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依柔蹭地從坐位上站起,「珊瑚,你這是在羞辱誰呢,我們姐妹間借銀子,你一個婢女哪有的權利摻合。」
魏卿玖見珊瑚只拿出幾粒碎銀,忍不住憋笑。
「珊瑚不提醒我都忘記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瞧我這家當的,太不稱職了。」
魏依柔明知道他們主僕在演自己,可卻是不能撕破臉。
她張一次口,只拿到五兩銀子,眼圈都紅了。
「真沒想到,大姐這樣的身份竟然還在乎這麼一點小錢。」
「二小姐,小錢也是銀子呀,你在國公府一個月的月例也就二兩吧,咱們小姐給您五兩還嫌棄少?」
她撇著嘴,「這年頭,終究是好人難做,小姐你說是不是。」
現在的魏卿玖很有錢,不說現銀,哪一件首飾拿出去都值千兩,可是看著珊瑚斤斤計較的樣子,她很實誠地點頭。
「二妹,你先拿著,今日你出來的時間不短了,早些回吧,後日你來取藥就成。」
魏依柔將五兩銀子揣進懷裡,氣呼呼地看了一眼珊瑚。
「真是討厭。」
珊瑚將門砰地一聲關上,把錢袋子摔在桌上,同樣氣的狠。
「借錢還理直氣壯,她不討厭!」
魏卿玖搖頭,解了披在身上的襖子準備睡覺,「她雖小人,可是利用好了也是一把利器,何必與小人斤斤計較呢!」
「奴婢始終嫉恨魏家人一年就給您十兩過日子的時候,不管什麼原因,小姐受苦的時候他們不聞不問,現在日子好了,全來巴結,真是看著就厭煩。」
「是是是,厭煩。」
等著魏依柔這次下完手,她的平淡日子也就過到頭了。
「睡吧,小管家婆,明日還要早起給眾人下帖子,叫她們們見識一下,祥瑞可以說引就能引來。」
今晚五師兄將花船上的事情都看到了,他離開花船前特意捎了信,一定要讓那些貴女到桃園。
她知道,五師兄又想整蠱人了。
所以,明一早就送帖子,還挺忙人的。
珊瑚應聲:「等柏公子表演完,看她湘香郡主還怎麼猖狂。」
翌日
珊瑚早起先去了蘇府,回來才伺候小姐用膳。
「小姐,齊風說蘇大人幾日沒下衙了,奴婢將話遞到了,可是蘇大人哪日能過來就不知了。」
朝廷近來有大事嗎?
竟然幾日都沒有下衙了?
在宮中當差沒回府,怕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吧!
她竟是忍不住心疼了。
珊瑚見小姐露出惆悵的表情,便知道她想什麼,「小姐不用擔心,齊風說每日府上都有人送膳食過去,忙完這幾日就能得兩日休沐,是為了陪老夫人去戒台寺,才這樣忙的吧?」
說者無心,聽者臉卻紅了。
魏卿玖隱隱覺得這一次戒台寺之行,她的親事……怕是要敲下來了。
珊瑚見小姐這個樣子,心中忍不住為小姐開心。
也許真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小姐若是能嫁給蘇大人,日後一定會幸福了。
莫蘺跑了一早上也回來了,一身冰雪。
「都送到了,幾位小姐如何說?」
「都應下了,說是這種奇景一定要看。」
「奴婢給世子爺遞消息時,世子爺說也要請人,今日桃園怕是熱鬧了。」
五師兄最喜歡在鶯鶯燕燕面前賣弄風情,人越多,他越人來瘋。
「師兄不會介意的,能多邀請幾人也好。」
湘香郡主出生現祥瑞嗎?
今日她就要狠狠打李思慧的臉。
眾人用過早膳更去了桃園,她們算是主,不能比客還要晚。
本以為今日師兄又會打扮的風度翩翩,仙姿渺渺,結果一進門,差點被那股子惡臭味給熏吐了。
「師兄,你這是鬧哪樣啊!」
她以為能看到風流倜儻,晃花眾多女眷神魂顛倒的樣子,結果來接她的是一個臭哄哄的叫花子。
「沒鬧咋樣啊,昨日在惠民署給一乞丐看病,他沒錢交診費,我就要了他這身衣服,師兄從不白出診,你曉得。」
魏卿玖只覺得無語至極。
惠民署看診根本不要錢。
師兄就是故意的。
「所以,你拿了人家的家當回來穿,你也不嫌棄臭?」
這衣服,說是衣服都是抬舉了,補丁都沒有,直接全是洞,掛在身上能看到裡面的風景,魏卿玖從來沒被五師兄這樣辣過眼睛。
柏獻對今天的新造型原本很滿意。
滿意的原因是,他覺得自己偽裝的很像。
聽到師妹嫌棄他臭,拿出藥水在師妹鼻子下面抹了抹,「臭又是不能解決。」
得!
魏卿玖嗅覺失靈了。
「師兄,你今日幹嘛要這樣做。那麼多貴女,你不想開屏了?」
柏獻揶揄地看她一眼,「反差大才最抓人心,今日師兄讓你見識一下如何虜獲貴女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