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氏聽到朱孝要見自己,第一反應就是不見。
朱家的前天就來了,說是在湊銀子,因為數額太大,求自己給緩些時日,朱孝這個時候來難不成以為自己會免了他的欠銀。
「什麼二爺的秘密,我看他就是怕被老子打死跑我這來求情,叫人打出去。」
容嬤嬤緩了多日,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又回到夫人身邊伺候。
「夫人,老奴覺得他可能真的知道什麼,不然他直接到老夫人面前哭求不是更近著些?」
苛氏得容嬤嬤說得有道理,「讓他進來。」
朱孝的傷只好了五分,可不得不急著出來想辦法。萬保賭坊給的還銀子天數要到了,能不能活命就看這一次了。
他一瘸一拐到了苛氏身前,緩緩跪了下去。
「奴才給二夫人請安。」
苛氏現在還恨著這人,因著他偷銀子,自己私藏小金庫的事被老爺盤問了好幾次,被三房摑了一巴掌,雖然還回去了,心裡還是不爽,柔兒也因此失了學四藝的機會,最可氣的是閻嬤嬤退回來那三千兩被老太太收了。
她聲音冷厲:「朱孝,你今日要說的話最好是真的,否則我不介意不要那三千兩,也取了你的狗命。」
朱孝跪爬了兩步,看了一眼左右伺候的丫鬟,「夫人,奴才也是被逼到了絕路,如果您能給奴才一萬兩,我就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苛氏抬手就要打人,隨後氣樂了。
「一萬兩,可真是笑話,你的狗命連一兩銀子都不值,敢和我要一萬兩?」她手拍在朱孝的臉上,這男人生得不難看,怎麼是個蠢的。
「你可是忘了?你被趕出府那日,你的命就已經是魏府的了,打死了你,我們連人命都不用償還。」
朱孝想到那日魏府逼他按下生死契約書,屈辱感蔓延心底。
他不想再繼續被羞辱,決定立即就還回去。
「二爺在外養了外室,長子十二歲了,很是會讀書,去年考上了秀才,極受二老爺的器重。」
苛氏一張譏諷羞辱人的嘴臉還沒落下,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擊地震驚在當場。
「你說什麼?十二歲?已經這麼大了?」他們在京城落腳不過十三年,那外室長子就有十二歲了?
朱孝看她受打擊,心裡痛快,繼續道:「二爺重視這個長子,對他給予厚望不說,外室給他生的兩個姑娘一個比一個好看,大女兒十歲,生得明艷動人,小女兒四歲,也是粉雕玉琢。」
苛氏心口泛甜,只覺得氣血都在翻湧。
「三個孩子,老爺養外室,竟給他生了三個孩子?」
這個黑了心的男人,在她面前永遠不近女色的和尚相,當年她那麼想要一個兒子傍身,這個男人都不願意和她行那事。
勉強同房也沒懷上,這才讓她想到借個種,有了鳴哥兒。
可嫡長子落地,也沒見老爺開懷半分,她還狐疑。
今總算是明白,原來,原來他在外面還有一個家,原來他不缺兒子才不願和自己生。
她氣得想殺人,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站起來死死捏著朱孝的肩膀,指甲透過單薄的襖子都能摳進了他的肉里。
「人在哪?」
朱孝感受到肩上痛感,咬了咬牙,不肯說:「二爺不想將外室帶回來,就是不必受您磋磨,在外還是正頭娘子名分。」
朱孝咬了咬牙,「所以二夫人,一萬兩,一萬兩銀子,我就告訴你他們的住所。」
苛氏抬手就是一個巴掌,重重摑在朱孝臉上,「一萬兩?你去吃屎,你當我自己不會查,不會問?」
朱孝見她不肯給錢,人也不跪著了,從地上站起來,撫開苛氏的手。
「是嗎?恐怕二夫人還沒查到人,他們就搬走了,聽說二爺年底官職調動要外放,到時候您在京城盡孝操持家業,那位夫人跟著二爺到外放之地,過上平常夫妻生活,兒女雙全,夫人可甘心?」
苛氏再次一愣,「二爺要調動離京?你從哪聽說的?」
滿府都不知此事,朱孝這個奴才是怎麼知道的?
朱孝笑的得意,「我自然有我的人脈,此事雖然沒有下最後的文書,可是已經十拿九穩了,二夫人可甘心?」
苛氏跌坐在凳上,難怪老爺公務那麼忙,三天兩頭就不回府,她每次問都被稱她不識大體,怎可影響男人公務,阻止他向上爬。
原來是這麼回事。
她此時滿腦子都是魏漢生負她,騙她,十幾年夫妻從未愛過她之事。
苛氏勉強擠出這麼一句,「我考慮考慮,你先回去。」
「那二夫人可不要想太久,我只給你兩日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