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徒手托舉住了廣威將軍的重錘。
太子顧標睜開雙眼,看著這一幕倍感驚訝,一度懷疑陸遠還是不是人族。
獸族之所以能占據一方之地,不是憑藉那未全開的靈智,而是自身強大的肉體與人族對抗。
校場外,先是短暫的沉默,而後是爆裂的掌聲。
「英雄出少年啊!」
「聽說這人將皇后的病都診治好了!」
校場外眾人議論紛紛,沒有了剛才輕蔑之情。
「好的,娘。」顧紫悅雙手放於身後,穿著長裙,掛著長串項鍊,留著雙馬尾辮,微微彎腰,站在皇后一旁,低頭努嘴說道。
「遠~一定可以的!」顧紫悅信誓旦旦說道,又想到什麼,羞紅著臉,低頭不語。
陸遠沾沾自喜,咱可是練家子。
顧紫悅隻字不提自己的原因,竟歸咎於母后當著他人數落自己。
蘇璃煙娘笑著說道:「是的,俺這女婿,其他本領也是有的。」
聽此,道長怒火中燒,自己做為天朝宮最年輕的二代弟子,一身傲骨,豈容他人當眾羞辱?
校場上,陸遠一腳將一名武將踢出場外。
顧紫悅的突然出現,蘇璃煙娘忍不住地傳音告訴陸遠,這算是在皇都內見到熟人了。
自己爹娘就是寵溺自己,自己才可以這般撒嬌胡扯。
陸遠學著對方,將手中符籙打出。
伴隨爆炸聲,現場的塵土更是多了起來。
神凌帝國初定,武將的地位遠遠高於文官,特別是皇帝顧元璋尤愛武將。
陸遠提劍接下對方的招式,邊打邊說:「上次,憑藉咱手中的天師劍震碎了你的拂塵,今日咱用這柄鐵劍,照樣能贏得你!」
數枚石子,準確無誤地打中對方射來的符籙。
顧紫悅聽後「哦」了一聲,捂著屁股低頭認錯道:「娘,咱知錯了嘛,咱就是不想嫁人嘛。」
蘇璃煙娘坐於皇后的對面,兩位婢女正在重新上茶,之前的茶水已經涼了。
「哦,姑爺加油!」蘇璃煙娘不再過多詢問。
「啥?」陸遠聽的丈母娘傳音,這才明白為啥這些武將們會如此狂熱。
顧紫悅現在十八歲,不是二十八歲,用不著去釣魚。
太子顧標站了起來,說道:「兩位長老,如有不測,還請及時出手相助!」
「娘,哪有這麼說人家一個小姑娘的~你一直這樣說,誰家好男人能看上咱啊?」顧紫悅假裝不悅地說道。
這種隔空吸物之法,陸遠很早就會了,自己並不覺得稀奇。
當然,顧紫悅是神凌帝國公主,家裡有錢有勢,想晚幾年嫁人,純屬是自己貪玩。
天朝宮是皇家道觀不假,說到底還不是咱這個皇帝御賜的嗎?
皇帝咳嗽了一聲,兩位長老立刻停止了鬥嘴。
「嗯嗯,悅兒,乏了就回房休息。」蘇璃煙娘有點心不在焉。
馬皇后在蘇璃煙娘前,絲毫不避諱地說著這些話。
校場外的眾人,除了少數的幾位高手外,大部分是瞧不見校場上發生了什麼。
就在陸遠玩得盡興時,再次傳來丈母娘的聲音:「姑爺,咱聽皇后說,你們在比武招親?」
「不了,娘。大姨,咱就先失陪了!」
馬皇后本就出身於農民,表現出來的隨和讓蘇璃煙娘並沒有在皇都里感到任何拘束和不適。
在陸遠的三言兩語的譏諷下,道長提拂塵而來。
面對上台挑戰之人,陸遠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修得跟自己一樣的秘籍。
看到有道長上台,皇帝自然不悅,最疼愛的女兒比武招親,你一道長上台幹嘛,難不成神凌帝國的公主要嫁你一道長不成?
按道理來講,顧紫悅應該都嫁人兩三年了,如今遲遲沒嫁人。
只見,此人一身藏青色道袍,拂塵搭於左臂之上,好像還有點帥氣。
那時候,陸遠還不會煉丹。
陸遠已經很是客氣了,藉助塵土遮蔽,甩出幾枚霹靂彈,都可以送走對方了。
「哦?不知今日的比武能否勝出?」馬皇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顧紫悅跑到蘇璃煙娘一側,雙手搭於其肩上,說道:「大姨~這屋裡沒有外人的,咱們之間就崩客氣了。」
回到皇都後的顧紫悅,比起之前更加惹人憐愛。
皇帝顧元璋,穩穩坐在那裡,並沒有言語。
道長見陸遠模仿自己,很是惱火,也選擇同樣的方式,拂塵掠起數枚石子打出。
氣急敗壞的道長,揮舞著拂塵,打出數道如同劍氣的氣流。
蘇璃煙娘在一旁陪笑,聽母女二人的交流。
蘇璃煙娘回神後,起身說道:「悅兒,哦,不,公主殿下,請坐。」
顧紫悅說話口無遮攔的樣子,大抵是被侄子顧高煦帶壞了,顧紫悅口中的爹可是當今皇帝。
「太子放心!」兩位長老異口同聲說道。
除此之外,也有不少人視陸遠為敵人,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顧紫悅很是抗拒地說道:「我才不要呢!要是咱看不上,索性讓爹嫁給對方好了!」
校場上,陸遠瞧著眼前人,當初二話不說就跟咱動手的天朝宮道長,今日又上台了。
宮內,只有顧紫悅才可以留著雙馬尾辮,其他女人都是將頭髮盤起來的,這也算是皇帝特許的吧。
顧紫悅一想到自己侄子顧高煦頭幾年被父皇打板子的場景,自己屁股都覺得有點火辣辣的疼痛。
皇帝見上台的道長正是天朝宮二代最年輕的長老,看著天朝宮大長老,冷臉說道:「今日,你們的人也要參加嗎?」
陸遠戲虐地說道:「喲,看樣子今天的獎勵蠻豐富的嘛,連道長都上台了。」
馬皇后沒有多想,說道:「你啊,不再陪會了?」
要不是之前在泰寧城趙府喝過雪蛤木瓜湯,只怕是更沒法看呢。
這種事情,都是正妻來操辦,自己又不能打電話與女兒璃煙溝通。
陸遠甩一甩衣袖,將場外武器架上的一把長劍吸到手中。
「上啊,平時不是吹噓自己多厲害嗎?」
陸遠化身魔法師,藉助現場塵土,瘋狂甩爆炸符。
顧紫悅便說道:「娘,咱有點累了,想回房睡會兒。」
陸遠打出的可是中級符籙,爆炸符。
當然,今日能上台參加比武的都是武官,除了陸遠一人外,不見其他文官。
在蘇璃煙娘給陸遠傳音之前,已與皇后交流了好一會兒,兩人見面如故,相談甚歡。
「娘~你現在不找咱的話,咱都已經打贏了嘞!」陸遠舉著重錘,表現得很是遲緩,傳音給丈母娘。
蘇璃煙娘雖與馬皇后頭一遭相見,卻如同農村裡的親姐妹一般,有著不少共同話題,聊著家長里短的話。
天朝宮大長老擦拭著額頭冒出的豆大汗珠,說道:「回皇上,想來李長老是想幫皇上試試陸大人武藝的深淺。」
石子與符籙相撞,便爆炸開來,揚起滾滾塵土。
皇后看出了蘇璃煙娘面部細微變化,說道:「來,喝茶,今日就聊家常,不談別的!」
陸遠已在校場上,連贏三局,此時的他還沒有猜得出皇帝的獎賞是什麼呢,看著場外眾人如此炙熱的眼神,想來獎賞會很豐厚吧。
天朝宮大長老也會這種功法,但像陸遠這般年紀輕輕的就會此功法,實屬少見。
馬皇后繼續說道:「咱可聽你父皇說了,今日校場比武就是為你招親訥。」
顧紫悅的幾位姐姐,在年紀十六七歲的時候,就都已經嫁人了。
道長撇一撇拂塵,擺開架勢,說道:「陸大人,來吧!」
「隔空吸物!」天朝宮大長老驚訝地自言自語道。
見蘇璃煙娘坐在那裡愣了數秒,調皮的顧紫悅伸手在蘇璃煙娘前劃了劃。
妥妥的「誰還不是個公主」呢?
陸遠站在校場邊緣接住了廣威將軍的重錘,此刻卻聽到了丈母娘的傳音:「姑爺,咱見到悅兒了。」
「不可胡說八道,小心打你屁股,忘記你侄子被你父皇打板子的場景了?」馬皇后出言訓誡道。
「咱統兵還可以,這單挑真不是咱的強項呢。」
至於神凌帝國何時能文官當家,全看以後有沒有戰神出現,帶領神凌帝國武將們打一場「土木堡之變」。
「鎮壓行子的符籙,對人來用,效果可是大大折扣哦!」陸遠腳底碾起幾枚石子,一腳踢出。
馬皇后見自己女兒一點正形沒有,打著圓場說道:「咱這小女兒啊,哪哪都好,就是不夠端莊。」
場外,一人見場上如此風光的陸遠,心中極為不忿,便躍到檯面上,要滅一滅陸遠囂張的氣焰。
道長被氣得真想破口大罵,有本事別一直丟符籙啊。
「悅兒,不得無禮!」馬皇后略帶嚴肅的眼神看向顧紫悅,厲聲提醒道。
「最好是這個樣子。」皇帝仍然板著個臉。
端坐在皇后寢宮的蘇璃煙娘此刻是坐立不安,不知道姑爺到底是怎麼想的。
姑爺要是知道自己在比武招親,咱這個當丈母娘的傳音去確認,顯得不讓姑爺找妾室似的。
蘇璃煙娘傳來不解的聲音:「姑爺,在皇都里,怎麼還跟人幹上架了?」
陸遠連勝五人,現場氛圍達到頂點,眾人紛紛起鬨,讓身邊的人上台挑戰陸遠。
悅兒姑娘面帶喜悅的說咱姑爺一定可以,剛才還嚷嚷著不嫁人,此時好像也同意了。
天朝宮孔長老自然維護師弟,說道:「狂,就會有狂的資本,瞧好吧。」
藉此,陸遠毫不猶豫地將一枚爆炸符丟於腳下,自己被炸飛了出去。
兩人交流許久後,顧紫悅從皇后寢宮的一處屏障後面竄了出來。
場上的一介書生,連廣威將軍都奈何不得。
陸遠憑藉個人感知力,覺察出對方的位置,捏出幾枚符籙又扔了出去。
「休說大話,看招!」天朝宮最年輕的二代弟子,射出幾道符籙。
蘇璃煙娘心中想著:「好好好,這麼玩是吧,聊著聊著,把自個兒姑爺聊進去了,咱女兒璃煙可咋辦啊?」
顧紫悅快速瞅了一眼蘇璃煙娘,跺腳說道:「娘,你再說,咱不跟你好了!」
陸遠分心,斷斷續續傳音道:「娘,女婿兒正跟一個莽夫比武切磋呢。」
陸遠與對方拉開距離後,說道:「道長,看咱符籙!」
陸遠所學的秘籍,即便是最簡單的招式,都是別人窮其畢生才有可能習得的。
這種初級符籙對陸遠來說,早就已經過時了。
皇帝今日召天朝宮和樂神觀的長老們前來,是來參觀和保證現場比武秩序的。
坐在帳篷中的樂神觀大長老說道:「孔長老,你師弟實力的確不錯,奈何性子急躁了些,陸大人幾句話就挑起了怒火。」
蘇璃煙娘已然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敢情這是看上咱姑爺了!
蘇璃煙娘心中盤算了起來,剛才傳音之術,姑爺說什么正在比武切磋,不就是皇后說的為悅兒姑娘的比武招親嘛?
陸遠繼續說道:「這拂塵蠻新的嘛,哈哈。」
馬皇后不再接女兒的話,與蘇璃煙娘交談起來:「你姑爺,可是個有本事的人呢,自打喝了陸大人配的湯藥,身子骨都比原來硬朗不少。」
蘇璃煙娘考慮再三,還是選擇問問姑爺的想法。
當符籙貼臉時,道長才能勉強憑藉手中的拂塵來抵擋。
道長雖能察覺出陸遠的位置,卻無法有效的規避飛來的符籙。
在此之前,蘇璃煙娘是被一窩太監帶到了皇后寢宮。
惟一差點意思的就是身材細挑,卻缺了幾兩肉掛於胸前。
不像有的人,沒有公主命卻有公主病,把自己錢存定期,專心花「小男朋友」的錢,這種心機女人就是陸遠也養不起的!
馬皇后笑著說道:「你啊,還怕沒人稀罕啊?這段時間,你父皇不是一直催你嘛,是誰嚷嚷著什麼'要咱嫁那些公子哥,做夢去吧,咱死活不嫁'的話啊。」
此時,聰明的人都要掂量下自己與廣威將軍比武切磋,是否也同陸遠這般應對自如。
本就姿色不錯的顧紫悅,穿上一套公主裝,搖身一變也是個小美女呢。
「快看,那位連勝五場的,輸了!」
陸遠假裝受傷不輕,倒地不起,聽得丈母娘的聲音:「勝者要娶悅兒姑娘!」
「啊~娶的是悅兒,娘怎麼不早說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