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大聖賢！！！
肱股之臣！
寡人真的謝謝你！
五尊帝者白眼看天，仿佛畫中的死魚眼，冰冷漠然，充滿嘲諷之意。
宏偉的星空高維之上，帝岳一仿佛不曾看見，踏步消失在帝者的視線中。
空蕩蕩的帝宮中，五尊帝者冷冷笑著。
他們靜靜看著，這個將自己當作祭品的國度到底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衍陰陽，我等之不幸，便是爾等之大幸，願你功成，願你功成！哈哈哈~」
他們希望三災被解決，卻並不希望被犧牲。
但什麼也改變不了！
衍聖之權威，諸帝之權威便是宇宙之真理，容不得半點的反抗，他們坐在空蕩蕩的帝宮中，只有冰冷的風相伴，寬大的帝冕在風中舞動，好似吹動古老的塤曲，孤獨與永恆。
嗚嗚嗚~
宮殿之中響起千百年的孤獨。
他們的視線望向天穹，似能看穿那輪迴天門，看到外界的聖道黃金台，一尊尊聖者在搏殺角逐，想要入主五德之國。
看到諸帝與聖者立在五德棋盤之外，靜靜的看著這一方宇宙的演變，哪怕神明也是棋盤中的螞蟻。
「道鼎之重唯宇宙可以肩負，隨著宇宙的膨脹，聖道的擴散，鼎越來越重，直到超過宇宙的極限……」
「帝延最大，故最先走向末路！」
「帝伯可憐，試驗失敗而毀滅！」
「帝桓用性命鑄鼎補天，鎮壓歸墟，同時讓我發現了鼎中真相！」
衍聖端坐於聖道黃金台最高處，正為諸多聖者講道，上至帝者下至帝女聖子，不勝枚舉。
他張開口，天花亂墜，神光迸發，虛空之中生出朵朵道蓮，璀璨莫名，金色的花瓣從天空墜落。
花瓣降落人的身體，如雪般消融，而那人頓時醍醐灌頂，大有裨益。
太空仿佛江河盪開漣漪，一朵朵無名的大道紋理顯化陰陽，凝聚五行，金木水火土似乎重演天地。
「道鼎乃聖道之根，乃宇宙之源，鼎鎮宇宙，鼎鎮聖道，我們生活在三維宇宙，而物質與能量又依附在暗能空間之上，一者為陽，一者為陰，陰陽交融，化生宇宙！」
衍聖講陰陽，講五行，闡述宇宙之至理。
被鎮壓第三元神的帝魁，或者說趙鳴偷偷的分出一道身份，化名天魁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搖頭晃腦，仔細聆聽，振聾發聵。
種種道紋，繁複至極，闡述大道。
這些紋理刻畫在物質上，能引動道鼎，刻畫在暗位面元神上，能調動空間，驅使暗能，展現種種不可思議。
種種神威，不過是衍聖講道的一點細枝末節，真正讓趙鳴不得不重視的便是他的五德學說！
了解敵人，方才能打敗敵人！
當衍聖決定犧牲他們的時候，對立自動產生。
衍聖繼續在聖道台中講道：「帝伯以為構建機械宇宙，便能鑄成金剛界，他錯了，物質鑄造的世界最終崩滅在歸墟中！」
「帝桓認為元神不朽，構築永恆輪迴的神鼎都宇宙，卻迎來大冰凍大撕裂之災厄，最終墟從鼎中起！
他也錯了！
歸墟毀滅的不僅僅是物質還有暗物質！」
衍聖開口，極具震撼力，每一個人都在下首仔細聆聽，這來自稷下星宮最先進的學說和理論，或許真的能解決三災。
「鑄成不朽的陽間金剛界，歸墟會到來！
鑄成不滅的暗能元神界，歸墟同樣會到來！」
他張開手臂，在虛空演化出神秘的場景，似鴻蒙初判，混沌初開分陰陽的場景，而後演化地風水火，五行輪轉，天地交融。
「我們居於天地，天地宇宙居于歸墟，墟便是最初的混沌，不是有不是無！」
趙鳴震撼失聲，他明白衍聖的偉大之處，竟然構建出宇宙和歸墟的理論模型，企圖闡述宇宙生滅的定理。
歸墟即混沌！
宇宙從混沌中誕生又將回歸於混沌？
哪怕宇宙也有壽元，就像一個蘋果會生長會飽滿，但最終會生出瘢痕，會腐爛，千瘡百孔，怕是宇宙同樣如此。
在高維宇宙還能趕路，還能逃亡，但是歸墟面前，混沌面前，沒有意義。
趙鳴曾翻閱過無數小說，諸多神人在混沌中趕路……他都會搖頭，混沌之初哪裡來的路，哪裡來的空間，連空間都不存在又如何趕路？
混沌不是大的空間，也不是小的空間，不是存在也不是不存在。
那是一種無法理解的空。
「宇宙生於混沌，歸於墟，然而混沌與墟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
衍聖的理論為趙鳴撥開眼前的迷霧，他再度看到了迷濛的前路，忍不住對衍聖深深的一禮。
達者為師，不過如此。
既是學到便不得不躬身，趙鳴的姿態也越發的端莊與恭敬，不再帶著輕慢與冷笑，做出真正學生的姿態。
衍聖代表的恐怕不僅僅是自己，而是整個稷下星宮的智慧精華，代表著萬聖對于歸墟的見解，不是趙鳴一個人能夠披靡的。
他如海綿寶寶，不斷的吸納著知識。
「明白了歸墟，可是宇宙終將歸於墟，道鼎越重，歸墟之期便越近，衍聖的五德又如何解決歸墟呢？」
他始終不明白五德之國誕生的根由。
連帝桓都扛不住歸墟，需要用生命填補，他們五個帝子便能頂的起蠹鼎？頂得起歸墟？
眾多聖者乃至帝者都不信服，趙鳴隱隱察覺霸主級帝者的目光。
那些老東西，也正在看著呢！
衍聖笑了，滿天的道蓮在此刻綻放，將他襯托著愈發的神聖，雙色如陰陽的蓮花將他托舉而起，釋放無量光輝。
一手抓來一方星系，搓成泥，碾成土，重新開天闢地。
「帝伯與帝桓的失敗，是因為他們只鑄成了世界的一面，一個注重三維的金身，一個注重元神的不滅，故而他們失敗了！」
「而我的五德理論，囊括了陰與陽，讓宇宙永遠處於生生不息的循環，陰極生陽，陽極生陰！」
「伱們看！」
在他手中，破碎的星系重新凝聚，三維物質界與高維構成陰陽兩界，動態的循環，具備了不滅的特質。
然而，帝者低喝：「不對，你這動態陰陽世界並不完美，世界的中央有一股力量勾連陰陽兩界，仿佛撐開天地的不周山，而現實又哪裡……」
他剛要說沒有！
忽的，眾神聖的眼角狂跳，趙鳴終於明白自己與帝威等人在五德之國中的作用！
眾神聖驚呼：「五德帝者是溝通陰陽的橋樑，是撐開天地的神山！」
「不錯！」
衍聖拂動衣袖，盤膝而坐，深邃目光中充滿智慧與深沉。
手中星系陰陽輪轉，五行定立，五尊帝者好似工具人般撐開天地，劃分陰陽，溝通了天與地。
「聖者們將用聖德為帝者們塑造不滅的元神，鑄成金剛的軀殼！」
「他們的元神將托舉住道鼎的雙耳！」
「他們的肉身將扛托起道鼎的三足！」
「五德輪轉，陰陽不滅，生生不息，能量將在陰陽之間，天地之中不斷的循環，五帝亦將得到永恆不朽的力量！」
內循環達成了！
所有人都活著，只有五帝犧牲了……
趙鳴陷入深深的沉思，如果是他自己，定然也會做出和衍聖同樣的選擇，哪怕只是一個可能性。
「一輛火車正在行駛，軌道上捆著一百個人，而另一條軌道只綁著一個人，火車該不該變道？」
衍聖做出冷酷的選擇。
每個人都可以選擇，但每個人都不想成為那被放棄的一個。
……
衍聖講道何止百年，動輒便是千年萬年，沒有口乾舌燥，只有舌戰金蓮，天花亂墜，地涌道蓮，霞光沖天，紫氣浩蕩。
這是趙鳴聽過最長的公開課。
當他的意志回神，五德聖國已然跨越了萬年光年，降落的聖者們長大了。
帝魁，居於土德之國！
他注意到一方方星系中，有聖者已然釋放出璀璨的光輝。
「這便是我土德之國的肱骨之臣？」
「我乃殃國忠，欲輔佐帝魁陛下，開聖道，理陰陽！」
「我乃厲林腐，欲為眾生，披肝瀝膽，殫精竭慮，死而後已！」
來了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