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小福子出事了

  在魏漢生心裡,他自是希望魏卿玖能嫁給高大人,但是三弟死了,他和高大人說不上話。

  昨天厚殿出了那樣丟人的事,高大人雖是替大女兒說了幾句話,可是態度並不明確,他拿不準主意。

  比起高官厚祿,他現在更希望家庭平順,不能再生枝節了。

  魏卿玖養在身邊一日,他內心就惶恐不安一日。

  三弟死的太蹊蹺了,他絕對不相信婷姐兒會幹出弒父的事情,定是被下了降頭,或者魏府是真的被詛咒了。

  他如今最害怕的,就是下一個出事的人是自己。

  他一邊走,一走對下人道,「回府看好各院門,沒有我的准許,絕對不許大小姐出府。」

  珊瑚和莫籬都是長長吁了一口氣,只是把守院門,流雲院靠北院牆,想出去有很多法子。

  魏府的車隊一路沉悶地回到魏府,一家人齊齊整整去萬安寺祈福,回來一個死了一個進了大牢。

  大門緊閉,下人去砸門,大門響了許久也沒有人應。

  「開門,主子們回來了。」

  府內死一樣的寂靜,管家福伯也不知去了哪。

  下人拿了懸掛在大門上的木牌給魏漢生看。

  「二爺,沒有人。」

  過年,府里的下人放了三天假,但是福伯沒有家人,這種日子也是留在府上的。

  這會他人不在,魏漢生一瞬間就想到了苛氏做下的醜事,梅娘的月子快做完了,她不會和福伯……

  思到此,他闊步上前,用力拍著大門,「開門,人都死哪去了。」

  福伯垂頭喪氣從後院回來,剛好聽到二爺的動靜,嚇得一溜小跑過來開門。

  「來了,來了。」

  小門打開,福伯才發現手上還沾著血,可是已經沒時間擦了,他眼底有慌亂。

  「二爺,您怎麼提前回來了?」

  魏漢生冷著一張臉看他,「你去哪了?」

  福伯將雙手藏於身後,滿臉的心虛,「老奴剛剛從翠蓮院那邊回來。」

  魏漢生疑心更生,福伯去找弓落梅了?

  「你去那院做什麼,還有你手裡藏了什麼?」他語氣陰戾,只要福伯一個回答不好,就似能殺人。

  魏卿玖也奇怪福伯的態度,他為什麼一直躲閃自己,眼神都不敢落到她身上。

  「福伯,家裡出什麼事了?」

  福伯惶恐,想著瞞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大小姐,老奴對不起您的囑託,小福子,小福子……」

  一雙渾濁的眼睛裡落下淚水,他是真的自責,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魏卿玖看到他按在地上的手,那雙指縫裡全是血。

  一種寒意從腳底板湧上頭頂,冰得她四肢百骸都打了一個激靈。

  「小福子怎麼了?」

  福伯的頭幾乎帖到了地上,大小姐走前刻意給他塞了十兩銀子,就是希望他能多照看一下小福子,可今日那狗卻死了。

  魏卿玖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問了,直接向翠蓮院而去,剛剛福伯說他是從那裡出來的。

  「魏卿玖,回你的院子裡閉門思路,你敢生事我就將你趕出府去。」魏漢生大吼。

  她走的極快,對於身後魏漢生的喊叫完全置之不理。

  大門外,田氏哭天搶地的哀嚎聲讓魏漢生顧不得查問,不得不先料理三弟的身後世。

  魏卿玖腳下生風,裙擺都飄飛了起來,她幾乎想得出,魏懷安定是趁她不在,虐打她的小福子了。

  她人還未走近,便發現一路上淋漓的血。

  那血最後在翠蓮院外的一處積雪堆前消失。

  她愣怔著盯著髒污的雪堆,那裡露出半截小狗的尾巴。

  她腳底似被冰凍住了,怎麼都邁不出去一步。

  珊瑚也看到了,吃驚地捂住了嘴,「小福子……」

  魏卿玖直勾勾盯著小小的雪包,她的狗——被殺了!

  莫蘺上前,「奴婢去扒開。」

  魏卿玖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艱難地擠出兩個字,「我來。」

  她跪在雪地上,雙手輕輕拔開上面的積雪,只幾下,便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一樣東西。

  她指甲的傷還未好,每扒一下雪,都會連著筋般抽痛,可更痛的是她的心。

  小福子不只簡單被人殺害,更是被挖了眼睛,剝了皮,甚至肚腹都被打開了,腸子流在外面,已經凍成一坨。

  「……」

  好半晌,魏卿玖都忘記了反應,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走前已經在恢復傷勢的狗狗,在她回來時,變了一坨血肉模糊,僵硬的屍體。

  應該是福伯發現了魏懷安做的惡事,臨時把狗掩埋在這裡,還沒等著下一步處理,他們便回來了。

  伸手,她將小福子屍首緊緊抱進了懷裡,沒有哭,只有一團似沁了辣椒水的棉花堵在心口,蟄得她心炸裂一般的疼。

  一道少年戲謔的聲音響起,「魏卿玖,你回來的也太晚了,它昨天就被我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