐盤,紅酒,和燭台「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他的目光就好像在看垃圾,雜碎,嚇的男人差點失禁,他連連擺手:「對不起,我為我剛剛的失禮道歉。」

  在場的人這才明白,原來是背後說白延舟的壞話,還正巧被他聽見了,這不是找死嗎?

  白延舟蹲下身,用男子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匕首,一股尿騷味傳了出來...

  六組組長搖頭嘆氣,這樣的脾氣,夫人怎麼可能放心的把白家交給他。

  放在古代,這不就是暴君嗎?

  直到白延舟離開,也沒人敢在他背後議論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太嚇人了。

  上車後,白延舟鬆了松領帶,他喝的有點多,這會很不舒服。

  艾爾瑪一開始確實被白延舟的兇狠勁嚇到了,但也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待在他身邊真的很有安全感。

  她一定要想辦法,留在他身邊!

  到家後,艾爾瑪扶著白延舟回了院子。

  裴晚悠正在院子裡悠哉悠哉的補作業,電腦旁還放著各種水果和零食,她見白延舟和艾爾瑪很是親密,心裡更加開心了,不知道沖哪邊磕頭,菩薩才會顯靈!

  白延舟勾了勾手指:「過來。」說著他甩開艾爾瑪,到家了還裝什麼。

  艾爾瑪不動聲色的往一旁退了退,這麼好的機會,要是裴晚悠不在家就好了。

  裴晚悠見狀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他喝了酒,指不定發什麼瘋...

  白延舟捏著她的後脖頸將她帶進了房間。

  「哎呀,你鬆開我,別捏著我啊。」裴晚悠不滿道,他跟拎小貓小狗似的,她很不開心。

  「給我揉揉太陽穴。」白延舟說著直接躺在了木製沙發上,一條長腿搭在了沙發靠背上。

  裴晚悠咬著嘴唇:「給零花錢不?」

  「別廢話。」白延舟說著將頭抬了起來,示意裴晚悠坐過去。

  他倒是會享受,裴晚悠深吸了一口氣,捨不得用艾爾瑪,用她,倒霉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