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看著眼前溫婉可人的姑娘,雖然接觸的時間很少,但能看出她的脾氣秉性都很溫柔。想到她前世的遭遇,若能幫到她,能改寫她的命運,還是希望能為她做些什麼。
如此,她沒有再拒絕謝婉的好意,也是想找機會和她搭個話。
「那走吧,就這樣回禪房確實無聊。」
「婉兒就知道魏姐姐脾氣好。」
她來到魏卿玖身邊,親熱地走著,將祁芷茵甩到了後面。
祁芷茵原地跺了跺腳,「真討厭。」
謝婉不理她,轉過來她去黏著莊王世子。
「弘益哥哥,剛怎麼沒聽你說要烤板栗啊,我都好多年沒有吃到你烤的板栗了。」
李弘益看了一眼橋面,又看了一眼魏卿玖走路蹩腳的姿勢,並沒有理會祁芷茵,他對下人道:「找些木板,將這橋面簡單修繕一下。」
祁芷茵盯著被踩塌的橋面,她心裡咒罵,「咋沒摔死呢。」
「弘益哥哥,你心真細,這樣我們回來天若黑了也不怕掉下去了。」
李弘益只道:「萬安寺香客多,我也不單單是為了自己。」
他的視線再次落在魏卿玖身上,記憶中那道模糊的身影慢慢熟悉,他忍不住心中一痛。
祁芷茵從未見世子哥哥流露過這樣的眼神,心中恨惱的厲害。
她不再纏著李弘益,快走幾步來到大哥身前,「大哥,你是怎麼認識魏卿玖的。」
祁幕辰看了妹妹一眼,眼底有疑惑,「問這個做什麼?」
「我感覺弘益哥哥對那女人不一樣,當著我這個未婚妻的面都不收斂他的興趣,大哥,我想她永遠不出現在弘益哥哥眼前。」
祁幕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世子還站在橋上,正和下人細查橋面破損的地方。
他臉露不悅,「你整日別總想那些沒用的,魏卿玖沒招惹你。還有,世子少年喪母,性情與常人不同,早就告訴你在他面前你要儘量溫婉,別把在家裡的那套做派表現出來,不然將來他不喜你,別怪做哥哥的沒提醒你。」
祁芷茵氣死了,大哥也不護著她,真不明白那個魏卿玖到底哪裡好。
魏卿玖撐著膝蓋痛,面上隨意和謝婉攀談,當真是好不容易來到「飛來石」邊。
她問謝婉,「要許願嗎?」
「恩,其實我每年陪祖母過來都會來這裡許願,可石頭太遠了,一次都沒中過。」
魏卿玖讓珊瑚拿來一串銅板,解下一枚放在手中顛了顛,然後用盡全力向全湖心丟去。
只一下,那枚銅幣便直直地掉進了大石身上的凹槽里,叮地一聲彈了彈,安安穩穩躺好。
謝婉都驚了,扯著魏卿玖的手臂,「姐姐快許願,快許願!」
魏卿玖也沒想到第一次就能成功,忙雙手合十抵在額前閉上眼,「信女魏卿玖今生想與親人相見,仇人得到報應,至親皆平安順遂!」
抬頭,她與謝婉四目相視,兩個少女眼中都閃著亮光。
「姐姐,你可是許的嫁好人家?」
魏卿玖搖頭,「我是待選秀女,未入宮前,這些事情想都不敢想。」
謝婉失望地哦了一聲,「姐姐竟然是待選秀女,婉兒一時也不知是該祝福你,還是……」
她咬了咬唇,皇帝都五十多了,魏姐姐十幾歲,虧得她不用入宮參選再為家族掙門面,不然打死她也不想嫁給比她爹還要老的老皇帝。
魏卿玖將手中的銅板還給珊瑚,讓她隨便丟著玩,自己則攏了攏大氅,「女兒家的婚姻,都是家中安排,一切隨天意好了。」
魏卿玖不知,她們二人說的話皆飄進了不遠處的林間,被某人聽了去。
她能感受到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回頭看,也只是看到祁幕辰等人走到近前,她覺得無趣,便再沒開口。
謝婉卻是拿著一串銅幣奮力地丟著,可惜每一次都離石頭好遠就落進了水中。
「前幾日,永昌伯府來提親,被母親拒了,她不想我遠嫁。可母親還是擔心,因為老伯爺和祖父曾經是摯友,若是他們不死心,這門親事八成會答應,我不想嫁到南安去。」
「你不能和家人說自己的意見嗎?感覺謝老夫人很疼你。」
「我拒絕又有什麼用呢,那許家的二郎祖父和父親都見過,說是長得一表人才,無不良嗜好,又是家中最會讀書的,本能靠蒙陰過一輩子,他偏自己考試途,已經是舉子,來年要參加會試,父親的意思是先不要急著拒絕,讓我先見見。」
「但魏姐姐,你知道嗎,就算他中了進士便要繼承家業,留在南安,我一旦和他成了婚,就只能在南安度過餘生,想見爹娘家人一面都難了。」
魏卿玖見她這樣說,握住她的手,「那我們就再試一次,這一次若丟中就不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