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苗疆柏姬大公子,怎麼可能對蠱蟲不了解,就是這個小東西要了爹娘的命,他最恨之物。
他敢以自身血去養母蟲,也是因為這東西只要不動情,便不會傷到他,他一定要弄明白,一隻小小的蟲子,為何可以那樣的毒。
而他一定要想出徹底毀掉這個小玩意控制身體的方法。
母蟲入體,很快融合。
方掌柜問他,「柏公子,現在感覺如何?」
柏獻睜開懾人的桃花眼,見到師妹擔心的目光,很快變得柔和下來。
「已經無感,師妹,你將這子蟲拿回去吧,要做什麼盡可與我說。」
魏卿玖咬唇,神色當中皆是愧色。
「師兄。」
「好了,咱們親如兄妹,你與我還磨磨嘰嘰什麼,去對付你恨之人吧。」
魏卿玖咬唇,扭過身子拭淚。
柏獻裝沒看到,又說:「對了,此次回來,我要替師父給老皇帝配健體丸,這一次我會在京城長住些時日,有事可到京外桃園莊尋我,師兄才將那裡買了下來。」
魏卿玖剛剛一直處于震驚和愧疚的心情當中,都忘記問他為何回北慶了。
「師兄替皇上配健體丸,師父沒回來嗎?」
「師父他老人家只對東陵的美食樂不思蜀,不想回。」
魏卿玖別有深意地看著他,一副我懂了的神情,五師兄肯定又是惹上了風流債,還是擺脫不掉的那種,所以回北慶避禍來了,什麼給皇帝配健體丸,都是藉口。
柏獻尷尬道,「好了,快回去吧。」
魏卿玖咬唇,「那我先回,師兄有事告訴莫歸就好,他會去尋我。」
「行了行了,回去吧。」
方掌柜嘆了一口氣,「主子小小年紀又是女孩子真的太不容易,魏家一窩豺狼,回京小半年與她的那些家人耗盡了心力,今日她來要噬心盅,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我看珊瑚那丫頭眼睛腫的厲害,必是在魏府受了大委屈。」
柏獻手中多了一根尺長的銀針,「玖兒真是的,非要自己面對這些,她說一句,咱們……」
他剛想說咱們一碗毒藥就能神不知鬼不覺讓魏家上下永遠閉嘴。
話說一半,想到師父醫訓,長長嘆了一口氣。
「……師妹受苦了。」
魏卿玖翻回流雲院後,莫蘺悄悄撤了竹梯藏在草叢中。
轉回房,就發現房門嵌著縫隙,有人來了。
她們偷溜出去被發現了!!!
「小姐,怎麼辦?」珊瑚怕二爺發現她們不在府上,今夜就將小姐送去平陽侯府。
魏卿玖給她一個稍安的眼神,將手中的玉盒給了莫蘺,「你替我收起來。」
她帶著珊瑚進屋,看到的是梅氏。
「梅姨娘怎麼來了我的院子?」
魏卿玖沒了往日的熱絡,眼神冷漠。
弓落梅似沒看到她冷淡一樣,一如既往地那般溫溫和和。
她問:「你父親不是不准你出府嗎,剛剛去了哪?」
魏卿玖坐到她對面,冷聲道:「姨娘這是代父親來監視我?」
弓落梅上去拉她的手,一邊解釋,「怎麼會,別說我現在沒那個權利,即便我現在已經成為你父親的正妻了,也不會做那種事,我只是關心你問一嘴而已。」
魏卿玖淡淡地應了一句,「我剛去後院祭奠小福子,畢竟是我一手養大的狗,死的那麼慘不可能無動於衷。」
弓落梅摸著她的手確實很涼,應該是在外站了許久,應是沒有撒謊了。
「姨娘來,其實是替懷安來道歉的,那孩子是你父親的長子,被我寵壞了,我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那樣的事,你可千萬不要忌恨他啊!」
魏卿玖抽回自己的手,神色越發的地冷。
「寵壞了,就能做出剖腹、剜眼、剝皮的舉動?姨娘不覺得他這裡有問題嗎?」魏卿玖指了指腦子,在罵魏懷安腦子壞了。
梅氏能裝出笑臉,那是因為魏卿玖還有用處,怕她日後嫁了高門得寵,會報復懷安。
聽到她罵人,虛偽的笑再撐不住。
「魏卿玖,若不是你心狠手辣掰斷懷安的手腕,他會做出那樣的事?為了一隻土狗我親自來向你道歉還不夠?」
魏卿玖沉默,半個字也聽不進去。
「魏卿玖,懷安和咱們可是你將來的依靠,你這樣不領情與你能有什麼好處,事情已經發生了,能過去就讓他過去不好嗎?」
魏卿玖起身向內走,「珊瑚,送客。」
「你!」弓落梅氣哼了一聲,「你好好想想吧,得罪娘家對你有什麼好處。」
魏卿玖不需要虛偽的道歉,道歉能讓小福子完好無損?
至於娘家人?
她不硬氣一些,怕被吃的只剩下骨頭都不知道。
「若有一天你也曉得何為痛到極致之時,我也會像姨娘這般好好到近前去安慰你的。」
珊瑚拉開門,哼了一聲,「姨娘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