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人都出來了,很好。現在東方晴正在經歷凝結金丹的艱難過程,為了不讓大家打擾到她,我便將你們喚了出來,你們先回去吧。」
「具體情況變化,明日一早,宗門自會通知你們!」楊琴目光露出滿意之色,對著眾人說道。
「可周掌門答應過我們,可以修煉到明早,如今還只是丑時,還有一個多時辰才結束呢!」
孟良有些不太滿意,畢竟他在靈池中收穫巨大,身體內也排出許多雜質,讓他感覺輕盈不少。
「哼,我絕情閣弟子正在進階騰雲境,豈是你等可以打擾的?別說一個時辰,就是十天半個月,你也得給我馬上滾出來。」
「趕緊走吧,否則我可不介意,給你一點苦頭嘗嘗!」楊琴聞言大怒,看向孟良的眼神如刀劍一般,大聲呵斥。
孟良趕緊一縮頭,嚇得不敢多講半個字,看來這楊琴前輩,脾氣確實火爆。
「幾位弟子不必氣餒,我看你們都是收穫蠻多,應該也要知足了。畢竟做人做事,常懷感恩之心,不做非分妄想,人生才能行的正,走得遠。」
「你們幾人中,除了司空雪留下,其餘先回驛站去吧!」
一個聲音從天而降,居然是周掌門趕了過來,對著幾人吩咐一聲。同時目光環顧,並未看見鐘不定長老,不禁眉頭暗皺。
既然別人家掌門都這麼說了,王若等人自然紛紛告辭,由兩名女子領著,直接回去了。
見三人離開,周掌門欣喜一笑,對著楊琴說道:「想不到東方晴有此深厚福緣,在靈池凝結金丹,如此一來,倒是不怕靈氣不夠充足了!」
「那是當然,不過進階騰雲,不是一時三刻的事情,估計要持續一兩天時間,還請掌門下令將靈池封鎖,同時派幾位長老駐守,以防萬一!」
楊琴也很是欣慰,但隨即想到什麼,急切說道。
周掌門點點頭,很是贊同,取出一塊靈盤,在上面指點幾下,再次笑道:「我已通知雨紅和九天她們趕過來,就勞煩琴姐和她們二人看護一下,我要去向幾位師叔,講講東方晴的事情,同時還有一件密信,需要向宗門匯報一下。」
楊琴聽她這麼一說,應該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凝重地點頭答應,目光在空中四下環顧,嚴密監視靈池周圍的情況。
。。。。。。
王若回到歸來兮,見眾人早已休息,便在房間中打坐一二。
現在距離天亮已經不遠,自己再好好鞏固一下修為,說不定這次任務回來之後,便可以藉助宗門靈穴,進入上境,再修煉個十來年,達到上境大圓滿,可以嘗試凝結金丹了。
想到這裡,他感到十分興奮,一想到自己,可能成為騰雲駕霧的高人,若是父母親人知道,那該多高興啊!
看來自己執行完這次任務之後,還是得抽空回去一趟,畢竟十多年過去,也不知家鄉變成什麼樣了。
想到這裡,他也不打坐了,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靜靜發呆,任由心中濃濃的思鄉之情,蔓延開來。
第二日一早,一聲呼喚打斷了他的故鄉神遊,只聽老夫子嘿嘿笑著,大聲喊道:「小師弟,這太陽都要曬屁股了,你還不起床啊?」
王若莞爾一笑,走出閣樓,看見東方隱現魚肚白,苦笑著搖了搖頭,對站在閣樓外喝得醉醺醺的老夫子拱手施禮。
又看見一名絕情閣弟子,正守在歸來兮之外,似乎早就等候已久了。
「師兄,我們走吧,一路上你可要多照顧師弟一二!」王若扶著滿身酒氣酒的老夫子,眉頭一皺。
「不用師弟相扶,不過區區十壇桃花醉,能奈我何?」
何鯤一把將對方推開,呵呵笑道,腳步晃晃悠悠地跟著前方弟子,向絕情閣石碑方向走去。
「十壇?」
王若心中無奈,想不到老夫子居然一晚上全部喝光了,怪不得此刻這般立足不穩的樣子。
趕緊上前幾步,緊緊跟著他,同時雙手做好準備,只要何鯤一個踉蹌,就隨時可以將他扶住。
此時歸來兮的一處閣樓上,海棠正站在窗前看著二人,不知為何,有一絲惆悵之意,浮現在其臉上。
早晨的風,有些涼意,吹在臉上,甚至感到寒冷,何鯤被幾陣冷風一吹,酒醒了不少,瞥見身後王若對自己亦步亦趨的樣子,心中升起暖意,將腰杆挺直幾分,走路也穩當多了。
很快,女子將二人帶到刻著「絕情閣」三個大字的石碑處,只見這裡鐘不定長老和司空雪、孟良以及郭鶴橋幾人,都已經到了,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人既然已經到齊,那我們便立刻出發吧!」
鐘不定看見二人到來,微微點頭,看樣子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鍾前輩,現在只有我們六人了麼,東方道友是不是不去了?」
王若看見絕情閣只有司空雪一名弟子,心中有些猜測,還是大著膽子確認一下。
「東方晴她福緣深厚,很快就要進階成我等存在,當然不可能再去了。」
「所以三派聯合行動,我絕情閣少了一位弟子。不過有我這個長老在,你莫非還擔心人手不夠麼?」鐘不定言語中並沒有不滿之意,反而有些調侃的意思。
「不敢,那弟子便要恭喜東方道友,下次見面,我還得喊一聲前輩了!」
王若趕緊解釋一下,其實少個把弟子,倒是無所謂,只要鐘不定這個騰雲境高手同行,其餘之人都是打打雜而已,一切聽她指揮便可。
鐘不定揮一揮手,一道白光從袖口射出,落在眾人面前,卻是一件飛鳥形狀的木製法器。
她朝其吹了一口氣,這木製飛鳥便長大起來,一下子變成一艘巨大飛舟,肚腹中空間很大,完全可以容納十餘人的樣子。
而鳥頭的地方,則有一方盤舵,應該是控制方向所用。
「此番路途遙遠,光是不眠不休的飛行,也要個把月的時間。」
「為了節省大家的體力,我這裡有一艘魯班鳥,乃是一件不算太慢的飛行法器,大家可以輪流掌舵,每日一次替換休息。今天就由我先來吧!」
鐘不定走進木鳥飛舟之內,單手掌舵,笑著對其他人說道。
剩下五人見還有這種飛舟,都欣喜異常,一個個走進鳥肚子裡。
鐘不定一道靈力打入盤舵之中,木鳥的雙翅便煽動起來,慢慢升起,飛入高空,朝著東邊振翅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邊。
就在魯班鳥飛走後一個時辰,石碑旁來了三個人,居然是周芯蓴掌門和堯傑、流雲,三人看著遠處木鳥消失的方向,心情都有些沉重。
「周掌門,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安排,難道真有這種必要麼?」
堯傑似乎有些牽掛自己的徒弟,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次事情很是複雜,恐怕是南宗之人暗中搗鬼,我們不得不防。」
「所以根據師叔指示,採用一明一暗兩條線路,前往調查,明的便是鐘不定帶隊的六人,暗的便是二位道友了。」
「你們對本門之人,都不可提起此事,讓他們自行回去便可。」
「你們二人則明日再動身前往,這樣錯開一天的路程,等到了暗黑森林邊緣處,應該也差不多能夠匯合了。」
「不過還是不能現出身形,只能暗中保護這些弟子。同時一定要調查清楚此次事件真相,我在這裡,代表絕情閣向二位說聲辛苦了!」
「同時楊師叔為了此次二位前往,還特意準備了兩個錦囊,還請你們在到達邊境線之後才能打開,切勿提前泄露天機。」
周芯蓴莞爾一笑,遞給二人每人一個香囊,然後便告辭而去。
堯傑和流雲,看著手中似乎一模一樣的東西,對看一眼,都有些意味深長,隨即各自收了起來。
堯傑嘿嘿一笑:「流兄,你說這次這麼簡單的偵查任務,為什麼要出動我們三派騰雲境的長老,莫非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那是當然,只是具體什麼情況,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既然宗門有令,我們豈能違背?所以堯兄這一路上,可要多加照顧我一點才是。」
流雲朝著堯傑拱拱手,客氣地說道。
「彼此彼此,相互照應才是。那我就先回去了,還得找個藉口,讓我隔世谷中的這些弟子自己回去,明日一早,你我二人在此不見不散!」
堯傑打了一個哈哈,同樣十分客氣,隨即轉身告辭了。
「不見不散!」
流雲同樣大聲答應,心中也暗暗想道,自己也得找個說辭,把鳳來儀他們打發回去,不過這丫頭精靈得很,自己可不要說漏嘴了。
在絕情閣後山山頂之上,居然有一間小小的茅屋,而茅屋後面,還有一座更大的山峰,高聳入雲,宛如一柄巨大的利劍,直插雲霄。
此時從山腳走上來一道人影,她身穿一身青色道袍,髮髻高高挽起,拿著一柄白色拂塵,臉色凝重,正是絕情閣掌門周芯蓴。
她輕輕走到茅屋面前,看見房門虛掩,臉上一喜,恭敬地說道:「武師叔,弟子芯蓴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