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銀子,什麼都沒有,她氣得將裡面奴才的全部身契都給撕了。
「老不死的,整日抱著一堆破石頭,守的跟寶貝一樣,我還以為裡面是啥值錢的東西。」
老夫人也不叫了,掙扎著用那隻唯一能控制的手去扯匣子。
「嘩啦……」
匣子倒了,滾出來一匣碎石,別說那些名貴的首飾,銀票都沒半張。
她掙扎著,想起來,可只剩下痛苦的嚎叫聲。
「啊,啊……啊!」
她半生寶貝的東西,丟了,被人偷了啊!
魏卿玖走前,將東西全部取走,留下的身契就是給容嬤嬤報復的機會。
容嬤嬤不甘心沒撈到好處,開始在房中搜刮,這裡的每一樣東西可都是能當錢的。
老太太就那樣盯著她偷自己的東西,無能為力。
又疼,又急,又惱,當下口吐白沫,全身開始抽搐,吐出她人身最後幾個字。
「你……不許走。」
可惜聽到正常人耳里不過是囈語。
容嬤嬤瞥了她一眼,冷哼,「老不死的,身契都沒了,休想再讓我伺候你一下。」
她趁著魏府沒人盯著怡鶴堂,從角門偷偷跑了,無人知道老太太是何時咽的氣。
魏漢生躺在床上,床邊是他砸碎的茶碗。
「你說什麼,魏卿玖離府了?」
福伯跪在地上,頭垂在地面。
「老爺息怒!」
「你就是這樣盡忠的,大小姐離府你就算不攔著,也該第一時間告訴我,你竟然放她走了?」
福伯也是兩日一夜沒睡,他跪在那裡,也是有氣無力的。
「二爺,老奴攔不住,當時您暈了,誰還能做得了大小姐的主?」
事實上,他是能攔住大小姐的,只是他也不想大小姐那麼好的姑娘被賣進侯府為妾。
他故意將人放走了。
「我,我暈了!?」
魏漢生動一下,腦袋都沉的厲害,漲疼漲疼的。
「你,現在就叫府上的侍衛去追,追不回來就報官,必須給我將人抓回來。」
「快去!」
他死死按著太陽穴,頭疼的都要裂開了。
福伯慢慢爬起來,躬著身子慢慢退了出去,迎面與火急火燎趕來的田氏撞了一個碰頭。
「三夫人。」
田氏得了婆子報信,第一時間來找魏漢生,看到管家,叫住他。
「快,快召集人手給我追,容嬤嬤虐殺老夫人卷了銀錢跑了,報官,必須將這個惡毒的下人抓到。」
福伯垂首低低應了一聲,「是,老奴現在就將全部家丁散出去尋人,親自去就報官。」
府上的家丁前腳才都出府尋容嬤嬤,至於找大小姐的命令自動被他忽略了。
大門此時被人砰砰砰砸響。
「魏漢生,你個狗娘養的給我出來,把我田老三的兒子交出來。」
他們一伙人入府如入無人之境,手拿著棒子,見東西就砸。
田氏坐在前堂等福伯的消息,聽到動靜嚇得出來瞧。
田老三大吼:「魏漢生你這個畜生給老子出來,今天你不交出我兒子,你也別想再過安生日子。」
田氏大驚,出去攔著:「三哥,你怎麼來了?還帶來這麼多人,你這是要幹啥?」
田老三看著三妹一身白麻衣,頭上簪了白花,神色怔了一下,傍晚天黑,他這才發現魏府的宅院掛滿了靈帆。
「你們家老太太死了?」
田氏見到哥哥,眼淚就落下來了,她哭道,「是,老太太沒了,但是,我那當家的也走了。」
她說著,手俺面嗚嗚嗚地哭出聲。
田老三錯愕:「咋會?遇到啥事了?初三不才讓人送信說,你們全府去相國寺上香了嗎?」
田氏剛要說,魏漢生卻是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田老三,你還敢出來?」
隨後他指著田氏,「弟妹,你早就知道田老三藏在哪是不是?你一直瞞著家裡人,就是想包庇娘家兄弟,是與不是?」
田氏心道壞了,這件事被二伯哥知道了。
她一臉心虛地辯解,「二哥,你聽弟妹解釋,我是真不知三哥在哪啊,我只是把消息傳回了娘家,一直沒回去啊!」
魏漢生重重哼了一聲,「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田老三與魏漢生對上,想到自己兒子被他關在祠堂不給飯吃,還被趕去了庵里,大人之間的恩怨,他拿孩子出氣。
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魏漢生,你不用為難我妹妹,是你的親生女兒到我田府送的信,我才知你將我兒送到了庵里。現在我田老三就站在你眼前,把兒子還我,我與你恩怨一筆勾銷,否則我讓你魏家家破人亡!」
哈?他魏漢生為官多年,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姦夫。
「我沒去官府告你勾引我妻子,給我戴了那麼多年綠帽子,你反而想害我家破人亡?好好好,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讓我家破人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