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漢生一個頭兩個大,由著苛氏打罵哭鬧,反正這個姨娘他是收定了的。
可這事才米煮成熟飯,怎麼梅娘就知道了。
看到梅娘傷心,他也心疼起來,顧不得悍婦在旁便起身去攙扶人。
「你怎麼來了,還懷著身子,也不怕天黑摔到。」
苛氏見他這樣,心中恨意更濃,拿著雞毛撣子掄圓了胳膊就往白蓮身上甩。
「我讓你學那些個下賤玩意的做派,我讓你不知廉恥勾引男人!」
白蓮萬萬沒想到這邊才爬床成功,還沒定下名分就被二奶奶發現了,她衣服還沒穿只能在床角四下躲閃著。
「啊!二爺救命,二爺救我。」
魏漢生顧不得哭得上不來氣的弓氏又來心疼白蓮,這小白花一樣的姑娘哪經得起這樣打。
「苛氏,你夠了。」
苛氏已經抽紅了眼,打不到白蓮,轉身雞毛撣子抽魏漢生。
「遭了瘟的男人,天殺不要臉的,偷腥都偷到女兒房中的人身上去了,傳出去你也不要沒臉。」
魏漢生這才意識到一件重要事,白蓮竟然是女兒房裡的人。
再抬頭,就看到背對著房站著的魏卿玖,當下腦袋一片空白。
魏漢生其實誰的顏面都可以不在乎,但他在魏卿玖面前特別想保持住那份謙謙君子的做派,好似只有這樣,他才會忘記自己是泥腿子出身。
才會忘記,他是怎麼有的今天。
可他萬萬沒想到,一次放縱,竟然被這個沒有血緣的女兒全部看了去。
「荒唐,荒唐!」他一把奪過苛氏手中的雞毛撣子,揚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
「你鬧夠了沒有,你這妒婦!」
苛氏被打懵了,就連一旁嚶嚶啜泣的梅氏也不敢哭了。
魏漢生從地上拴起褻衣套上,看了一眼房中幾個女人。
「我堂堂五品京官,想要一個女人都不行了?瞧瞧你們一個個是什麼樣子!」
他指著苛氏,「你若收斂不了善妒的習慣,本老爺不介意給你一紙休書!」
苛氏砰地一下子坐到了床上,呆若木雞,「你,你竟然為了一個淫蕩的下賤玩意要休了我?」
魏漢生穿好衣衫,扯著身上的傷不住地疼,怒火更盛。
「你自己打盆水,好好照照,徐娘半老的年紀還學那些個小婦人一樣,又哭又鬧,將兒女都驚動了,你怎麼不到母親院子裡哭,你到大門外哭去啊,你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為了一個下人你都醜陋成什麼樣了?」
苛氏蹭地從床上站起來,「好,現在就到母親院裡,告訴母親你為了一個婢女要休了我。」
魏卿玖忙喚了一聲,「不可!」
「姨娘,不可,祖母得知二妹要嫁入國公府,心情大好病情才大安,現在您過去,祖母大喜大悲之下,身體承受不住的。」
苛氏冷哼,她都要被休了,管別人死活。
「我是被逼的。」
魏卿玖又勸道:「父親,二妹婚事將近,府中不能出亂子。一切都是女兒的錯,女兒沒有管教好婢女,讓她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我這就將人帶回去處置。」
梅氏盯著白蓮那張年輕又姣好的容貌,眼中滿是嫉妒。
她手扶著腰,道:「二爺,莫和夫人置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二夫人也是,老爺還年輕,身邊沒有得力伺候的人怎麼行,依梅娘說,二爺身邊早就該多安排幾人了,只是這位不行。」
白蓮臉色慘白看過去,「你什麼意思?」
梅氏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但她說出的話比苛氏要狠多了。
「你是大姑娘房中的婢子,給二爺做妾絕對不行,這事若傳出府整個魏府的臉面都丟光了,可將你再留給大小姐用,也著實晦氣。」
魏卿玖就知梅氏不是個善茬,果然叫她來是對的,一針見血,替她將想說的話說了。
「依梅夫人的意思,白蓮要如何處置?」
「這樣大膽的奴婢留著總歸是禍患,如何處置還要二爺和大小姐說了算。」
白蓮瞬間臉色慘白,「你要殺我?」
梅氏側開身,避開白蓮兇狠的目光道:「我是有身子的人,可不敢說打說殺。」
她將罪孽摘除,卻又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魏卿玖就知這女人不簡單。
魏卿玖嘆氣,「她已經父親的人了,如何處置皆由父親做主吧!」
魏卿玖的目的已經達成,剩下的就是看熱鬧。
苛氏立即接話道:「梅氏說得對,這種人留不得,來人啊,拉出去杖斃!」
「二爺,救我。」
魏漢生上前死死護住白蓮,怒斥,「苛氏,你是越來越不將我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裡了,你信不信我今日就休了你!」
魏依柔早就來了,羞於露面一直不好上前,可父親要休妻,她不能再忍著。
「爹爹,小公爺是見過白蓮的。」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