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懶懶地瞥了一眼朱嬤嬤,前世,就是她將今夜的事情告訴的苛氏母女,才有了後面的戲碼,明明什麼都看到了,還在這裡假惺惺地問。
今生她替祁穆辰將傷給處理了,他應當不會再高燒了,沒了定國公府上門提親沖喜,便可斷了那對母女的野心。
她平淡地道:「沒什麼,一個走錯房間的船客而已。」
朱嬤嬤眼裡有明顯的不信,她剛剛明明聽到房間裡的動靜,二人也交談了好一會子,只是聲音太輕,她聽不清楚。
於是她看著滿是凌亂的房間問,「大小姐的房間這是怎麼了?珊瑚那丫頭哪去了?」
魏卿玖恨魏府所有主子,自然對這個嬤嬤也沒有好印象,乾脆對她吩咐道:「珊瑚去尋小福子了,既然嬤嬤來了,就替我將這房間打掃一下吧!」
朱嬤嬤早就不幹這種收拾房間的活了,聽到大小姐這樣吩咐,心中很是不情願。
「小姐也真是的,這般毛手毛腳,連茶壺都打翻在地上了,又弄的到處是水漬,將來進了府會被夫人和老夫人責罵的,還有那狗,老夫人最是怕有毛的東西,大小姐還是不要帶著的好。」
魏卿玖根本不接她的話茬,卻拍著胸口佯裝害怕,「嬤嬤,下一站我們下船吧,這船上有匪患。」
朱嬤嬤根本不信,「這可是官船,怎麼會有匪患?」
「怎麼沒有,剛剛衝進來的一夥匪徒,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嬤嬤沒聽到,不然你以為我這房中的物件是怎麼倒的,要不是我說銀錢都在嬤嬤那裡,今天這條小命怕是都不保了。」
朱嬤嬤臉色一白,「大小姐怎麼可以這樣說,老奴身上哪裡有銀錢?」
沒有銀錢?
魏家那個老太太為了不讓她礙眼,送她到千里外的青平老家,一養就是十六年,每年都是朱嬤嬤給她送生活費用,全年只有十兩銀子。
雖說一個小姑娘一年吃用十兩也夠了,可是後來這婆子吃酒自己說漏了嘴,一年竟然貪了她五十兩的用銀。
一年五十兩,十六年就是八百兩。
她不知生母的身份,可她知道青平的魏府老家有多窮,魏府能有今天,都是用她母親的財產置辦的,包括他父親的官職也是用她母親的錢買來的。
而她是母親唯一的親骨肉,卻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一件新衣穿不起,都是眼前這個嬤嬤搞的鬼,怎能不怪。
回去的路還要走上五日,這五日,就算不能讓她把八百兩吐出來,也她要這個老虔婆先放點血,然後再…
「嬤嬤,我也是逼不得已才這樣說的,他們說去尋你,若你真沒錢,我們怕是都會沒命的。」
朱嬤嬤急了,拍著大腿喊著,「大小姐呦,你怎麼可以這樣給老身攬禍呦!」
原本她是不信大小姐這些鬼話的,可是剛剛收拾屋子的時候,看到地上好多的血,現在她不信也信了。
為了保命,朱嬤嬤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不行,若是過了下個渡口,船家都歇下了,咱們就麻煩大了,現在趕緊找到珊瑚,咱們下船。」
魏卿玖成功讓朱嬤嬤自覺下船,配合地點頭,「好,我們前面下船。」
下了船,咱們便騎驢看唱本,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