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徐鳳嬌整個身子向前飛撲出去,她好不容易坐胎六個月,被自己的丈夫這麼一撞,她結結實實趴在地上,那麼重的身子,肚子著地,當場見了血。
這邊動靜鬧得太大,相國寺的僧人聞訊趕來,一同來的還有借宿在此的香客。
徐鳳嬌已經疼的起不來,她肚子攪痛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死死掐著廉和頌。
「相公,是你,是你害我,害死我們的孩子。」
魏卿玖看到眼前情況,沒有動。
心中有一瞬間想著救人,但這一切都是他們夫妻二人咎由自取,這個徐鳳嬌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雖說孩子是無辜的,可他們二人的體重砸下去,孩子不說當場就壓死了,即便她出手也救不回來。
莫蘺這會也嚇傻了,如果不是她那一腳,徐鳳嬌是不是不會出事?
她嚇得瑟縮向後躲,被魏卿玖挽住。
「這不怪你,是那廉和頌自己生了齷齪心思,才有今日的因果報應。」
莫蘺咬唇,將搶回來的荷包還給小姐。
田氏看著滿地的血,大喊,「殺人了,你們殺人了。」
魏卿玖聽得心煩,褪掉腳上的襪子揉成團塞進了她的嘴裡。
「這一切起因皆因你而生,你還有臉叫!」
廉府的下人想救人,奈何徐鳳嬌痛得死去活來,血不住地向更遠處蔓延,廉府的人全都失了分寸。
魏卿玖來到吳管事面前,對他道:「管事大人,今天的事情你也看清楚了,一會還希望給咱們做個見證。」
吳管事只關心魏卿玖是否完好無損,其他人的死活他不在乎。
「那是當然,魏大小姐也是無辜被牽連。」
魏怡婷的樣子太醜了,魏卿看不過去,扯了一塊窗簾給她蓋住。
不是她好心,而是身為同族姐妹,若她不將魏怡婷的醜態遮掩一下,一會來的人也會指責她無情、心中沒有姐妹情意。
魏卿玖不允許自己名聲受半點損傷。
上二樓的人有點多,方丈無寂大師,個別朝臣家眷,還有魏家的人,意外的是高晏也來了。」
魏卿玖斂了眸子,蘇大人不在,今天的事情她想躲過一劫,怕還要占這位高大人的官威。
無寂大師心慈,他並沒有問發生了什麼,而是第一時間看了一眼血泊當中徐鳳嬌的身子。
隨後他在徐鳳嬌的後腰處點了幾個穴道,然後對廉和頌起手做佛禮:「令夫人傷了胎氣,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現在大人也有性命之憂,先將人抬到僻靜之地,老衲會叫人下山去尋產婆和大夫。」
廉和頌額頭生了細密的汗,聽到兒子沒了,對田氏恨之入骨。
「謝謝大師,一定要想辦法保下我娘子啊。」
「我佛慈悲,不可見死不救,可廉小侯爺為何會出現在厚殿?這裡並不對外開放,小侯爺在寺中住了多日,應該曉得此地的規矩。」
無寂大師很犀利,他一眼便看出今天事出主謀就是他,壞佛門淨地,佛祖降罪不可饒恕也。
「這,我也是誤闖。」
無寂大師搖頭,「因果已生,廉小侯爺要自重!」
另一邊,魏遠州還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給田氏解綁的時候,看到她身邊一臉青紫浮腫的少女。
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竟是他的婷姐兒!
「你們這是怎麼了?婷姐兒怎麼會變成這樣?誰害的你們?」
他顫抖著手指,輕輕扯開女兒身上的窗幔,血不住地往頭上涌。
「是誰,是誰害的你,說啊!」
他的女兒啊,他籌謀這一切都是想有錢了,再送女兒入宮飛上枝頭做鳳凰,如今怎麼就被人糟踐了啊。
他的全部希望啊,怎麼就被人給悔了啊!
他憤怒地大喊:「說啊,是誰,是誰害的你!」
魏怡婷緩緩抬起頭,看到父親眼中的心疼和擔憂,一行悔恨的淚滑落。
她的藥勁已經過了,清醒過來後,對魏卿玖恨之入骨,恨不得生食肉碎其骨。
緩緩抬起手,指向魏卿玖:「是她,魏卿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