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漢生現在要恨死田氏了。
若不是左一句魏卿玖是克星,右一句她給魏府下了降頭,他不會和女兒關係鬧那麼僵。
魏家都對她做了啥?想將她賣給四十多歲的高大人,想要她到平陽侯做妾。
如果再等等,他能不那麼急著賣女求榮,現在也不至於後悔頭疼。
「柔兒,你說該怎麼辦?父親竟然想不到對她有啥恩情能打動她幫忙的,萬一她現在只想將用我們的銀子還了,斷了這層親情怎麼辦?」
魏依柔對這個父親是真的失望到了極致。
「所以爹,那你就別想著用親情感化她了,既然她對咱們沒有多少情誼,不如拿捏著養育之恩,到謝府要一次大的好處。」
求魏卿玖沒用,就找太師。
他們若是不想還這份恩情,那就可以四下傳揚他們忘恩負義。
相信謝府那樣的門第應是極看重臉面,應該會有求必應。
魏漢生在心中謀算著:大的好處?
如今丁憂在前,要仕途也不能上任,就只有銀兩。
多少銀兩夠?一萬兩?
過慣了好日子,一萬兩又能用多久。
十萬兩?
他們可會給?
魏漢生想不出好主意,問:「爹實在想不出眼前要何種好處,你祖母過世了。」
魏漢生現在的心理就差用捶胸頓足來形容了,他想問死去的娘,你啥時候死不好,幹嘛偏要這會死?你再多活個一年也行啊!
魏依柔也陷入為難,但是眼前的利益她絕對不能放棄。
她想著,既然富貴在眼前,就絕對不能再錯失。
一不做二不休。
「爹,那就不丁憂,只要祖母沒死,一切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沒死?」
屍體都發黑了,怎麼沒死!
魏依柔:「祖母病了後就極少見外人,也沒有人來看望她,她病死的消息也未散播,咱們可以對外說又救了回來,父親按流程只給三叔發喪就好。」
魏漢生撐大了嘴巴,「你想要你祖母屍身臭在院子裡?」
魏依柔覺得父親可真是夠笨的。
「爹,哪能讓死人臭在院子裡,咱們在荒原挖個坑,先將祖母葬在院裡,隨便抓個瘋婆子打殘廢,再毒啞巴了,讓她躺在床上偽裝祖母不就好了?」
魏漢生全身生出一層雞皮疙瘩,想到發現母親死的那個婆子確實還沒有離府,就讓他頂替母親躺在那剛好。
「好,就按你說的辦,只是,這畢竟是大逆不道的罪名,欺君罔上,若是被發現可是會殺頭的。」
「那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父親找信得過的人幫忙,不就行了。」
信得過?
這樣大的殺頭罪名,他連福伯都信不過,誰幫他?
現在外面還上著凍,想刨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一個人也完不成,還有那棺材……
「爹,咱們要做這麼大的事情,瞞著梅娘不可能,不如拉她下水,她可幫襯你,也能永遠和父親一條心。」
梅娘?她身子病歪歪的,能幫自己做什麼?
魏依柔又道,「有梅姨娘幫忙,加上女兒,咱們三人合力足以完成這件事。」
她要死,也要拉上所有人一起下水。
要富貴,也拿捏了二人的把柄,父親真的做上高位,也不敢再甩掉她。
魏依柔如今把什麼都盤算到了,再也不想過孤苦無依的日子。
「好,父親聽你的。」
富貴險中求,他決定賭上一把,反正這個家也這樣了。
……
蘇府
蘇燁在謝府留用了午膳回府,找他辦事的人一直在府上等著。
如今他在高位,每日來找他說事情的人很多,蘇燁都會抽出時間接見。
大事細談,小事簡聊。
待所有事情都忙過,早已經過了晚膳時間。
老夫人心疼小兒子,親自帶著嬤嬤端了一碗雞湯麵過來。
「年還沒出,這些人就來煩你,衙門的時間還不夠用的,偏要你忙到這個點,飯都沒用一口。」
蘇燁確實餓了,執起筷子用了一口。
「兒子剛好饞娘親的手藝了,今天這面真好吃。」
老太太見他用的歡喜,試探地問,「聽下人說,你今天去了謝府,怎麼耽擱那麼久?可是遇到了麻煩事?」
蘇燁今天心情好,為魏卿玖開心。
「沒有,是幫卿玖姑娘認親,謝太師高興,留兒子在府里多用了一點酒。」
老太太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認親?是乾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