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然以及其他警員的幫助下,我憋著氣,一刀一刀的剪斷了他們嘴上的鋼線,可就在我幫助她們解脫的那一瞬間,他們嘴裡的排泄物更是混合著胃液直朝我一旁的牆壁上噴了過去。
可以想像一下,五個可能幾天幾夜都沒有吃飯,只吃對方的排泄物的人,胃裡吐出來的,能有什麼好聞的東西?
看著她們痛苦的眼神以及虛弱的身子,我搖了搖頭,隨即一個一個的將他們弄了上去。
讓我失望卻又欣慰的是,陳靖並不在這五個女人之間。
警方在當地找了三四個熟悉路的村民,對這塊森林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可愣是沒有找到陳靖以及那個高個壯漢陳真。
因為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警方是摸著黑來找我的,期間也迷了路,耽擱了不少時間,最後還是在當地村民的帶領下,來到的這裡。
看著這些果體少女,一個一個的蜷縮在這木屋的角落裡,我看了一眼穆然,後者點了點頭,隨即知會所有警員,將警服脫下來,替她們蓋上。
趁著刑警給他們錄口供的這段時間,穆然將我拉到了一邊,問我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著穆然,說我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事實上,我聽到槍響,然後下意識的進了森林,找到了這間木屋,再碰到了陳真,我和陳靖兩人在陳真的安排下在這裡住了下來,吃完飯,回到房間,我和陳靖的身子就感覺有些不對,兩人的身體有些發燙。
按照顧北的話來說,我們兩人應該是吃了CY了。
說到這裡,我又想起陳真在看到陳靖時那一雙色眯眯的眼睛,是啊 ,我當時也沒有想的太多,陳靖長得很漂亮,是那種氣質型美女,儘管在我面前,她弱智的我都想揍他,但在外界,她那強大的氣場,足以讓很多男人蟄伏,我想,陳真應該也不例外吧。
我昏迷了三個多小時,沒有人知道在這三個多小時裡面會發生什麼事,陳靖雖是社會老大的女兒,但怎麼樣也是一個女人,又怎麼能打得過這麼高大的陳真呢?
看著那五個女人,我越來越擔心,陳靖會出事。
但,為什麼這個男人當時不殺了我,這說不過去啊。
這木屋是陳真建造的,那麼也就表示,木屋底下的密室也是陳真建造的,而這些女人,更是陳真囚禁在這裡的。
那麼,當他看到我和陳靖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見色起意,將我殺死,並將陳靖收入這所謂的密室之中。
第二,放我們走,就當我們沒有來過這裡,而我們,也不會知道,在這木屋的地下,還有一個猶如煉獄一般的地方。
很顯然,他一條路都沒有走,我沒有死但我也沒有和陳靖安全離開這裡,為什麼?
這一切,不都是他苦心經營的東西麼?有什麼樣的理由,讓陳真放棄這五個女人,放棄這種隱蔽的地方,而要帶著陳靖快速離開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來電提醒,是一個來自J市的手機。
隨即,我將電話接了起來,對方是一個年紀大約在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口氣非常沉穩,中氣十足,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他女兒是不是和我在一起。
我微微一愣,馬上從屋內走了出去,低聲說道:「陳靖之前的確是和我在一起,只是……出了些事,這幾天,她可能都回不來了。」
對方沉默了幾秒,低聲問道:「什麼?這幾天?你這個臭小子,三年之前不是說,不會再和我女兒有來往了嗎?怎麼?現在你想反悔?」
我抿了抿嘴,搖頭對著話筒說道:「陳老大,請你明確一點,不是我和你女兒有來往,而是你女兒要和我有來往,我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嗎?」
「少他媽給我廢話這麼多,我給你兩個小時,送我女兒回來,要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啪嗒」一聲脆響,陳老大掛斷了我的電話,而我,也無奈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森林。
兩個小時,就算他媽給我二十個小時,我連陳真的影子都找不到,上哪兒去找陳靖去?
「誰的電話?怎麼看上去,臉色有些不好?」
穆然從我身後走來,順手給我遞了一瓶飲料,緩緩地問道。
我聳了聳肩,輕聲說道:「陳老大。」
「……」
「……」
穆然在我面前愣了很久,最後才結結巴巴的問我是哪個陳老大。
我抬頭看著穆然,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倦的說道:「就是那個,曾經單槍匹馬闖入黑龍會,只為黑龍會的某一個人一腳把他女兒的兔子踹死的男人。」
一想起這個陳老大,我的腦仁就開始疼,他是一個超級女兒控,從我認識他的時候,陳靖說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就連當年陳靖要和我在一起,作為老子的他也曾低三下四的來找我,意思是就讓我從了陳靖吧,要不是當年我機智,拉著隔壁公司的某個女員工上演了一場渣男拋棄黃花大閨女的戲碼,我想,現在我估計就成了他姑爺了。
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跟著一個猥瑣壯漢失蹤了,他還不把我第三條腿拔了?
想想這個場面,我就覺得襠下一涼。
很顯然,陳老大的這個名號,似乎要比J市地下的任何一個社團都來的響亮,不為別的,因為他年輕時曾有一群兄弟,而這些兄弟,單獨拎出來說,也都是一些獨當一面的社會大佬,至於他,現在我不知道,但年輕的時候,呵,一個人單挑三十多個社會紳士可真不在話下。
像這麼一個女兒控,我無法想像,當他知道自己女兒失蹤後,那面部表情會扭曲成什麼樣子。
很顯然,穆然也「認識」這個陳老大,在談起這個陳老大的時候,穆然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呵,那是當然的,別說穆然是警察,就算是一個普通市民,我想沒有一個人是能碰到這個男人而不頭疼的。
「所以,他讓你在兩個小時之內,把她女兒給送回去?這……怎麼可能。」穆然看著眼前的這些大樹,緩緩地說道。
我抿嘴不語,是啊,要走出這一片樹林,整個過程最快也要一個多小時,而陳靖她家更是位於J市的最西部,一來一回沒有三個小時不可能下來,再者說,陳靖……我特麼上哪裡去給他變一個陳靖回來?
「要不然這樣吧,你先跟著我們回去,我留下一部分的人在這裡繼續掃著,找到陳靖之後,我通知你?」穆然看著我,緩緩地說道。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輕聲說道:「你們先走吧,我這邊……」
忽然,我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隨即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竟是一封求救簡訊。
發送簡訊的是一個陌生號碼,簡訊上的內容很簡單,就只有五個字,救救我白凡。
我立刻拿起手機,直朝這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對方一下就接了起來,隨後,我在話筒中聽見
了一陣強烈的喘息聲,我聽得出來,這個人,現在應該正待在一個回應比較大的或非常狹小的某個空間內。
「喂,喂,是陳靖麼?我是白凡……」我拿著電話,直走到了一旁的樹林旁,而穆然在聽見陳靖這兩個字的時候,也跟著我走了過來。
「白凡,你……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我好怕,我好害怕,他死了,他死了……白凡,你快點過來……」
陳靖的聲音在電話里顯得有些微弱,說這些話的時候,陳靖一直在喘著粗氣,聽上去十分虛弱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穆然,伸手輕觸著這手機屏幕,將手機調成了外放,以便於讓穆然以及其他刑警聽見。
「陳靖,你別怕,你告訴我,你現在到底在哪裡,死了?誰死了?」
我穩定心神,對著話筒輕聲說道。
陳靖的情緒此時顯得有些崩潰,她告訴我,昨天我被陳真打暈之後,陳真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想要強迫她,在兩人的糾纏中,她也被打暈了,之後發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
只知道她在醒來之後就被關在一間類似於牢房一樣的地方,這裡有老鼠,有蟑螂,讓她崩潰的是,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先前欲強迫她的陳真正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什麼?陳真?死了?」我驚訝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這個房間很黑,我不敢過去,但他一動不動,身上還流著血,我只能用窗外透來的月光看他,可是……可是好恐怖,白凡,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忽然,穆然說了個等等,隨即我們所有人都停止了交流,只聽我手機裡面除了陳靖的求救聲之外,還有一種……類似於布穀布穀布穀的聲響。
我和穆然對眼相望,異口同聲的說道:「布穀鳥?」
布穀鳥也被稱之為大杜鵑,每年三四月份的時候遷來,九十月份遷走,這都十二月份了,怎麼還會有布穀鳥出現?
難道,這布穀鳥,是其他人圈養的?
我抿了抿嘴,拿起手機,再次低聲對著話筒中的陳靖說道:『陳靖,你告訴我,你周邊是有窗口的對嗎?』
「是,在我左上方有個窗口,但是窗口太高了,我夠不到。」
我看了一眼穆然,後者點了點頭,隨即問道:「目測,窗口有多高?」
「最最起碼有五米……」陳靖哽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