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似是看到兒子好好的便安心了,閉上眼再次昏了過去。
「母親,母親您怎麼了?」
魏卿玖在他靠近床頭時便起身躲開了,她對魏遠州是厭惡到了骨子裡。
見他驚慌,便道:「沒事,祖母只是身子弱,幾日未好好進食又暈睡過去而已,只要人醒了,慢慢吃些東西,會好轉的。」
魏遠州擦了擦臉上的淚,感激地對魏卿玖點了點頭,「玖丫頭這幾日辛苦了。」
魏卿玖可不想當他的謝,轉過身沒有理會。
魏漢生知道,這個大女兒心中還生著怨呢,他咳嗽一聲,「行了,你們兩口子先回去吧,讓母親看到你們一身的傷,又該著急了。至於婷姐兒過繼的事,明天我讓福伯到官府過個手續,都是魏家的子女,也不麻煩。」
轉身,他嫌惡地看了一眼苛氏,「母親醒了難免想要吃茶餵藥,你留下來儘儘孝,省得總是閒得無中生事非。」
苛氏一肚子不滿,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她面上應著是,心中合計,都給我等著,我苛碧蓮要是能咽下今日這口氣,我就不是這府里的當家二奶奶。
魏卿玖收了金針,又叮囑常嬤嬤一些注意事項,便回了流雲院,今日熱鬧看得足了,她可沒有留下來伺候病人的嗜好。
即便如此,整個魏家人都對她感恩戴德,以為是她救活了老太太,誰也不知她暗中做的手腳。
回去的路上,珊瑚忍不住嘰嘰喳喳興奮,「姑娘,剛剛房中到底發生了啥?好激烈的樣子。」
魏卿玖唇角彎彎,心情也是愉悅。
「也沒什麼,就是爹爹將苛姨娘給打了,鬧著要休妻,他倆的事情還沒完,三叔將三嬸又給打了,嚷嚷著要殺人。」
珊瑚興奮道:「這個我知道,三夫人出來時,我看到了,她心口衣襟上都是血,嘖嘖嘖,三老爺出手可真狠啊,自己病著都能將人打成那樣。」
「呵,他自己也沒撈到好處,三嬸給他來了一個二進攻,傷上加傷,這次怕是要躺更久了。」
莫蘺一直跟在後面沒有說話,其實她不太明白,大小姐為什麼對魏家人這麼恨。但是看她和珊瑚這麼開心,她嘴角也跟著彎彎的。
「大小姐,後日去萬安寺,奴婢陪同在側吧。」
魏卿玖卻是意外地搖了搖頭,「不,後日你留在府里,讓珊瑚陪我去就好。」
莫蘺還想爭取,「小姐這次去禮佛要留宿,奴婢怕您遇到危險。」
魏卿玖左右看了一眼,四下黑漆漆的,見不到有人,她壓低聲音道:「苛姨娘今日受了委屈,必想找人傾訴,你留在府上盯著,她若出府,你看看她去了哪。」
莫蘺眼睛一亮,對啊,她怎麼忘記了,苛姨娘也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她嘴上吃了梅娘的醋,暗地裡和野男人也是有一腿的,她怎麼把這事忘記了。
想到哥哥盯著富華街酒鋪很久了,也沒發現什麼,這一次說不定是個機會。
「可是,還沒到他們相見的日子。」
魏卿玖卻是篤定道:「苛氏不是一個能容忍的性子,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肯定要想辦法報復回來,這個機會不能錯過。」
苛氏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最快最狠的報複方式自然是給渣爹扣一頂綠帽子。
她現在要確定的是,那個野男人是誰。
流雲院地處偏僻,中間隔了好幾所廢棄的院落,與三房住的香蘭院也隔著一個大大的花園,那邊鬧出人命,這邊睡得安穩。
一夜好眠,魏卿玖由著兩個丫鬟在她身邊伺候著梳洗打扮。
「今日給祖母請過安後,我們去一趟鳳凰大街。」
安行的事情她不放心,得去看看,雖然祁小公爺將屁股擦乾淨了,可田氏是從錦繡樓被人綁了的,等她想清楚後,萬一去那找人,總歸是麻煩事。
這事她需要第一時間去處理。
綠茶端著早膳,敲響了房門,「小姐,奴婢端早膳過來了。」
魏卿玖知道,綠茶是一個好打聽的性子,流雲院的差使少,這丫頭沒事就在府里四下亂轉找人聊天。
她冷笑一聲,「一早上這般殷勤,應當是打聽到了趣事,讓她進來伺候。」
綠茶一進來,還未等她開口,魏卿玖便抬眸問她,「平日都是白蓮做這等事,今天怎麼換你去取早膳?」
綠茶憋著氣,好半晌道:「白蓮昨日出府給小公爺送羊肉,被狗咬了,這會傷口疼,還沒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