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準備讓出自己的位置,偏這時李弘益已經墊了帕子,捏開了板栗殼,將隨手將剝好的兩顆板栗放到魏卿玖面前。
「嘗嘗味道。」
謝婉瞄了一眼表哥,又看了一眼手帕都要扯碎的祁芷茵,她不明白表哥幹嘛給魏姐姐找麻煩。
她快一步地將板栗抓過來放進嘴裡,笑著道謝。
「謝謝表哥。」
魏卿玖感激地看了一眼謝婉,可能只有她看出來,為什麼祁芷茵針對自己吧。
李宏益一愣,寵溺道:「饞貓。」
謝婉指著祁芷茵:「芷茵姐姐的指甲長,辛苦表哥多剝幾顆。」
李弘益只是出於本能地想與魏卿玖親近,總覺得在她身上,那種熟悉感特別強烈。
看了一眼臭著臉的祁慕辰,將手中新剝好的板栗放到祁芷茵面前。
「那是自然,哪一次她的板栗不是我來剝。」
魏卿玖只想置身事外,起身拉著魏依柔坐下。
「二妹,你站著吃不舒服,坐大姐這。」
魏依柔眼淚都要落下來了,沒想到還是自家長姐知道護她,看出她難堪。
「謝謝大姐。」
祁幕辰見魏卿玖一直沒動手,還以為她也心疼指甲,剛放到她桌前,這人就起身讓出了位置,倒像是這板栗剝給魏依柔的。
他臉色登時就黑了。
魏依柔一臉嬌羞地看著祁慕辰,「謝謝小公爺。」
祁幕辰拿了帕子拭手,語氣不快道:「太陽西斜了,一直坐在這裡有些冷,回了。」
「這就回了?」李弘益也是愕然。
祁芷茵嘟著唇,一臉不高興,「哥,你是來掃興的嗎,回去也是在禪房坐著,有什麼意思嗎!」
祁幕辰卻是沒有理會所有人,看了一眼站在梅樹下的魏卿玖,大踏步離開。
魏卿玖早就想走了,烤紅薯、烤板栗固然好吃,可是童年靠這些東西度日的她,當真是不想憶苦思甜。
「二妹,天黑路不好走,我們也該回了。」
想見的人走了,剛剛又受了奚落,魏依柔將手中一口沒動的紅薯放在桌上,對眾人屈膝行禮。
「抱歉。」
李宏益忽然沒了興致,他對李婉道:「外祖母身子不爽利,我也該過去瞧瞧,婉兒,我們也回吧。」
祁芷茵盯著桌上的板栗,心頭髮堵,仇視的目光再次落到已經魏卿玖身上。
都是她,好好的掃興,不然哥哥不會離開,世子哥哥也不會走。
每年就她們四人,哪一次不是吃喝到天黑,燃了篝火還能再玩上一陣,這個女人就是生來克自己的。
所有人都撤了,她對身邊的下人道,「這個魏卿玖太礙眼了,必須給她一點教訓,才能解我心頭之氣。」
她身邊的嬤嬤一直站得很遠,卻將世子的一舉一動皆看明白了。
「世子對那個魏姑娘怕是動心了,若由著這事發展下去,確實對姑娘不利,既然小姐想給她一點顏色看看,為何不來點狠的。」
祁芷茵捏著帕子,看著已經起身的眾人,下了下狠心。
「怎麼個狠法?」
「依老奴看,那女人不過是小小五品文官之女,死了也不足惜,還能徹底絕了小姐的後患。」
殺人?
「不,不行。」
她討厭魏卿玖歸討厭,還沒到讓對方死的地步,若是讓大哥和世子哥哥知道了,又該如何看她。
祁芷茵還不敢,「嬤嬤,我怕。」
嬤嬤苦口婆心道:「小姐,別怕,一切由老奴出手。」
祁芷茵還在猶豫,老嬤嬤再勸。
「世子是怎麼個清冷性子你還不知道,這麼多年你看他對誰另眼相待過,難道要那女人進了莊王府,你才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