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對x30
「……」
林傑激動的心情卡在了喉嚨里。
不上不下。
噎了半天,他才回神反應過來,和她大眼瞪小眼對著看了半分鐘,「網紅?」
林傑真的懵了。
不過如果放之前,林傑可能也覺得沒什麼。
畢竟他當時看到謝野的手速操作的時候,真的覺得挺強,但也沒怎麼在意也沒多想。
所以當天晚上,他還心存僥倖的找了謝野想著一起打PUBG,順便看看他的操作怎麼樣,還能組個隊以後一起玩呢。
可等到他看到謝野帳號時,人直接愣住了。
想過謝野可能會是小有名氣,但林傑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有名氣。
全服第一是什麼概念?
完全就是比連任段里第一還震撼到那種。
在愣住的幾秒內,林傑當場腦子裡就落下幾個字。
——你大佬永遠都是你大佬。
全服第一都來了。
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三年連任全校第一算個屁!
這有更震撼的呢!
而現在這震撼的事被池梔語一總結。
網紅?
這話如果讓遊戲服內的人聽到指不定更懵。
池梔語被他表情逗笑,「放心,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池妹妹你嚇死我了。」
林傑鬆了那口氣。
池梔語挑了下眉,「這有什麼好嚇人的?」
「這野哥明明很強就被這麼說是網紅不好啊。」
林傑支支吾吾的開口。
池梔語抬眉,「我逗逗你而已,誰知道你還真信了。」
林傑一喜,「那你肯定知道野哥他很強的吧!」
聞言,池梔語懶懶的「啊」了一聲,「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林傑一愣,「那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池梔語眨了下眼,理所當然道:「因為是他啊。」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林傑又是一愣。
她沒有驚訝。
只是因為是謝野。
是他。
所以可以做到。
林傑回神,忽地也笑了下,「也對,野哥確實可以。」
池梔語聽著點頭,反問:「所以你最近這麼痴迷謝野就因為這個?」
「啊?」
林傑又懵了,「我痴迷謝野?」
池梔語靠在椅背上,抬了抬下巴,「最近你們倆在我面前暗渡陳倉這麼久,以為我不知道呢?」
「?」
林傑斟酌一下開口:「池妹妹,暗渡陳倉這個詞……」
「你們這樣很不對。」
池梔語擺出嚴肅的臉打斷他,「上課不好好上,休息時間還在說遊戲,幹什麼呢?」
「沒有沒有。」
林傑連忙擺手解釋:「我只是和野哥探討一下經驗而已,絕對沒有影響他學習。」
池梔語朝他搖搖頭,「你這句話有嚴重問題不知道嗎?」
林傑愣了下,「啊?
有什麼問題?」
池梔語看了他一眼,高深莫測道:「經驗不是問來的,是由實踐積累來的。」
「……」
「你要自己去練習發掘,謝野是不能永遠幫你的知道嗎?」
「還有以後還是要少接觸遊戲,它會讓你誤——」
下一瞬,池梔語的腦袋被人敲了下。
「亂當什麼老師呢?」
聞言,林傑抬頭看向從外頭回來的少年,穿著洗得乾淨一絲不苟的外套,襯得皮膚冷白,樣貌出眾的很。
他拿著重新接好的水杯,隨手放在池梔語桌角。
被敲斷話音,池梔語下意識仰頭,瞬間撞上謝野那張不可一世的臉。
下一秒,腦海突然里想起了之前在謝家聽到的那句呢喃。
她一頓,捂著腦袋瞪他,「打破相了怎麼辦?」
謝野拉開椅子坐下,語調懶懶的說:「頭是你的臉?」
「頭很脆弱的好不好?」
池梔語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眼睛看到了他剛拿回來水杯,還未有動作。
謝野的聲音直接打斷她:「別碰那水。」
「……」
被他發現,池梔語訕訕地收回視線,轉頭掃他,「我還要說你呢!」
謝野懶洋洋道,「行,你說。」
「……」
被他這態度一弄,池梔語噎了下,「我這教育你呢,態度能不能放端正點?」
林傑看著這幕,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迅速轉身。
這邊謝野聞言,挑了下眉,「你教育我什麼?」
池梔語眯眼,「玩物喪志。」
「噢。」
謝野扯了唇,「池仙姑又算出我喪什麼志了?」
池梔語面無表情道:「你,對學習的愛。」
「……」
謝野懶得理她,拿著桌上的試卷正準備要寫。
池梔語在旁邊看著,嘖了一聲,「謝野,你也太做作了吧,現在裝這幅好好學習的樣子給我看。」
謝野掃過題目選了個A,側頭掃她,「陳福慶找你說了什麼了?」
「……」
這人是故意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
池梔語忍著氣,轉頭直接拿起水杯,想著熄滅一下心中怒火。
謝野瞧見皺眉,「嘖」了一聲,「放下。」
「我沒喝。」
池梔語打開杯蓋,放在一邊放涼,嘟囔一聲,「我又不是傻子。」
「你不是?」
謝野輕嗤一聲,「那之前被燙到是鬼呢?」
池梔語每天必喝好幾杯的水。
有次忘記了是剛接的開水,沒怎麼注意直接打開蓋子喝了一口,舌頭被燙到的一瞬間,她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眼淚都被疼得流出來了。
當時吳萱還是她同桌,一轉頭就看見她紅著眼睛在哭,以為是哪兒被燙傷了,連忙拉著她往醫務室跑。
之後當然沒什麼大事。
只不過,當時池梔語正背對著門,嘴裡含著校醫給的冰塊時,聽見吳萱看著她後邊發出了疑惑的一聲。
池梔語聞言,微微轉過頭看去,就對上了謝野的視線。
池梔語愣了下,沒想到他會在這兒,回神後就看清了他的臉。
他的唇線抿直,臉上沒半點表情。
狹長的眸色黑得純碎,微沉,帶著陰鬱。
他生氣了。
意識到這兒,池梔語立即選擇不說話。
吳萱自然也能察覺到,連忙開口:「你們聊你們聊,我買瓶水去。」
說完,她迅速往外走。
校醫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
池梔語坐在位置上,一點點轉過身子看著對面的謝野,無奈揮了揮手,咬著冰塊含糊的一聲,「嗨。」
謝野走到人面前,見她好端端的坐著,沒受什麼外傷,他眸底的沉鬱稍斂了斂,低下眼,盯著池梔語的臉,沒有說話。
池梔語和他對視了幾秒,扯唇笑了下,「好巧啊,在這兒碰到。」
話音落下,她意識到不對勁兒,「嗯?
不對,你為什麼在這兒,哪兒受傷了嗎?」
嘴裡的冰塊有些阻礙說話。
「你等下。」
池梔語皺起眉,拿過一旁的紙巾打算吐出來。
見此,謝野表情不大好,聲線冷漠,「亂吐什麼?」
池梔語含著冰塊,「這樣很難說話呀。」
「不會閉嘴?」
「……」
「喝水都不會喝還說什麼話?」
謝野的語氣毫不客氣,嗤了一聲說,「也對,連開水都直接喝了,是嫌自己命太短了是吧。」
聽著他的聲音有些重。
池梔語含著冰塊,不滿道:「你有病吧,凶我幹什麼?
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疼啊。」
謝野冷著臉,「現在知道疼,早幹嘛去了?」
池梔語也不爽了,「我要早知道,還會和你在這兒對罵?」
她情緒有些激動,一時間忘了剛剛校醫不讓她說話,牙齒咬著冰塊一錯,又咬到了自己舌頭,
還是剛剛受傷的地方。
「唔!」
池梔語身子頓時一抖,抬手捂著嘴。
生理反應下,眼淚又冒了出來。
謝野瞧見面色一僵,立即走上前蹲下身,皺著眉仰頭問她,「怎麼?
又咬到了?」
被他這麼一問,也不知道是淚腺太發達,還是怎麼的。
池梔語鼻尖一酸,剛剛的委屈和不爽冒了出來。
她也不敢再亂說話,只是紅著眼眶,眼睫上掛著淚,瞪眼看他。
在心裡把人罵個狗血淋頭。
但當時謝野沒有回話,半蹲著身子,仰頭和她對視了幾秒後,突然低下頭,黑髮落於額前,掩住了隱晦不明的眉眼。
池梔語愣了下,正要開口問他。
而下一秒。
謝野不知道發什麼瘋,忽而抬起手伸來,掌心輕輕蓋過了她的眼睛。
猝不及防的。
池梔語眼眸下意識一垂,因為兩人的一蹲一坐的。
她忽而從上往下的角度,看見了他的喉結上下滑動過的弧度。
然後。
聽見他啞著嗓子道:「別罵人。」
……
「大哥,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啊。」
池梔語聽他又提這事,無語開口。
謝野慢悠悠反問:「所以你沒被燙?」
「燙……」池梔語拉長音,「確實是燙了,但那是失誤,我又不是故意的。」
見她這樣,謝野嘴角一哂,端過她桌角敞口的水杯,放在自己桌上。
「?」
池梔語看他端走自己的杯子,「拿我杯子幹什麼?」
謝野指尖敲了下那隨意一碰就能倒的杯身,抬眸瞥她,「沒長記性?
想再去校醫院吃冰塊?」
被他一提醒。
池梔語想起了當時舌尖上三番兩次的疼痛感,立即閉上嘴了。
但同時她的腦子頓了下,突然想起了當時她好像問了謝野為什麼來校醫院。
他沒回答,反倒還開始把她罵了一頓。
之後話題跑偏。
她也沒來得及問,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人怎麼會這麼快到校醫院來。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
他當時好像還是。
跑著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