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依柔被魏懷安的死相嚇破了膽,顧不得找到祁幕辰,她抓著一個侍衛嘴裡神神叨叨地念叨著。
「你們是來抓我的吧,帶我走,快帶我走。」
侍衛掃了她一眼,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別開頭不予理會。
魏依柔不死心,看到小公爺的馬車,她問,「小公爺在哪,我去找他,讓他帶我回府,帶我回府。」
終於有人認出魏依柔了,沉著臉走過來,「柔姨娘,你私自逃跑惹得咱們小公爺很生氣,你去書房尋人吧,也許還有一絲機會。」
魏依柔是真的不想見魏漢生,她走時發的誓還記著,可是為了一口吃食她偷偷跑了回來。
這會不得不硬著頭皮到了父親的書房,她怕小公爺不要她了,把她丟回魏府。
房內,祁幕辰大刀闊斧地坐在正位上,下首是萎靡不堪,強打精神的魏漢生。
「小公爺,你來晚了,若是你能早三日來提這事,不,不是早三日,早一日,你說要娶玖姐兒,我都雙手把她送給你。可她人就在今早離家出走了,去了哪我這個爹也不知道。」
他說完這話,又是一陣心口痛。
眼淚止不住又落下來,他不是難過魏卿玖走了,而是感覺上天在和他開玩笑。
那些要迎娶魏卿玖的人,選擇提親的時機全不對,現在魏卿玖更被嚇跑了。
祁幕辰蹙眉,「跑了?她一個姑娘家竟然敢離家出走?」
魏漢生難受啊!
魏府差一步榮華富貴了!
「小公爺別擔心,這人說什麼我也能找回來。」
什麼平陽侯府,什麼內務府高大人,皆不如定國公府的權勢讓他想攀附,二女兒是個沒用的,做妾都被人嫌棄,必須將魏卿玖抓回來。
祁幕辰沉吟片刻道:「我見魏大人身子似不好,家中又多了白事,尋人一事便由我帶著下人親自去辦,趁著熱孝,人帶回京城後咱們兩府就將親事定下來,熱孝期間成婚。」
相國寺鬧出的事情他已有所耳聞,魏府急著賣女兒,他不能等了。
他拿出隨身戴的琉璃珠,「這個是定國公府的傳家至寶,我用它先做小定,此事便算是口頭定下了。」
魏漢生如被打了一劑鎮定劑般,當下有了精神。
「好,好好好,一切按小公爺的意思辦!」
「嗯!至於魏二姑娘,她既然選擇逃回了府,便不用再送回去了,魏大人自行處置。」
魏依柔聽罷猶如五雷轟頂,小公爺想娶大姐就算了,竟然要捨棄她。
她猛地衝進了屋子,跪到祁幕辰腳下。
「不,小公爺,別不要我。」
她死死揪著祁幕辰衣角,眼淚無聲往下落。
「柔兒沒有跑,是在國公府一直見不到您,沒有飯吃,房子也沒有炭火,日子實在難捱,便想著回娘家吃一頓飽飯,柔兒從未想過離開小公爺。」
祁幕辰用力扯回衣角,冷漠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國公府虐待你?」
魏依柔見他臉色黑沉,不敢說祁芷茵一直在折辱她。
便低垂著頭道,「是下面婆子見我不受寵,又沒有娘家撐腰為難我,不是您的問題。」
祁幕辰厭惡她至極,不想聽她的廢話,抬步又要走。
魏依柔反身一撲,死死抱住他的腿。
她自覺說錯了話,以為說奴才虐待她,小公爺能心軟,卻換來不屑。
她再次改口,「柔兒偷跑回來還有一個原因,是聽說家裡出了事,擔心至極。」
祁幕辰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終是頓下了身形。
魏依柔咬了咬唇,心一橫道:「我知小公爺心悅大姐,納我為妾是逼不得已,柔兒日後願意伺候大姐,給大姐姐做奴婢,只求小公爺帶我走。」
她說出這話,心如刀絞,對魏卿玖的恨,嫉妒瘋狂到了一定程度。
祁幕辰看著卑微的魏依柔,終是心軟了軟。
魏漢生何嘗不難受,這也是他捧在掌心養大的女兒啊,為了男人,婢女都願意做。
「小公爺,她既然是您的人了,您就將他帶走吧!」
他說完轉過身,抹了一把眼淚。都走吧,走了還有一線生機,留下怕才是危機。
祁幕辰不知魏府出了什麼事,越發覺得魏依柔廉價。
「既然你想做奴婢,日後切勿再以本都督的妾氏自居,否則別怪本都督翻臉無情。」
祁幕辰說完,轉身踏步離去。
魏依柔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想到自己受的罪,還不是因為她嫁的寒酸,她怨毒地看著魏漢生,說出心中憤恨的話。
「父親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這麼心狠,老天都看不過去,才讓報應落在魏懷安身上。」
「你住嘴!」
「我都看到了,魏懷安死的很慘,這就是爹寵外室苛待我們母女的下場!」
「父親,你對我狠心,遲早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