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煜如今年過二十有四,不說生在帝王之家,即便是尋常富貴人家也早已妻妾成群。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但除卻三皇子季司宏娶了一個側妃,剩下的四位皇子皆是未婚之身。
四皇子季鈺仁生而天殘,家世不顯又不得元和帝重視,婚事的確不好說。五皇子季凌雲則天生一副不羈性子,對成婚一事避之不及。而季承煜和季司宏的婚事拖延至今,則是淵源頗深。
季承煜被立為太子多年,身為儲君,迎娶的乃是日後母儀天下的皇后,家世、性情、容貌皆要多番考量。放眼朝中文武百官,家中適齡女子不計其數,但能列入太子妃候選人的,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個。
此事最上心之人自然是皇后,再三思量後最中意的還是自己的外甥女藍盈馨。
藍盈馨不只是皇后的外甥女,更是藍老太師的孫女,家世樣貌自不必說。且因著幼年喪母,父親又是個不像樣的,自幼便被藍老太師帶在身邊教養,那性子更是端莊沉穩,在佟氏看來是最適合的太子妃人選。
奈何落花無意,流水也無情。
季承煜與藍盈馨是表兄妹,自幼相識。佟氏憐惜妹妹遺孤,便時常將藍盈馨接到宮中陪伴自己小住,兩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佟氏本想著兩人有自幼的情意相伴,原以為該是順理成章的。
卻不想藍盈馨本就是個嫻靜性子,季承煜又性子沉悶,兩人長大後反而生分不及幼時親近了。幾番試探下來,兩人皆是無意,佟氏念及自己和元和帝這數十年夫妻離心,終是不忍再強求。
之後佟氏也撮合過其他合適的官家千金,季承煜對此不置可否,卻也並未對哪家千金高看一眼。加之元和帝對此事一直態度模糊,佟氏也怕貿然聯姻惹來元和帝的忌憚,反而因小失大,便也不再提及。
而季司宏多年來處處和季承煜較勁,在婚事上也存著同樣的心思。生怕自己落了下風一直觀望,除卻為了拉攏母妃母家娶了表妹為側妃,幾次元和帝有意賜婚都被推辭過去,漸漸元和帝在嵐貴妃的耳邊風下也隨之去了。
事到如今,季司宏打著齊思敏的主意,季承煜雖半路攔截卻從未想過趁人之危。但沒想到,他反倒被人占了便宜。
那軟綿綿的唇貼上來片刻,方才堅持不住力道鬆懈下來,齊思敏再度身子軟倒躺了回去,睡夢中不知想到了什麼,還砸吧了兩下。
季承煜呆愣的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唇上還殘留著那陌生的溫度,酥&&麻,讓他心頭一顫。齊思敏卻似乎滿意如今的狀態了,整個人在那香的作用下無意識的緊緊抱著季承煜,甚是安分乖巧。
齊思敏臉色潮朝紅,呼吸涿熱,她到底是個未經人事的閨閣女兒家,即便是因那香深受其害,卻除了緊抱著眼前的人緩解體內異樣的燥熱,全然沒有其他主意。
但那香的作用缺越來越烈,她忍不住發出難捱的低喘,抱著季承煜的身體也扭動的越發厲害。季承煜顯然明白她如今的異狀皆是因為那香,卻也一時想不出好法子來,因而一動不敢動,整個人卻越來越緊繃。
齊思敏只覺得身上火燒火燎,折磨的她腦中一片漿糊。想起方才那異樣的感覺,她遵循內心將嫣紅的嫩唇朝著前面湊了過去。
季承煜雖然潔身自好,卻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如此折騰還怎能心如止水。只是他如今已別無他法,只想著挨過一時,等那香的作用過去。卻不想只一個晃神,齊思敏的唇卻突然貼上他的頸間,還要命的吸了一下。
季承煜的眸中閃過一絲猙獰,他猛地發力將人壓再了身嚇。卻不妨齊思敏此刻全無防備,頭「咚」一下子磕到瓷枕上,整個人身子一軟徹底昏睡過去了。
季承煜的動作一僵,他閉上眼睛緩緩呼吸了幾大口氣,再睜開眼睛時裡面已是一片清明。齊思敏的手隨著意識全無軟軟的鬆開了,季承煜終於得以站直身體,他轉身站在大開的窗前吹了一會兒風。
直到門外的許全見他進來時間太久沒有動靜,打開門喚了一聲,季承煜才緩緩關上了窗戶。他轉身走回床邊,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在齊思敏身上,上前一把將人抱起往樓下走去。
許全一驚,下意識脫口道:「主子,不是應該通知齊家……」
季承煜的視線掃過來,他猛地收口不敢再發一言。季承煜抱緊了懷中昏迷不醒的女子,沉聲道:「將方才門口那人一併帶上,送去齊府。」
齊思敏這一覺睡得實在不安穩,只覺得渾身酸痛,眼皮似有千斤重。她好不容易睜開眼睛,耳邊傳來母親張氏欣喜的聲音:「醒了醒了,思敏醒了。」
齊思敏的意識修煉清晰,轉頭看去,卻見母親張氏、祖母許氏甚至姑母齊氏和嫣然表妹都在她的房中。一看到白嫣然,齊思敏猛地想起什麼,忙問道:「嫣然,你沒事吧?之前你……」
話說到這裡她又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女子並非白嫣然,又醒悟過來白嫣然應當是並未出事,自己從頭到尾都被人給誆了。
白嫣然聲音中帶著哭腔,道:「我沒事,思敏,你感覺怎麼樣了?」
齊思敏這才察覺房中眾人皆紅著眼眶,她心頭一驚,這才想起為自己擔憂,聲音顫抖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張氏忍不住拍了她的額頭一下,而後又將她整個人緊緊摟在了懷中,破涕為笑道:「你這孩子真是、真是差點嚇死娘親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就……」
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齊家老太太許氏見孫女醒來鬆了口氣,此刻見齊思敏仍是一副懵懂模樣,不禁沉下臉接著張氏的話道:「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失聲於賊人了!」
齊思敏的身子一僵,腦中突然閃過一些朦朧的畫面,她的臉色瞬間煞白,察覺到身上異樣的酸楚,這才後怕起來。張氏見她如此不免心疼,忙安撫的撫著她的鬢髮道:「沒事了沒事了,還好有貴人相救,否則你讓娘親如何是好?」
齊思敏此刻心亂如麻,她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愣愣的說道:「我、我……有個老媽媽說嫣然出事了,我一時情急就跟她走了。到瞭望月樓,我一進房中就被人迷昏了,再後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她越說聲音越小,此刻也明白是自己的莽撞讓歹人鑽了空子,險些釀成大禍。
齊氏咬牙切齒的恨聲道:「嫣兒沒事,是白悅妤那個丫頭竟然和建王勾結在了一起,竟敢對你下手。可恨她如今不知躲在何處,掘地三尺也定要將這個賤人尋出來嚴懲!」
許氏冷冷道:「建王原是準備將你生米煮成熟飯,逼我們齊家就範將你嫁過去,屆時我們齊家便不得不站在他身後,淌一趟奪嫡之爭的渾水。」
老太太鄭重其事的看著齊思敏,厲聲道:「你以為你只是差點失了身?你可知你是險些將整個齊家都拉下水!」
齊思敏何時見過祖母這般疾言厲色,又這麼一頂大帽子壓下來,整個人渾身僵硬不知該作何反應。其他人也都被鎮住了,房中一時鴉雀無聲。
許氏守了許久,此刻腿腳有些麻痹,顫巍巍的站起身,深深看著齊思敏道:「你如今年紀已經不小了,也該為自己為家族多多考慮。日後莫要再這般魯莽,需知你的一舉一動皆牽連著闔族的命運,凡事需得三思而後行。」
齊氏扶著母親許氏出去了,張氏也嘆了口氣,道:「思敏,今次多虧了太子殿下及時將你解救出來,可是……」
話到此處,看著女兒一臉懵懂無知,她卻不忍心再說下去,只得嘆了口氣,道:「我去廚房看看,讓人給你送些吃食來,你先好生歇著吧。」
待張氏也出去後,房中便只剩下了齊思敏和白嫣然。白嫣然面色神色緩和下來,走到床邊坐在齊思敏身邊,見她紅了眼眶安慰道:「好了,已經沒事了。」
齊思敏似乎這才回過神來,抱著白嫣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白嫣然心中也是一陣後怕,心中對白悅妤的恨意更甚,眸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
齊思敏抽抽噎噎道:「嫣然,我、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我只是一聽你出事就慌了,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麼大膽,我不是故意的。」
白嫣然安撫的拍著她的背,柔聲道:「我明白,不怪你,是他們心思歹毒讓人防不勝防。」
齊思敏止住哭聲,點頭道:「好在太子殿下相救,他可真是個好人。」
白嫣然的嘴張了張,雖有些不忍心打破齊思敏的天真爛漫,卻想到事已至此,她若仍是這般懵懂無知怕是要吃更大的虧。便徐徐道:「太子殿下施以援手固然令人動容,但他在望月樓眾目睽睽之下將你從樓上抱下來,又親自一路送回來,恐怕他……」
此事更穩妥的法子當是通知齊家去接人,季承煜卻光天化日之下將人抱著送回來了,恐怕季承煜打的是與季司宏一樣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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