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是真的想幫她,她不知那許家二郎是怎麼回事,只知謝婉死後,謝老夫人太過疼愛這個孫女,受不得打擊也去了。
謝太師與老伴伉儷情深,從此也是一病不起,退隱朝堂,曾經昌盛一時的謝家慢慢有衰落之相。
這些,都是她聽蘇燁與幕僚閒談時,惋惜謝太師而發的感慨。
謝家人會這樣自責,謝婉的死應該不單純吧?
「既然不喜遠嫁,就不用勉強自己,你家人疼你,一定會照顧你的感受的。」
她握著謝婉的手,像是在傳遞祝福,「若這一拋能中,便能心想事成,如何?」
謝婉咬了咬唇,「好,我賭,姐姐幫我!」
魏卿玖在她身後,教她如何發力。
二人合力,喊著一、二、三,銅錢飛了出來。
「叮」的一聲,石子著陸石面,彈了三下,穩穩落進雪坑裡。
「啊!」
謝婉歡喜地叫了出來,「成功了,我不用遠嫁了,魏姐姐,我成功了!」
河岸對面,才轉過山角的幾人聞聲看過來,魏怡婷眯了眯眼,「二姐,那河邊上的女子像不像大姐?」
魏依柔定睛看了一會,不敢確定,「不會吧,沒聽說大姐在京城有朋友啊,應該是你看錯了。」
魏怡婷哼了一聲,「大姐可真是的,難得出來就窩在禪房裡,還叫珊瑚叮囑咱們也儘量別亂走。不出來走走,坐那麼遠的車來這做什麼。」
她完全忘記了,來這裡是為家人祈福,全當了自己玩樂。
魏依柔的目光卻落在湖對岸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身上,那人雖看不清長相,可這樣遠距離看著,也知定是英俊不凡之人。
她極少接觸男人,年輕的男人更是不多,只一眼,她的心就亂了,莫名就喜歡得不行。
「三妹,我們快點走,你不是想許願嗎。」她說這話時,目光一直死死追著那個黑色衣袍的男人。
她想知道他叫什麼,是哪個府上的公子,可否有婚配。
這邊謝婉的成功讓祁芷茵嫉妒地發狂,她也要試,可是幾次下來都沒成功,又沒人幫她,氣得不輕。
「哥,你幫我。」
祁幕辰拿過她手中的銅錢,隨便屈指一彈,便落進石洞中一枚,再一彈又落進去一枚,轉身隨手一灑,六七顆銅錢悉數全部落在一個洞中,動作瀟灑又隨意。
「丟進去就能實現願望?那這世間還有遺憾嗎?」
祁芷茵驚愕地看著,「哥!你太過分了!」
李弘益雙手合十拍了拍,「祁兄的武功越發精進了,佩服。」
「小把戲,相信世子也能做到,也就女孩子相信這些。」
祁芷茵看到謝婉的表情,忽然就高興了,丟進去又如何。
「大哥說得對,都是騙人的,沒什麼意思。」說罷,她高揚著下巴率先離開。
珊瑚還在那裡嘗試,聽了她這話當時看了一眼手裡的銅錢,收了起來。
「小姐,這人怎麼那麼會掃人興啊!」
魏卿玖倒是沒覺得如何,就是謝婉,心裡肯定不舒服。
「是,他們兄妹都很會掃人興。」
讓她和這種人一起處一下午,想想都厭煩。
謝婉卻當沒事人一樣,拉著她的手,「沒關係,求神拜佛本就是心誠則靈的事情,有人不信這些很正常的。」
魏依柔她們深一腳淺一腳好不容易追上了,一行人又走了。
她氣得原地直跺腳,「三妹,剛剛那個穿天青色外氅的女子你看清了嗎,真的好像是大姐。」
她想去追,被魏怡婷拉住,「二姐,你都說了大姐在京城沒朋友,怎麼可能是她。來,許願,祝我們選秀都能成功。」
魏依柔看著越行越遠的幾人,咬著唇不甘心就這樣錯失機會。
「算了,我不信這些。」
她拉上丫鬟絲雨,「走,我們去梅林。」
魏怡婷切了一聲,「沒聽說十一月賞梅的,爬上去受凍嗎?」
魏怡婷覺得二姐傻得要命,腦子裡想的全是風花雪月,顧影自憐,也不看看,這荒山野嶺的,她可憐給誰看。
將帶來的銅幣都丟光了也沒能成功,氣得沒了心情,也不去管二姐,轉身回了禪房。
山頂上,魏卿玖被眼前景象震撼到了,直呼,「不可能。」
梅林不遠處已經被人掃出一塊平整之地,忙碌的下人在那裡搭建了一個二尺高的土窯,知道主子會來,那窯已經燃了火,此時已經有香氣飄了出來,四下滿滿的紅薯香甜味。
邊上支了茶桌,擺了茶具,壺裡的水蒸騰冒著熱氣,桌上還擺了兩疊點心。
這些雖然讓人意外,可對於權貴人家也不算什麼,不過是主子一句話,奴才跑斷腿的事。
她意外的是,一眼望去,十樹枝紅梅全部盛開,繁花似錦。
今年的梅花怎麼開的這般早?
「魏姐姐,沒令你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