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歸墟降臨（元旦快樂）

  帝桓之子，帝魁之弟，轉世之帝雍，在世之帝羽，學得洞天世界一切法，背負新道而生的重瞳者，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彰顯在宇宙間！

  他的體魄大至無量，似要撐開宇宙。

  他的腕力雄渾無邊，似要開宇辟宙！

  黑髮瘋狂的舞動，如長龍般，散發著晶瑩的光輝，照耀一片片黑暗死寂的宇宙，化作一條條明亮的道則。

  「起！」「起！」「起！」

  隨著三聲怒喝，帝羽雙目重瞳震盪，道血流淌，竟然有合一的趨勢，驟然爆發出無邊偉力，真的將時光神鼎舉了起來。

  「帝羽？帝雍！」

  帝易冷冷俯瞰而至，寫滿失望：「他還活著……」

  帝雍王明明被震碎元神，崩裂肉身沒有來生，他怎麼會活了下來，但此刻沒有人去追問帝雍王為何能轉世歸來。

  他扛鼎而起，徹底的改變宇宙的局勢。

  金色的道則光幕化作澄明的大道，兄長的屍骨化作前行的未來，他踩著血淚向前踏步，道鼎顫顫巍巍，懸浮頭頂。

  同時被恐嚇的還有全宇宙的神聖們，他們厲喝：「帝羽，你這樣會將全宇宙拖入死地的，都會死的！」

  而那道身影大跨步的前行，沒有絲毫的猶豫。

  如果眼前出現一個可以毀滅世界的摁鈕，很多人會選擇將其銷毀或者保護好，但有部分人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摁下去，瘋狂的摁下去。

  讓一切毀滅！

  不，宇宙從來不會毀滅，被毀滅的只是寄生在宇宙上的蛀蟲而已。

  宇宙無情無性，沒有生命，自然沒有生死，撕碎了的宇宙是宇宙，完好的宇宙是宇宙，被歸墟吞沒的宇宙也是宇宙。

  宇宙本身並不在乎。

  在乎的是神聖們而已，他們驚恐現有的秩序崩壞，權力流失，迎來一次可怕的動盪，破壞安穩的生活。

  可是剝奪全宇宙的宇宙國真的有必要存在嗎？

  他們的存在讓宇宙提前迎來三災，讓一切眾生替他們承受三災的破滅後果，最終還要綁架全宇宙，和他們共同面對這殘酷的結局！

  憑什麼！

  享受的是你們！最終承擔後果的卻是大家！

  這不公平！

  「讓神聖的根基消失吧，讓超然的特權不再擁有，將希望給宇宙億兆兆眾生，給他們每個人！」

  帝羽曾站在高點，也曾沉落地府。

  他明知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可他沒有退路，他也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此去，他沒想過回來，此去，終將不復返。

  「父皇啊，我的帝桓陛下，您看看吧，您最小的兒子帝雍，不僅僅能接受您的饋贈，能承受您的福澤，我是您的兒子，絕不遜色於任何人！」

  轟——

  在一切神聖目光灼灼中，時光神鼎轟然砸入五德宇宙國，短暫將道鼎運轉的規則打破。

  春申聖君咳血，癱坐在地，大笑一聲，肉體和元神同時龜裂，徹底死寂。

  孟嘗聖君放聲大笑：「帝雍兒，你竟回來了，哈哈哈——」

  大勢已定，哪怕帝者君臨也無濟於事，高陽古帝立身在虛空，撐開一方淨土宇宙，回首笑看：

  「看來你們失敗了……」

  「時光神鼎被帝桓封禁，縱使沉入其中，也難以逆寫歲月，重鑄過去未來，不過能稍稍阻止我們罷了！」

  聖帝文冷峻如山，不為所動。

  神鼎自封，連第一觀聖都無法調動神鼎之力，更何況現在，只能進行物理打擊的神鼎又怎能發揮出天變之力！

  對此，衍聖笑了，觀聖笑了，媯聖笑了。

  便是躺地不起的孟嘗聖君也放聲大笑：「偉大的帝者啊，是什麼蒙蔽了你們的雙眼，是什麼讓你們看不破未來，我們自然無法調動時光神鼎，哪怕帝雍，哪怕帝魁、帝威等等歸來，也不見得能執掌神鼎啊……」

  「可是，帝桓陛下呢？」

  帝桓陛下？

  「帝桓已死！」「帝桓不是死了嗎？」

  神聖們丟失聖道力，只有少部分能駕馭元神，為天君級存在，故而能在高維觀測，此刻紛紛驚容滿心。

  「帝桓？那尊偉大的霸主？」

  曾經，帝桓乃諸多宇宙國的霸主，俯瞰歲月，帝者俯身，時光之下，皆為螻蟻。

  哪怕帝易、聖帝文他們，也要暫避鋒芒。

  可是他已經祭鼎補天了！

  「帝桓陛下想要看到一個璀璨的未來，自封於道鼎中，沉淪在冰封的歲月中，如果有一天，三災被解除，他自然能歸來，可是你們做出了令人失望的選擇……」

  孟嘗聖君咳血蒼天，雙臂齊震：「以我帝血，血染神鼎，古老的太尚武祖聖皇，偉大的帝桓陛下，歸來吧——」

  他怒吼著，發出此生最後的吶喊。

  肉身與元神崩解，化作一道血箭和信息流，轟然沖入神鼎中，將破碎的紋路染紅。

  一時間，那時光神鼎紅光瀲灩，裂口流出膿血，好似要再度崩裂，可是還差一些。

  「帝血還不夠……」

  帝羽無畏輕蔑一笑：「父皇讓我活，你們讓我活，可最終我還是來了，整個帝桓宇宙國都殉葬，我豈能獨活！」

  「我的血，最精純！」

  「我的元神，最強！」

  「殺——」

  他在時光神鼎之下，揮刀自刎，血染時光神鼎，終於將冰封的在萬古時光循環中的道鼎解封……

  咔嚓！咔嚓！咔嚓！

  一道道的裂縫浮現，伴隨著大撕裂的閃電，照徹黑幕。

  隱隱間，映照出一道偉岸恢弘的身影，無邊廣大，好似與黑色的宇宙融為一體，忽的，他睜開了眸子。

  剎那，宇宙亮起天燈，一方方星系被重新點亮。

  死寂的恆星逆轉光陰而生，破碎的宇宙倒流，重鑄，回到過去的歲月中。

  那道身影站在一切的中心，頭頂懸浮著數百片神鼎碎片，幽幽沉浮，光芒如血。

  他抬起頭，俯下身，露出悲哀之色：「我的弟弟，我的兒子……」

  孟嘗聖君，帝魁、帝威、帝雍、帝昭、帝霄、帝惠……

  所有的存在都埋葬在歲月中，未來不可見。

  「我對不起你們……」

  「寡人對不起你們……」

  倏忽，他抬起頭，眸中的冷意穿透一片片滄海，凝練玄黃，照破大宇宙，凝視諸多帝者。

  「高陽古帝，衍聖，看來你們的仁慈並沒有迎來完美的結果，一切終究走向最黑暗的結局，想要掃清黑暗，唯有推倒重來，爛到骨子裡的東西，污濁過去未來，連光陰都無用。」

  帝桓帶著冷意，甚至有斥責的意味，顯示出此刻的不滿。

  衍聖揣著手，難以平靜，吐氣道：「帝桓，一切在最初便錯了，開天九聖不該締造道鼎之主，不是每個人都如高陽古帝可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威不變質，哪怕是亘古不滅的帝者……」

  「不，不是他們變了質，是誕生之初便如此！」

  高陽古帝參悟一切，望穿歲月，似乎想起最古老的光陰中那九道偉大的身影：「我們本就是伴著開天九聖私心而生，天若有情天亦老，當我們誕生的那一刻，結局便已經註定……」

  「不錯，寡人亦是在死前方能做出捨棄一切的決定，若是寡人成功，定當定鼎宇宙，號稱億古唯一的霸主！」帝桓漠然開口，身軀淵渟岳峙，橫壓萬古歲月。

  此刻，他大到極致。

  五帝權柄流失部分，而神鼎諸般光輝籠罩帝桓，雖大撕裂將召喚來歸墟將帝桓吞沒，但在吞沒之前，他是無敵的存在！

  聖帝文等四尊帝者心頭冰冷，幾乎怒斥：「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陰謀，從你帝桓身死，神鼎自封，衍聖出世……這一切都在計算之中！」

  「現在才明白嗎？」

  帝桓搖搖頭：「太晚了……」

  他猛然張開雙眼，雙目射電，沒有絲毫的留情，大掌籠罩億萬時空，竟強勢打出光陰歲月之拳，逆轉過去未來，重新書寫結局！

  剎那之間，因果再度逆轉，時空一切逆流。

  虛空大震動。

  聖帝文等帝者忽的感覺天旋地轉，光陰流轉，因果竟重新倒涌會軀體中，而聖道權柄卻在瘋狂的流失……

  頭頂的新生道鼎越來越虛假，好似夢幻泡影……

  「不！！！」

  這一刻，他們爆發出超越古今的拳力，腳踩因果而行，跨越歲月長河，哪怕高陽古帝都無法攔截。

  震開高陽古帝，他們齊齊殺入五德宇宙國中，要將帝桓力搏而死！

  「帝桓，死人便不要攪弄未來了……」

  聖帝文儒雅而立，頭懸萬道，天鎖橫空，矗立一切之上，封鎖帝桓一方。

  帝易踏步而至，霸道絕倫的探出大掌，要強行褫奪帝桓的道鼎，剝奪其權柄。

  帝武靈吞吐宇宙之機變，一切物質暗物質在其口中吞吐，生滅無間，似要將一切帶入死亡的盡頭，無數的黑洞在吞滅間誕生又毀滅。

  帝神武霸氣震動軀體，撐開無窮天幕，演練最終的武道神拳，撕開虛空，元神和肉身合一，殺向帝桓！

  「帝桓，萬古不過一滅，既然死便葬身歲月中，何必攪弄未來，我等並非私心，而是代表宇宙之希望而搏殺！」

  「我知道！」

  帝桓眼看四尊帝者殺來，不驚反喜，愈發的從容，甚至輕然回應。

  我知道？！

  殺來的帝者也驚詫，然而帝桓立刻做出回應：「衍聖的陰陽五行天，萬道宇宙樹確實不完美，天道五十大衍四九，他太追求完美，沒有給你們留下一線生機，故而招致死劫！」

  衍聖立於稷下星宮不滿的低語：「我留了！」

  「不，還不夠，沒有盡頭的希望才叫做希望，希望有了盡頭便不是希望，一線生機當為超脫……」

  帝桓從時光中甦醒後似乎察覺到什麼：「衍聖，你成也定數，敗也定數，諸帝啊，你們屹立不朽，要以不變求萬變，以萬變求不變，終也自縛其形……」

  他驟然端坐，將神鼎碎片聚攏合一，形成完整的神鼎，虛空轟然撕裂，隱隱中混沌湧現，歸墟降臨。

  一個渾濁的點從帝桓的眉心而起，逐漸的擴大。

  而帝桓也逐漸的被這個點瓦解，這個點亦在瘋狂的擴張，膨脹，吞噬著周遭的一切，包括其餘道鼎。

  甚至因為神鼎的破碎，引動了其餘道鼎的裂縫，紛紛破碎，觸發了宇宙最終極的災厄！

  第三災，歸墟，齊降！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接連五聲巨響，靈鼎破碎、蠹鼎破碎、武鼎破碎、陽鼎破碎、月鼎破碎！

  帝易等勃然大怒，大踏步的離開，卻被帝桓以時光割開歲月，令他們無法逃離。

  「你們要去哪裡？因果是你們的枷鎖，道鼎是你們的質量，歲月為你們稱量，歸墟審判死亡！」

  帝桓還未徹底身死，破碎的身軀發聲，從容而淡定，對死亡毫無畏懼，周身散發著灰敗的氣息。

  不是他比諸帝看的透，當孟嘗聖君和帝羽將他喚醒的剎那，他便知道死亡已經無法逆改，他終究看不到前路了……

  正是必死的未來讓他失去敬畏，要拖著諸帝一切走向毀滅。

  「帝桓，你真該死！」

  他們怒喝，顧不得一切，將因果與權柄轉移，希望能做減求空，徹底的跳出去，但哪怕還有一條因果線存在，他們便無法逃離，只能被拉入歸墟中。

  帝桓轉動眸子，掃視星宇：「衍聖，高陽古帝，你們還想要苟活嗎？」

  「唉……」

  衍聖長長一嘆，命運如此多舛：「開宇辟宙，萬道為我們彎腰，我們活著，駐世永恆，終有一日也會變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虛空蕩漾出朵朵蓮花，衍聖赤足踏步太空，一步一步從容的踱步歸墟中，消失不見。

  他從容赴死，沒有絲毫的猶豫，葬身在所有帝者前面。

  此刻，趙鳴才確信衍聖雖然殘忍，視萬物眾生為螻蟻，可他真心為宇宙而考慮，有無邊大愛。

  「衍聖，知行合一，葬滅一心！」

  高陽古帝讚譽一句，他沒有立刻踏入歸墟中，而是在歸墟周圍駐足，帝桓連聲厲喝：「你怕死了？」

  「非也非也！」

  高陽古帝灑脫大笑，探手斬斷被因果纏繞的高陽古國的小傢伙，將他們送出歸墟吞沒範圍。

  「小傢伙們，未來靠你們自己了……」

  言罷，又將諸多小傢伙中的一位從中提了出來，竟是一隻金雞模樣的巨聖，在高陽古帝掌心小若芥子塵埃。

  「小傢伙，敢稱太上的小傢伙，你可願繼承寡人的遺澤？」

  「啊？」

  陳舟鳥嘴張開，有些懵了！

  「哈哈哈，寡人為萬陽之主，高陽古帝，宇宙一切星體之最初，執掌陽鼎，活過一百五十億年歲月，絕不會看錯的，你不會讓我失望……」

  他探入自己元神的腦中，取出無邊的知識和權柄。

  在外人看來，知識和權柄是抽象的，無法計量的，但在宇宙最偉大的古帝面前，一切都可以被實質化，無論是智慧、知識、光陰、權柄……一切都可剝奪和賞賜。

  帝者，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他斬卻因果，將其送給陳舟後，大踏步的深入歸墟中消失不見。

  而諸帝儘管做出諸般努力，卻還是難以改寫命運，帝桓早已算到一切，他們難以逃脫歸墟的輻射，終究被拖入無邊的死亡中。

  最終，也認命了……

  「寡人要死了……」

  「陰謀陽謀不敵大勢，滾滾洪流，一切都將成空，歲月之下，皆為塵埃……」

  他們目光澄明，半個身子沒入歸墟中，身形模糊，目光掃視。

  「最後的遺澤，交給你們……」

  一道道智慧之光，文明之光從元神之中取出，是道的權柄，是文明的演化，被賞賜給他們選定的繼承人，送出歸墟輻射範圍……

  他們最終不甘的看了一眼帝桓，冷冷一笑：「最終一切都便宜了帝嬴那傢伙，他還活著……」

  這時候，滿天神聖驚覺一個可怕的真相。

  古來九帝，已有八帝先後被歸墟吞併，但還有一個勢力，一尊帝者完好無損的長存於宇宙之間……

  唰——

  威嚴的目光跨越無邊宇宙穿透而來，那是一張恐怖威嚴的面容，好似要將整個宇宙摧毀一般。

  帝桓與他對視，與諸帝對視。

  所有人都明白了。

  「他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元旦快樂!

  新的一年，都將有所成就，美夢成真！學業，事業，愛情，家人，祝願一切完美無缺，燦爛永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