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聽了自是無限歡喜。
此佛曾經便靈驗無比,定能護皇室之人安康的。
廉貴妃別有深意地看著眼前柔美到逼人的佳仁郡主,心中升騰起驚怕。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機智,廉家想報之前的仇怨,怕沒那麼容易。
不行,不能讓這個小賤人如願。
她因為這個賤人生出的事端牽連失寵,今日哪受得了她威風。
她給表妹葉嬪使眼色。
葉嬪聽了貴妃身邊婢女的傳話,身子都在發抖。
可是敢違逆貴妃的意,她的家人也都要依附平陽侯府生存的。
葉嬪沉了沉神色,道:「佳仁剛剛的話確實讓人歡喜,只是你年紀還小,竟學那些諂媚之術不好,此佛若真能佑那麼多人,你姐姐怎麼就病逝了呢。」
皇上臉上剛剛呈現的笑容瞬間坍塌,剛剛對佳仁郡主生出的那點好感也沒了。
皇后瞥了一眼貴妃,叱責葉嬪。
「不人說話就閉嘴。」
葉嬪垂下頭,攪著帕子心裡難受不已。
廉貴妃打圓場道,「葉嬪雖壞了大家好心情,可也說了實話。佳仁郡主,剛剛華家因為貪心而被問罪,你怎麼也學他們呢,還不快快向皇上請罪,以後說話辦事可要注意了。」
廉貴妃看好戲般盯著魏卿玖,只要她認罪,日後她在皇上面前就再也挽回不來形象,皇上對這種好大喜功,喜歡誇大說辭討好聖義之人最是不恥。
魏卿玖抬頭迎上貴妃的視線。
「貴妃娘娘,臣女雖生在民間,沒有人教席臣女深閨女子禮儀,可自幼隨師父學習,也曉得為人要寬厚、仁德、誠信!佳仁剛剛說的話皆出自一腔真誠,佛祖普渡重生、太后娘娘庇佑皇室子孫,誰人敢說這份誠心不能庇佑該庇佑之人?至於長姐,她是否真的死於重病,年代久遠玖兒不敢揣度,剛剛那位娘娘說藥王菩薩沒有庇佑她,追究原由,應當與母妃故世後多年沒有人供奉,失了靈力有關。」
「這件事可不能怪藥王菩薩不庇護啊!」
廉貴妃暗咬後槽牙,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賤丫頭。
她這等身份出身,怎麼在今日這等場合半分不懼,還能說出這麼堂而皇之的道理。
皇太后這時頻頻點頭,「佳仁說得對,哀家誠心供奉,即便不能庇護我北慶百萬百姓,至少能為我所在意之人祈福。求神拜佛講的就是誠心。」
「佳仁,你到哀家近前來。」
魏卿玖半鞠著身子到皇太后身前。
「你這孩子是個至情至性的性子,雖魯莽了些,貴在真誠。」她將手上戴的一串珊瑚手串褪了下來。
「你送哀家大禮,哀家也不能薄待了你,聽聞你快成婚了,這串紅珊瑚是祥瑞之物,算是哀家的添妝。」
紅珊瑚是極為尊貴象徵之物,更有永恆、幸福的寓意,這手串紅潤油亮,一看就是常年被人盤玩打磨過,應是太后極為喜愛之物。
直到此刻,壓在魏卿玖心上的那顆大石才真正落地。
「臣女佳仁謝過太后娘娘恩賞!」
一家歡喜幾家愁。
謝老夫人誇讚玖兒聰慧,感嘆今日驚險之時。
對面坐著的華氏已經是恨極。
她心中翻江倒海,將華府被顛覆的命運也全怪在魏卿玖身上,這個仇,她定要報。
她悄悄走到蕭王妃身邊,與她耳語起來……
宮宴開始,歌舞昇平。
太后年紀大了,坐了一會便起身離開了。
皇上的身體不好,與眾臣共飲了一杯也離開了。
上位者紛紛離席,朝臣也慢慢放開了量,太和殿內一片升華。
魏卿玖受不得吵,拉著李婉出去透氣。
表姐妹二人不敢在宮中亂走,只沿著長長的遊廊在大殿後身信步。
「表姐,今日嚇死我了,其實那玉佛出現的時候,我也挺生氣的,可我就不敢出頭。」
魏卿玖想著前世,她的性子比婉兒還柔和,隨意由人拿捏才將自己的命運變得那般可悲。
「其實若不是聽聞外祖母提過,那玉佛是無寂大師開過的光,我也是不敢的。」
若不是心中有底,也自不敢這般冒失。
「誒,可妹妹也知這些,依舊不敢。」
外面的風有些刺骨,魏卿玖見表妹雙頰酡紅,怕她吹生病,拉著人回頭。
迎面被人攔住。
「這就是佳仁吧,我是你十皇嬸。」蕭王妃一臉笑意,將去路堵住。
「見過十皇嬸。」
「見過蕭王妃。」
蕭王馬上離京,蕭王妃心中一件大還沒落地,哪能讓人走。
蕭王妃忙介紹,「這是郁陽侯朱夫人。」
朱氏不錯眼地盯著魏卿玖二人打量。
「都說謝府出美人,竟是這般傾城傾國之姿。」
魏卿玖卻在聽到郁陽侯府的名頭時,神色大變。
「是她!」
前世謝婉表妹千里遠嫁,一年後抬棺回京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