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號,有什麼可以兌換?」
高辛頓時看到了一面巨大的清單,上面有著各種各樣的分類以及檢索。
強化、改造、武器、材料、藥品、知識……數不勝數。
他粗略看了一下改造,直接排除。
改造就是進行義體改造,成為賽博格。雖然也很強,甚至下限會比輻射者強很多。
但是他這三千分夠幹什麼?改造出的義體,倭人恐怕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到時候就糟糕了。
得知他竟然有這麼多贖罪券改造自己,一定會把他宰了。
至於武器,也是同樣的道理,太容易被發現。
所以他能考慮的,只有藥品、強化還有知識。
不過知識太貴了,因為是直接植入大腦,印在記憶里的。另外只有人類科技體系,並無AI的,後者人類根本理解不了,就算印進來也是瘋掉。
至此,高辛毫不猶豫選中強化類,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上百個基因模組。
「【器官超頻】1000點,內燃自身脂肪與肌肉,壓榨器官獲得身體素質的全面爆發。最低需求N類。」
「【嵌合基因】3000點,捕獲並嵌合一次與自身同類型生物的基因組。最低需求N類。」
「【震盪感應】4500點,可僅憑藉環境中的振動波就感應出目標的位置與動量等相關數據。最低需求N類。」
……
「【活力脂肪】2.3萬點,擁有快速再生能力,以自身脂肪為他人提供自愈。最低需求R類。」
「【完全變態】2.5萬點,可以自身化蛹重組機體,擁有任何解析過的昆蟲器官。最低需求R類。」
「【煽動激素】5.8萬點,散發極富有煽動性的激素,影響他人情緒化盲從。最低需求R類。」
……
「【瀕死補償】13萬點,每次從瀕死體驗中恢復,機體都會大幅變強。最低需求SR類。」
「【臨界適應】27萬點,越瀕臨極限適應能力提升越大,最高可直接基因重組。最低需求SR類。」
「【生物電力】40萬點,可快速將生物質轉化為電能,任意調製。最低需求SR類。」
……
「【超速再生】100萬,具備超高速自我修復能力,大腦尚存便不會死亡。最低需求SSR類。」
「【內核聚變】550萬,體內生成冷核聚變器官組,供應自身全部的能量需求。最低需求SSR類。」
「【反重力場】600萬,抵消物體所受到的重力,或逆反自身所受到的引力方向。最低需求SSR類。」
諸此種種,高辛看得眼花繚亂。
其中他也看到了大鬍子提及過的【嗜血再生】、【血肉同化】之類的,那屬於N類中比較昂貴的幾種。
難怪銀手如此渴求贖罪券,他需要這些基因模組來幫他變強。
真是驚人,還有內核聚變、反重力場這種東西強化到人體上?
不過,高辛看得卻異常難受,因為這些個強化,都有最低需求,而無一例外都得是輻射者!
「嘖,如果不是輻射者,兌換了會怎樣?」高辛問道。
97號回答:「死亡。」
好傢夥,真夠直接的。
高辛搖頭問道:「那麼基因保護劑要多少贖罪券?」
他懶得一個個翻了,直接詢問。
97號立刻呈現出相關產品道:「一萬點。」
「這……」高辛臉色難看。
不光是他,蘇勒等人也在查詢兌換,而基因保護劑是對抗基因崩潰的唯一選擇。
一萬點?這也太貴了。
高辛臉色愴然,他就算把摸屍體撿來的30點算上,也只有3316點,就算每場遊戲都這麼好運,他也得存個三場的贖罪券。
可他存得了嗎?他必須在這裡就把贖罪券用掉,否則出去之後,他說得再好,倭人逼他公布餘額,外加搜身,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97號,我可以繼續參加遊戲嗎?」高辛問道。
眾人一驚,直接無縫匹配下一場遊戲?要不要這麼拼?
97號說:「你不是NPC,繼續匹配須回到玩家大廳。」
「嘖……」高辛臉一沉:「那我們可以在這繼續待下去嗎?」
97號說道:「遊戲結算後,玩家滯留時間為三小時,之後場地開啟強制整理。」
高辛點點頭,又舉起機械戰斧,外加一把從屍體上搜出來的小首飾。
「那可以回收物品嗎?」
97號平靜道:「不回收垃圾。」
「靠……」高辛無語。
他撫摸著機械戰斧:「這玩意兒也是垃圾?不是價值1000點嗎?」
高辛立刻查詢此物,果然在武器那裡找到了,的確是價值1000點,納米材料製作,堅固鋒利的同時,還可用電能、太陽能甚至生物能為其充能。
反正這東西他帶出去也是被倭人拿走,倒不如賣了。
但是97號就是不回收,顯然這地方,只兌換,不收購。
兌換的東西,如果不需要了,要賣也是賣給別人,人與人之間折價交易。
想想也是,官方什麼生產力?幾乎沒有什麼是不能批量生產的,回收這些東西對官方而言沒有絲毫意義。
「你說不回收垃圾,那你回收什麼?」高辛問道。
97號說:「基因模組。」
聽到這,高辛恍然,原來那些強化,是罪獄島的人自己進化出來的?
AI獲取後,繼而可以批量生成,再強化給其他輻射者?
「原來也有AI創造不了的東西嗎?也是,它又沒有人體。」
高辛暗想,罪獄島如此無法無天,莫非也是為了讓其中的輻射者進化?為燃帝提供素材?
這時美美說道:「基因保護劑在外面賣一百萬幣,所以贖罪券跟官方貨幣是1:100?」
柳絮說道:「差不多吧,1點贖罪券就足夠普通人一天所需的食物,而且能吃得很飽。」
「至於基因保護劑,如果跟官方兌換,那當然貴了。不過島上流傳著一種黑藥,是某個勢力模仿基因保護劑,而製作的盜版,只賣一千點,同樣能讓人在基因崩潰後重組,繼而成為輻射者。」
高辛眼睛一亮:「只要一千點?」
蘇勒怔怔然:「那……那誰還買官方的啊?豈不是冤大頭?」
美美驚訝道:「基因保護劑是AI發明的,傳說製作工藝極其複雜,其中一些東西是人類根本無法理解的,竟然有人能仿造?」
柳絮肯定地點頭:「是的,不過死亡率很高,據說只有十分之一的成功率……」
「原來會死啊?」蘇勒驚叫:「官方的保護劑,可是百分百成功率的!」
「這個成功率只有十分之一?價錢也是十分之一……喂,不會只是稀釋了一下吧?」
美美沉吟道:「就算只是拿正版貨稀釋出來的,這能力也很強了。」
眾人點頭,這不是想稀釋就能稀釋的。如果不是完整的一劑,那麼基因崩潰者注射後,還是會死,等於白白浪費了。
仿造者應該是一名厲害的賽博巫師,他將裡面人類可以理解的部分研究透後,自己生產,再將其中無法理解的部分,直接提出來分成若干份,以此完成稀釋。
能稀釋後還有效果,這所需要的技術含量可不低,島上真是人才濟濟。
高辛皺眉:「可有什麼用?買十份黑藥,花一萬點,最後也還是只有一人成為輻射者。」
「花費是一樣的,收穫也是一樣的,還白白死掉九人……」
柳絮說道:「但是依舊有很多人渴望得到這樣的機會,拿命去賭。」
「雅庫扎就定期從奴隸里挑人,送去輻射室,之後分配這種黑藥,讓他們賭命。」
「要知道,概率是十分之一,可並不一定是十個人里只能活一個,也可能運氣好,活下來好幾個。」
「當然,也可能一個都活不下來。」
「反正死的是玻璃人,對雅庫扎來說,活一個不虧,活兩個血賺。就這機會,還有很多人搶破頭呢!」
眾人悵然,玻璃人在島上太慘了。
這可能是唯一的翻身機會,所以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生存概率,也要去賭一把,沒賭到,就死了算了。
高辛又問道:「我們這些新人,出去之後會怎麼安排?」
柳絮嘆道:「那當然就是送到各種團隊去啊,除了女人和漂亮男子,多數新人都會先在贖罪遊戲裡篩一遍。」
「活下來的人,還會再檢查特長、身體素質,分配到各個奴隸團里。」
「比如獵物團,比如苦工團、僕從團,還有贖罪團和打手團。」
「打手團是最好的,在這座島上,你們可以把各個勢力的『打手』,理解為平民。」
高辛挑眉:「平民?打手就是平民?」
柳絮點點頭:「玻璃人就別想了,都是從新人中挑選出輻射者進入打手團,他們比強大的黑手地位低,但是卻比奴隸好多了。」
「乃是負責監管奴隸,值班站崗之類的工作,亦或者沒有工作,只是進行訓練。」
「輪休時打手還能自由活動,也可以自己去參加贖罪遊戲,所獲得的贖罪券可以自己留下。」
「只不過每個月,要固定上交100點。」
眾人微微點頭,有休息時間,能自由活動,還有私有財產。
成為打手的確就相當於成為這個村的平民。
之前佐佐木就讓所有輻射者出列,然後帶走了,沒跟他們來玩贖罪遊戲,顯然是把那群人挑進了打手團培養,如果能培養到足夠強,就能加入黑手團。
毫無疑問,黑手團就是各個勢力的核心力量,佐佐木、田蛇這些人都是雅庫扎的黑手。
高辛盯著柳絮道:「那贖罪團呢?你一開始不是贖罪團的吧?」
柳絮搖頭:「我當然不是,我只比你們早來了一個月,開局就被選入娛樂團了,做了變性手術。」
「不過很倒霉,我的手術不是很成功,下面被弄得很難看,於是又被娛樂團退貨,把我發配到了贖罪團……」
美美面色古怪:「倒霉?我倒是覺得伱運氣真好,不過轉到贖罪團,為什麼叫發配?」
柳絮苦澀道:「哪裡運氣好了?在娛樂團有吃有喝,有自己的房間,每天也就受一些培訓,之後最差也無非是要到遊廊或者湯屋上班而已,不比當苦工舒服多了?」
「我一開始也很排斥,但漸漸就適應了,感覺做女人挺好的。」
「至於贖罪團,呵呵,玻璃人去那裡,其實比當苦工還不如。」
「畢竟贖罪遊戲裡,玻璃人太容易死了。所以贖罪團里,幾乎每天都在死人,每個月的新人,都要挑一批有才能的充進去。」
蘇勒好奇追問道:「贖罪團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
柳絮嘆道:「那是組織上專門負責參加遊戲,弄贖罪券的兵團。」
「裡面有強者也有弱者,其中玻璃人大約有三千人,分成了三十個小隊。」
「每個小隊都有業績指標,一個月上交的贖罪券不得低於一萬。」
眾人驚呼,臥槽,一萬?
就算一個小隊有一百人,那平均下來每個月每人也得賺到100點。
雖然一場低級遊戲,理論上玻璃人能拿100點,可那是理論上。
實際幾乎就不可能,活命都難,就算活下來,也大抵是花錢買命。
玻璃人參加遊戲如同玩具一樣,輻射者才是真正的玩家。
「如果上交不足會怎樣?」高辛問道。
柳絮臉色慘白道:「首先隊長得死,然後還會挑出業績最差的一些人來抵帳,一個人抵100點,差了多少指標就拉多少人抵帳。」
「而所謂的抵帳,就是送去獵物團,那才是最慘的地方。」
眾人不解:「獵物團?幹什麼的?能比贖罪團還慘嗎?」
柳絮幽幽道:「顧名思義,就是去當獵物……當輻獸的食物。」
當食物!
大家都神色凝固了,驚悚之餘又不感到意外。今日見多了倭人的兇殘,送去當食物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柳絮嘆道:「所以說,你們出去後,被分配到苦工團才是最好的……」
聽了這些,眾人都很沉默。
原來去娛樂團,就是最好的選擇,再不濟也得去當苦工,這倆起碼都能活命。
對此,美美一陣苦笑。
她可是一通操作,才好不容易留下的,結果是更差的選擇?
「我寧可在贖罪團,也不要去什麼娛樂團。」美美很快堅定眼神道。
柳絮撇嘴道:「贖罪團也不是想進就進的,要麼有才能,要麼體質在玻璃人中比較強大。」
高辛繼續問柳絮:「你說的從奴隸中挑選人用黑藥賭命,一般是從哪個團挑?」
「贖罪團。」柳絮肯定道:「那是對贖罪券繳納超過一千之人的獎賞。」
眾人一齊無語,好傢夥,合著也不是白給的。
在贖罪團的業績得超過一千,那不等於是拿他們拼命賺到的贖罪券,換來黑藥,再用到他們身上?
大家紛紛罵咧著,同時又對自己的未來感到絕望。
唯有高辛沉吟,現在他有三千多,卻根本不夠兌換基因保護劑。
而連輻射者都不是,其他強化想都不要想。
不過現在,有個繳納超過一千,便能用黑藥賭命的機會,他要幹麼?
可那只是十分之一的存活率啊。
高辛低沉道:「還有嗎?如果業績更高,還有什麼待遇?」
柳絮搖頭:「多得我也不清楚了,我之前都在娛樂團學習,加入贖罪團也就最近幾天的事,我被分配到了喬哥的小隊裡。」
「你們別聽之前光頭瞎說,其實喬哥人很好,很照顧新人,也是從底層一步步成為銷冠後才成為隊長的。」
「他看我變成了女人,怕我在宿舍受欺負,就讓我到他的房間睡,他作為隊長有單獨的房屋。」
高辛思索,所以他繳納的再多,也頂多當個贖罪團里的小隊長。
想想也是,玻璃人而已,還想要什麼?
要麼就分配黑藥去賭命,再有才,也得先成為輻射者再說。
「不行,不能上繳,我拼死拼活得到的贖罪券,便宜了倭人不說,還只是搏一個九成死亡的機會,這樣死去豈不可笑?」
「97號,你就直接給我列出,所有能強化普通人的東西。」
高辛仔仔細細,認真看著所有列出來的兌換。
先強化一點是一點,總不可能燃帝那麼多奇異的發明,沒有一個是玻璃人用得上的吧?
果不其然,大量的普通強化陳列出來。
的確也能增強玻璃人,有的是臨時增強,有的是永久增強。
反應速度、肌肉力量、免疫抗體、器官功能、細胞活性、大腦智力……統統都可以增強。
三千點勉強夠將其中的一項,拉到巔峰。
不過看效果,他就算花費再多,也不可能超過人體極限。
比如反應,最快也就0.1秒做出反應。
比如力量,最多也就是自身體重的三倍。
這就是玻璃人。
一個物種有一個物種的極限,成為輻射者,本質上就是換個種族,極限大大擴展,擁有更多潛力可以開發。
「我三千多點,就算都拿來增強力量或者體質,佐佐木依舊能一刀把我砍死……戰力方面根本沒有增強的必要。」
「那就是……全堆智力了?」
高辛仔細查看各種大腦強化的詳細說明後,便下定決心,直接選定。
「97號,啟動腦域全面核磁強化……所有贖罪券,全面深化額葉、顳葉、頂葉、枕葉、脊髓功能。」
霎時間一股白霧降臨,周圍的人全部被斥開來,只能看著那朦朧白霧,將高辛整個籠罩。
所有人都不知道裡面發生什麼,只有高辛可以看到,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全白色的圓筒中,上方則是漆黑的。
「玻璃人,強化!」
只一瞬間,高辛的頭部就仿佛遭到重擊,嗡得一下。
緊接著感覺一陣眩暈和酥麻,大腦由內而外,統統都在受到某種刺激。
每一寸,都好像被無數細小的針扎,很快他渾身大汗。
他很難受,頭顱如同錨定在空中,無法移動,又有種在瘋狂顛簸的眩暈感。
好在,並沒有進行多久,所有的感覺便消退。
見白霧消散,眾人紛紛圍了過來:「哥,你怎樣?」
高辛睜開了眼,燦若晨星。
「我很好。」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柳絮等人與他對視,感覺如有電芒,明明樣子沒變,可整個人的氣質卻不一樣了。
眾人不知道他強化了什麼,難道是強化了魅力?
此刻,高辛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耳清目明,頭腦徹然,就連呼吸和心率都變得異常的平靜與協調。
他進行了全面的腦域強化,思維功能、精神功能、聽覺功能、視覺功能、體覺功能,都達到了凡人巔峰。
大腦智力上的強化,本質上是增強腦域的功能。
情感、邏輯、計算、記憶、語言、想像、直覺、視覺、知覺,乃至潛意識上的器官協調,肌肉融洽,激素遞質,神經強度,身體平衡,思維靈感,都得到了巨大提升。
雖然沒有強壯身體,但身心上無比舒坦,寧靜而又清澈。
從心臟的跳動,到呼吸的頻率,從血液的流淌,到器官的震盪,每一秒都異常的舒服。
他從來沒有這樣清晰的感受自己,體驗自己的身體。
頂葉強化,會增強『體覺辨識』和『操作理解』。
再配上枕葉強化,所帶來的『視覺辨識』與『觀察理解』。
現在基本上什麼工藝操作都能一看就會,一上手就熟悉。
這一刻他就感覺自己像是傳說中的天才,腦子轉得飛快。
很多已經支離破碎,黯淡無光的記憶,逐漸恢復重組。
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現象,此刻竟然一一在解析,令他體會到一種莫大的樂趣。
「啊,這些記憶,都是我最原始的認知啊……」
他的自己的大腦中,回憶到了一片混沌的,埋藏很久,光怪陸離的記憶。
那是自己的童年啊,也是人生情感最直接,想像力最豐富的時期。
孩童時期的自己,有很多突發奇想,對他人而言都莫名其妙的思路。
那都是因為父親除了教他人間真情,人倫之道外,什麼常識都沒教過,只讓他自己想。
不過,他太笨了,也太孤獨了。
在父親死後,他被送去社區學校,完全無法理解常人的心態與認知,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讓自己,像個正常人。
可也只是『像個』正常人,對他來說,這是非常重要的技能與知識。
他真正的潛意識認知,在人類的角度里是非人的,是沒有受過人類經驗污染的。
自有一套屬於自己的世界觀,以及對周遭諸般奇異現象的定義與理解,一度要形成一種自圓其說的暗邏輯。
可終究,高辛只是普通人,人類的大腦是有極限的,又怎麼可能想得明白所有羚羊掛角,天馬行空的可能性?
直到此刻,他強化了大腦,才終於又能對那原初的自己無數想不通,解釋不了的現象,開始飛速地拼接、排列。
仿佛一張張打亂的拼圖,正在憑藉強大的腦力完成組合,繼續他童年未架構完成的『暗邏輯之心』。
這是他父親的期待,也是他童年的執念,那時腦子太笨,總結的很多知識點,都是稀碎的,散亂的。
他期待強化後的自己,可以解釋童年的自己心中,那一個個對世界的疑問。
不過,這個世界,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混沌謎團,誰又能真的算盡?恐怕燃也不行。
縱然大腦強化,高辛此番還是很快就卡住了。
童年裡他心中的謎團很多,但最大的疑團,無疑就是『我到底是什麼』、『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
此刻高辛隱約覺得,自己就要想通了,可卻就是差一點,就那麼一點點!
一層淡淡的迷霧陰霾在那裡,始終捅不破。
算了,不想了,從正常人的心態來說,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又能如何呢?
還是用心做個正常人吧,他可是好不容易讓自己追上大家,突破到『常人境界』的。
「辛苦哥,你強化了什麼?」蘇勒好奇道,打斷了高辛的思索。
高辛露出笑容:「長了點腦子,總算不是最笨的了。」
他的語氣有一種委屈感終於平復的釋然,有一種年少的夢想終於實現的感動。
眾人無語,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很笨呢?
美美呢喃道:「竟然是強化了大腦嗎?也是,就算強化戰力,這一次也休想追上那群人,倒不如增強一下大腦,這對下一次參加遊戲,會有很大裨益。」
柳絮問道:「哥你還剩多少點啊?」
高辛脫口而出:「三十。」
一邊說,還一邊取出了從矮個子身上搜出來的三十點贖罪券,這是僅剩的了,其他全部花光。
「咦?」眾人驚訝地看著那三張納米絲綢,只見其在高辛的指尖挺立。
薄薄的贖罪券,此刻就像是粘在他手中似得,輕微搖晃,卻就是不倒。
緊接著高辛把玩著三張贖罪券,五根手指輕易將其輾轉騰挪,翻來覆去,如同玩弄三張堅韌的鐵片。
而就算是鐵片,想要這般巧妙地把玩,也是極難的。
可高辛卻輕易做到了,他甚至都沒有看一眼,美美心裡不禁閃過四個字:心靈手巧。
唯有蘇勒撓頭吐槽一聲:「不是,大哥,你就強化個雜技啊?」
「人所有的能力都需要大腦,這是駕馭一切技巧與能力的根源。」高辛說著,也沒有解釋許多,只是將三張贖罪券充進去。
他繼續瀏覽兌換列表,將所有30點贖罪券能兌換的東西,都列了出來。
這是要把最後三十也花乾淨。
三十買不了什麼增強實力的東西,他本想買點藥品,可惜就連最便宜的治療產品,都要五十點。
眼下排列出來的,都是一些毒藥,或者效果稀奇古怪的生化藥劑。
什麼降低心率與代謝,讓整個人如考拉似遲鈍的藥劑,亦或者催動人體增肥增胖的激素針。
高辛甚至看到了讓人只做美夢,或者噩夢的精神性藥物。
「嗯?」
他飛速瀏覽,看得很快,現在的他完全可以做到一目十行,瞬間記憶。
只見他在精神性藥物中,忽然看中了一種藥劑,盯著其中古怪的描述。
「心轉1號?這是在實驗中的藥物?」
「效果是將意識轉移到右腦,持續三小時,極大的增強情感、直覺、靈感和潛意識?但副作用是降低計算、邏輯、語言能力?」
高辛沒想到在30點贖罪券能買到的藥物里,竟然有極大提升靈感直覺的好東西。
就是不知道將意識轉移到右腦是什麼意思,但總歸這也是腦域強化類的藥品啊,雖然只持續三個小時,不過AI可不會輕易使用『極大提升』這樣的評價。
「通過降低一部分計算、邏輯、語言能力,而提升靈感、直覺,這個效果對我很合適啊。」
「我整個大腦,各方面功能都強化到正常人巔峰,某些方面臨時下降也沒關係,在特別需要直覺和靈感的時候可以用。只要三十點,很值了。」
想了想,高辛果斷將其兌換。
頓時從上方,一根牙籤般的針劑,落入他的掌中。
這是納米針劑,只需要將其插入體內就能自行吸收了。
至此,3316點贖罪券,全部花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