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爭取司徒殺的同意啊,」任隨行輕舔嘴唇,滲人的模樣看得司徒破空汗毛都立起來了,當下體內祖氣瘋狂流淌。
「逗你玩的,」看出來司徒破空認真了,任隨行隨意地攤了攤手「司徒殺的好哥們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走,任哥帶你去找前輩哥去,」任隨行一笑,他邁開步子向司徒破空走去,伸出胳膊就要勾他肩膀。
見狀,司徒破空眉頭一皺,他身子一偏向後退了一步,用行動告訴他,你別碰我。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覺得任隨行更不對勁了,從剛開始見到他就覺得怪怪的,本來出現的時間就巧,後面不管是出城門還是到中轉旅店,總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但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司徒殺這種級別的殺手都沒懷疑過,倆人還認識那麼多年,可能就是單純的擔心對方才出現的?
看著司徒破空的反應,任隨行先是一愣,接著他微微一笑,小聲說了句「臭小子」就轉過身大步朝前走去。
淡淡的看了一眼任隨行的背影,司徒破空才發現自己後背全是冷汗,小風一吹還有點涼,不對勁,怎麼想都不對勁,剛才那模樣分明是要打他啊!
電閃飛雪應用到極致,司徒殺忍不住咬緊了嘴唇,手掌也不由自主的捂向了腹部。
每一次電閃飛雪的使用都會牽動他原先受傷的內臟一陣陣的抽動。
司徒殺的傷,只是表面上看著痊癒了,但他自己明白,現在的身體有多麼糟糕,十天?這都多說兩三倍了吧,但此時司徒殺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也就幾息的功夫,司徒殺的身形就停頓至離倉皇魔狼五米的距離,司徒殺垂手而立,毫無懼色的看向了面前相當於祖符的四階魔獸。
將近兩米高四米長的倉皇魔狼仿佛早就料到他會來到它面前,如獅子一般大而厚實的腳掌上,如匕首一般鋒利的爪子不斷的摩擦著地面,所過之處就連石子都留下了道道白痕。
藍白色的身上仿佛沒有皮毛,看著光溜溜的鍍了一層冰,在陽光的照耀下很明顯的看到它身上晶瑩的冰層上正反射著幽幽的寒光,更加降低了四周的溫度。
司徒殺試著活動了一下腳掌,讓自己在結了一層堅冰的地面上站穩,對著倉皇魔狼道。
「四階的魔獸能聽懂人語了吧?」司徒殺語調平靜的問道,「借點你守護的寒冰露一用不知可行?」
「呼嚕嚕——」低沉的悶響在倉皇魔狼的嗓中迴蕩,司徒殺知道,它這是要出招了,當下,他的臉色也是陰沉起來。
「哼,當初吞了我族那麼多條人命,最後還是被主人遺棄在這!」話音落,司徒殺身形一閃就不見了蹤影,倉皇魔狼眼睛一凝,它抬起腦袋剛想釋放招式,一個鬼魅的身形卻半跪在他背上。
「今天,你的命和寒冰露就算死我也要得到!」語畢,只見倉皇魔狼頭部的空間急速抖動起來,體內殺意全部湧出快速轉動呈包圍狀向它的頭部絞殺。
「吼!」危險自然能察覺,倉皇魔狼低吼一聲,一層層寒氣立刻瀰漫而出,與殺意接觸間就化為了虛無。
只聽「嗤」一聲,殺意瞬間就絞進了倉皇魔狼的頭部,斬下了片片冰晶。
「吼!」只聽倉皇魔狼吃痛的大叫一聲,它發瘋似的甩動著頭顱濺飛了不少血液,一股耀眼的寒光也自身下浮現而出,光芒一出現,就迅速腐蝕落到它身上的一切東西。
速度快到司徒殺反應過來的時候,鞋底被腐蝕的只剩薄薄一層,冰涼的觸感傳來,司徒殺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當下便用大半殺意瘋狂切割腳下的冰層,伴隨著魔狼更加滲人的吃痛聲落回到地面。
腳剛落地,一個巨大的爪子就朝他的胸口拍去,司徒殺快速在身前構建了一個防護盾。
與此同時,巨爪也落在了他的身上,接觸間防護就裂開了碎紋,碰的一下子就破碎開來直擊司徒殺胸口。
司徒殺一口鮮血噴出,身形直接倒飛出去,一下子撞在一棵枯樹上,枯樹攔腰斷成了兩截,司徒殺身形無力的滑落重重的跌回到地上,一大口鮮血噴出染紅了面前的冰層。
倉皇魔狼甩了甩頭,甩飛了一些還未凝固的血液後偏過了身,巨大的身軀沖向了司徒殺,一股毫不掩蓋的冰冷直射司徒殺。
「靠!」暗罵一聲,司徒殺扶著身後的樹緩緩站起與倉皇魔狼對視,同時體內祖氣毫無保留的湧向了大地向四周蔓延。
等到祖氣包裹住倉皇魔狼周圍地面時,倉皇魔狼霎時頓住了腳步,左看右看,周圍全是祖氣構建的包圍,跳也跳不出去了,乾脆儘可能的將白色的寒氣包裹在周身,很快就凝成巨大的白球,看著就從心底散發寒意。
周遭空氣很冷,司徒殺的眼神更加冷冽,他雙手在身前輕拍,只是輕輕的巴掌聲傳來,地面上的祖氣就像吞噬天空的黑暗一樣瞬間將倉皇魔狼包裹,並且發出刺啦刺啦的刺耳聲音。
司徒殺輕指倉皇魔狼,只見司徒殺前方空間立刻扭曲,並且一路襲向倉皇魔狼。
殺意和祖氣的雙重落下,倉皇魔狼的防禦終於不堪重負,砰的一聲炸開,發出巨大的聲響,並掀起強猛的冷氣。
司徒殺連忙伸出雙臂交叉擋在身前,眼睛死死閉緊,冷氣吹來,立刻就給他全身布滿了冰霜,好在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寒意就停下了,不過周遭空氣還是極低,冷到他胸口的血已經開始結冰,甚至要蔓延到心臟。
司徒殺拍了拍臉上的冰碴,強迫自己睜開眼,可一看,心臟立刻涼了半截。
倉皇魔狼頭上有幾處的冰層已經脫落,露出了粉色的肉和已經結成冰的血,眼皮上貌似也有幾道劃傷,嘴巴也變得不再對稱歪向了一邊,樣子頗為狼狽。
看他這番模樣,司徒殺無助的垂下了手,傾盡所有殺意和一半的祖氣只能讓它傷到這番地步嗎?
一時間,一種無力感也從司徒殺的心底蔓延開來,還不如上一次來這就把它幹掉呢,,現在實力差太多了,這次,是真的掉狼穴了。
當下,司徒殺微微活動了一下因寒冷而有些僵硬的腳掌,祖氣拼命的傳入到地下,加快了攻擊的醞釀,一連串奇特的能量被傳到地下宛如漣漪一般擴散開來。
「喂,傻大個,這土都硬了,翻起來就成天女散花沒攻擊力了!」就在司徒殺即將發招時,一道聽起來就很欠揍的聲音適時地傳了過來。
司徒殺一分神,原先猶如火焰噴發的招式就這樣硬生生的停住了,最後失衡的祖氣一股腦的全都涌回到了司徒殺體內。
最後一縷祖氣湧入後,司徒殺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他生生止住又一次來到喉中的腥甜,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一下子撞在後面已經斷成兩截的枯樹上,枯樹搖晃了兩下好在沒有倒地。
聽到這個聲音,倉皇魔狼眉頭一皺,他轉過身看向了不知何時出現的任隨行和司徒破空,忍不住咧嘴露出了鋒利的牙齒,吼間發出一聲低吼就朝兩人撲去。
「你走我抗!」簡單交代完,任隨行一把推開司徒破空,力度大到司徒破空退了好幾步才止住身形。
剛站穩,就見司徒殺凌空跳起,手上用祖氣凝成的宛如實質般的棕黃色大刀狠狠地對著它的尾巴根部劈去。
只聽「嗤」一聲,倉皇魔狼尾巴應聲掉地,帶有溫度的血柱噴涌而出澆落在地上融化了一大片冰層。
「吼!」斷裂的疼痛感傳來,倉皇魔狼失去平衡如同斷翼的鳥兒一般跌落。
就在它還未完全跌落地面,一個淡紅色的槍影從他的側面射出嗖的一聲就刺在了他的肚子上,但只是劃開了一個深約一寸的口子,看著這道傷口,司徒破空心中卻嘆了一口氣,自己的攻擊還是太弱了。
巨大的身體砸落到地面上,凍得僵硬的泥土發出「咔吧」一聲裂出了幾個裂紋,好半響倉皇魔狼都沒有重新站起,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憤怒和痛苦讓它的雙眼逐漸通紅起來。
見狀,任隨行和司徒殺小心翼翼的繞開倉皇魔狼朝司徒破空移去,但目光始終離不開倉皇魔狼,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跳起來。
司徒破空偏過頭看向了司徒殺,目光直接就被他胸前的爪印和嘴邊未擦乾淨的血跡吸引。
「前輩哥!」司徒破空驚叫一聲,他連想都沒想就朝司徒殺跑去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前輩哥你...」
「我沒事,」淡淡的搖了搖頭,司徒殺抬起沾著血的手剛想摸摸司徒破空的腦袋,手舉到一半又停下了,他乾脆轉過頭,眼睛一直在倉皇魔狼身上停留。
「喂,傻大個,你要的那個寒冰露就在它肚子裡,我能感應得到,它肚子比尾巴根還軟,你那招...」
「凝不出來了,」還不待任隨行說完司徒殺就打斷了他,「那招用了我體內剩餘祖氣的九成,我現在已經沒什麼戰鬥力了。」
「沒戰鬥力...你還真是一點都不保留啊,」任隨行無奈的笑了笑,他猶豫了一會後伸出胳膊一下子摟住了司徒破空的脖子,「走,小空,剩下的我們來解決!」
「嗯,」司徒破空隨口答應下來,但他嫌棄的把頭偏到一邊,手掌抓住任隨行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掰了下來,自己將祖氣覆蓋在身體表面大步對著倉皇魔狼走去。
他看到司徒殺硬生生的把招式撤回去了,之前老遠看到司徒殺,司徒破空還提醒任隨行現在別出去,不然會誤傷我們,結果這傢伙說什麼司徒殺不會傷害到我們,直接衝出去了,氣的司徒破空在後面一直罵。
真不知道司徒殺是怎麼跟他交上鐵哥們的,這不妥妥的坑人嗎。
任隨行胳膊僵在半空中一會後才緩緩放下,口中還念念有詞,「好好好,我不碰你,」
走至倉皇魔狼的腹部前,看著司徒破空之前劃上的口子,任隨行卻陰森一笑。
「大狗狗乖,一會就好了,」一邊說,任隨行一邊伸出手抓住它傷口旁邊翻起的皮肉。
霧狀的冰寒祖氣迅速包裹了他的胳膊,任隨行詭異一笑,胳膊猛的用力,只聽「刺啦」一聲,任隨行就像撕布一樣乾脆的將它肚子上的皮肉撕開,一時間,鮮血如瀑布一般傾灑而出,甚至還能看見其中蠕動的內臟。
「吼!」倉皇魔狼痛苦的咆哮一聲,繼而又轉為了嗚咽,眼睛也逐漸眯縫起來。
「當初不把這個藏肚子裡不就不用受這麼多罪了?!」任隨行似乎是善意的提醒道。
祖氣在他的手掌上快速纏繞,凝成了一個冰澈的匕首,任隨行隨手轉了兩下握住刀柄,扒拉了一下它的內臟後找到胃一刀就插了進去橫著劃開一個口子。
帶有酸臭味的胃黏液和還未完全消化的動物殘骸一股腦的涌了出來,偏頭看向倉皇魔狼的眼睛,才發現它已經睡著了,曾經在天嶺山脈的王者也葬在了自己的家。
見狀,司徒破空只感覺胃中一陣翻江倒海,他轉過身快速跑開一段距離後扶著一個枯樹吐了起來,早上吃的東西差不多給吐的乾乾淨淨。
「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乾嘔間,一道有些心疼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司徒破空抬起頭,心疼地看向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旁的司徒殺。
「怎麼傷的這麼重,我這還有點藥,」司徒破空剛想找藥,卻被司徒殺按住了。
「不用了,這點傷沒必要,你自己留著就行。」
「喂!你們要的寒冰露找到了!」司徒破空還想在說些什麼,卻被任隨行打斷了。
聽言,司徒殺趕緊過去,看著任隨行踩著一地的狼藉,手上拿著一個通體發藍的冰塊。
「謝了,」司徒殺接過寒冰露,一入手,冰涼的感覺立刻讓他打了個寒顫,濃重的寒氣瞬間將他的胳膊上附上了一層冰霜。
「太好了,這下子藥材都齊了,」司徒殺興奮地將寒冰露收到林貅之中。
「開心嗎?」任隨行眯著眼睛,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當然了,眼下擔心的事情已經快解決了,」
「那你現在還好嗎?」
「還行吧,又死不了。」
「哎,傻大個,你說在回去的路上,要是來個一階的魔獸或者是祖回階別的人,你還能打得過嗎?」
「打不過了,應該要靠你們保護我了,我現在連近身攻擊都做不到,」司徒殺連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他,略微有些放鬆的身體又迅速繃緊起來。
「小心!」司徒殺身子一轉擋在了任隨行面前,伸出胳膊一把抓住了不知從哪冒出的、刺向任隨行的手腕粗的長箭。
長箭力度極大,它將司徒殺的手掌磨掉了一層皮以減緩了一半速度的代價向前刺去,嗤的一聲就扎進了司徒殺胸口。
「嘶!」司徒殺眉頭一皺,他倒吸一口涼氣,膝蓋一彎差點就跪倒在地。
「前輩哥!」司徒破空驚叫一聲,他一步跨到司徒殺身旁就要查看他的傷勢。
「媽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髒話,還好他身體素質好,槍尖還沒刺到心臟。
司徒殺另一隻手捂著胸口,握著長箭的手猛一發力就將長箭拔了出來,手掌一抹體內剩餘不多的祖氣將傷口止住他才打量了幾眼長箭,面色立刻就凝重起來。
「憑藉氣味的追蹤箭,司徒家族的,快走,很快他們就會找到這裡!」一邊說,司徒殺一邊將長箭插在了倉皇魔狼的體內辨了一個方向就快速穿梭,任隨行司徒破空緊跟其後。
二十分鐘左右後,跑出的距離也有了好長一大段,司徒殺雙腿一軟一下子跪倒在地,若不是司徒破空扶著他的肩膀恐怕司徒殺直接就趴地上了。
「前輩哥,你...」
「我沒事,趕緊走吧,」司徒殺照舊打斷了他的話這樣說著,他扶著司徒破空就要強行站起,可腿一軟又重新倒在地上。
「前輩哥!」司徒破空擔心的驚叫一聲,手掌撫上林貅就要拿藥材。
「哎呀,沒事沒事,一會你該休克了!」任隨行大大咧咧的半跪在司徒殺旁邊,手掌在其林貅上揮過極品雙醉葉彈出被任隨行抓在了掌心。
任隨行將雙醉葉放在一旁輕輕摘下了一片葉子拉開他的上衣露出了胸前的爪印和刺傷,將其中的液體緩緩倒了上去。
淡綠色的液體流過了所有的傷口,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原本司徒殺有些微皺的眉頭也逐漸舒緩下來。
「好點沒?」任隨行嘴角一揚,表情有些詭異的看著他。
「嗯,好多了,」司徒殺沒有注意到任隨行的面色,他在司徒破空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呵呵,」見狀,任隨行笑了笑,他緩緩起身,陰陽怪氣的問道,「你確定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