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始終保持的笑忽然就不見了,她盯著下面跪著的女子,生出一絲厭惡。
她手落在一旁的藥匣上,眼眸變得深邃起來,她懷疑送藥是假,不知禮數的來為難人才是真。
「魏二姑娘,你可知一府的名聲何等重要?」
魏依柔額頭緊緊地挨著地面,聲音當中滿是哭腔,「小女曉得,可是老夫人,萬安寺發生的事情原本柔兒就是無辜的,我只是在自己的禪房當中沐浴,就發生那樣的事,為此就只能為人妾,柔兒過不去心中這道坎。」
老夫人冷冷哼一聲,「既然懂得,就該明白,你承受著魏府給你帶來的榮華,便該承擔魏府給你帶來的不公,你爹娘做出的醜事,如今遮掩都遮掩不掉,你讓一等國公府也要連帶著背受罵名嗎?」
魏依柔抬頭,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可我,可我也是五品官員的女兒,我本該配明媒正娶的婚姻。」
老夫人此時已經看穿魏依柔的人品,她與魏府的大姑娘魏卿玖根本沒辦法相比。
一府的姐妹,一個在最初出事前便寫了書信,告知她當初相求可作廢,怕的就是不想她這個老太婆為難。
而眼前這個女子呢,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告知自己的不幸,她也不看看,她有何立場來求自己。
她端起茶,語氣里已經顯出不耐。
「若你覺得不甘,老身倒是可以替你向國公府說一次情。」
魏依柔當下歡喜,以為自己今日來賭對了。
可是老夫人後面的話,讓她當場如墜冰窟。
「我會親自向定國公府的老夫人提,納你為妾的事情作罷,萬安寺一事就當沒有發生過,相信小公爺有那個能力讓當日知情人皆守口如瓶。」
魏依柔癱坐在地,連哭都忘記了。
老太太將手中的茶唾了一口,冷眼等著魏依柔的回答。
比起退掉親事,她更想入國公府,錯過這次機會,到哪裡再找如祁幕辰那般丰神俊朗,又位高權重的男人。
「小女雖不才,也曉得女子名節重要,若換他人許定終身,豈不是對不起未來夫君?」
老夫人只冷冷地看著她,將茶碗落下便不再應聲。
魏依柔知道再留下去只會自取其辱,對方的態度已經很是明顯。
要麼為妾,要麼就與國公府斷絕關係。
她緩緩站起身,給老夫人行了禮,「今日小女多有打擾,這便先行回府了。」
老太太淡淡地應了一聲,喚了身邊的嬤嬤將人送走。
謝婉一臉惋惜地嘆了一口氣,「這位魏二小姐其實挺可憐的,妻變成妾,若我也接受不了。」
「她若不貪心,誰也擺布不了她的人生,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丫頭罷了,也難怪,那樣的父母能生出怎樣的好女兒來。」
謝婉嘟唇,「祖母,你對玖兒姐姐評價不是很高嗎,怎麼連她也罵了起來。」
老太太忽然就拿手點指她腦門,「你這丫頭,我何時說玖兒不好,她的品性可不像那家人養出來的孩子。」
此時她們還不知,魏卿玖的品性不隨魏家人,自是有原因的。
謝婉撒嬌地哼了一聲,「婉兒還沒見祖母如此喜歡過哪個後輩,婉兒都吃醋了。」
老太太拿起那拿藥丸,摸了又摸,「歹竹出好筍,魏家也就玖兒丫頭是個好的,可惜了。」
魏依柔灰溜溜的出了府,臉色難堪的厲害。
絲雨擔憂地問,「二小姐,謝老夫人用過藥後吃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