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備什麼孕?」

  但沒關係。

  他今天可是有靠山的人。

  於是祁嘉澍用手肘捯飭祁逾白:「哥,你快替我罵他,罵這隻鵲。」

  祁逾白撥動佛珠,抬眸看樓宴京。

  見狀。

  祁嘉澍內勾外翹的桃花眼裡,隨即恣意起幾分濃烈的得意,就等著大哥替他出氣。

  哪料祁逾白並未有所動作。

  他依舊眉眼清貴,只是朝樓宴京微微頷首,嗓音清磁:「謝了。」

  祁嘉澍:?

  謝?謝什麼謝?

  他欺負你弟你還謝他!

  樓宴京慵懶地勾著唇,敞開的領口裡折出白皙灼眼的鎖骨:「客氣。」

  祁嘉澍:?

  狗比東西!不就拔根頭髮嗎?

  你還有臉客氣上了!

  祁逾白指尖微停,抬起另一隻手輕拍他的肩膀:「回京都後請你喝酒。」

  樓宴京懶洋洋地挑著笑:「行。」

  祁嘉澍:?

  就關係好到要一起喝酒了?

  他終於忍不住輕嘶了一聲:「樓小鵲,你剛跟我面前不是備孕呢嗎?我哥請喝酒的時候你又不備孕了是吧?」

  黎枝長睫微翹,眨眨眼睛。

  樓宴京也懶漫不羈地掀起眼皮,神色坦然地朝祁嘉澍覷了過去。

  與黎枝異口同聲道:「備什麼孕?」

  兩人眸光相撞。

  又幾乎異口同聲地補充了句——

  「我們才不備孕。」

  「我們暫不備孕。」

  祁嘉澍:「……………」

  新疆那拉提草原的夜晚很安靜,牛羊都睡了,最適合聆聽他破防的聲音。

  祁嘉澍簡直無了個大語。

  他已經開始想,接親環節時他不僅要弄喜鵲,還要搞一群鸚鵡過來集體幫他罵:「樓宴京狗比東西!樓宴京狗比東西!」

  夜已經很深了。

  草原的夜晚又格外招蚊蠅。祁逾白留意到黎枝已經開始摸胳膊。

  他視線微斂:「你們早些休息,我今晚連夜回京,等你們回去後再聚。」

  幾人之間的交流像是加了密。

  樓宴京眉峰微動:「結果出來後說聲。」

  「嗯。」祁逾白頷了下首。

  祁嘉澍哼笑:「回京都回港城後還有我爸媽爺奶姥姥姥爺姨舅叔伯嬸,你等著!到時候總有一個人替我罵你!」

  樓宴京漫不經心地勾唇輕笑。

  冽然地抬起下頜:「行,我受著。」

  不是等著,是受著。

  如果真有,他就受著。

  為了他家公主殿下,他怎麼都得受著。

  祁嘉澍被他這句受著噎了下,突然間又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罵了。

  倒是黎枝茫然眨眼:「受什麼呀?」

  樓宴京深長地輕笑了聲。

  他低眉斂目,微躬身時領口盪開,使得露出的那截鎖骨更加明顯。

  他抬手,指腹從她的臉頰刮到耳根,微翹的眼角里噙著笑意:「沒什麼。」

  等到祁家的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千金歸位。那時,他自然會讓他家枝枝大小姐知道他們這些都在做些什麼。

  但在此之前——

  怕結果里存在萬一。

  怕黎枝抱了欣喜卻又失望落空。

  怕她再承受一次被拋棄的痛。

  他們三人像是有著不成文的默契一樣,都不欲提前讓她知曉。

  祁逾白攜樣本趕回京都。

  他要先離開那拉提,再坐提前申請好航線的私人飛機落祁家停機坪,然後與祁鶴卿交接樣本,分別趕往兩家鑑定機構。

  落地京都估計已是清晨。

  親子鑑定的結果最快最快下午出,如果慢的話,可能要等到晚上。

  祁嘉澍感覺自己興奮得根本睡不著。

  既然睡不著覺——

  那他得找點別的乾乾。

  他回到跟桑迎的頂奢星空帳篷,便見她裹著黑色浴巾從衛浴里出來。

  作為國際超模。

  桑迎的確生得一副修長窈窕的好身段。

  迎著野玫瑰馨香的水汽,她踮著塗了紅色指甲油的纖白雙腳輕踩地毯而出。

  玉腿修長,腰肢纖細。

  裹在胸口的黑色浴巾,更是將她本就似如羊脂玉般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

  見祁嘉澍回來,她慵懶輕翹眼眸。

  原本掀開被子就準備睡覺,哪料下一秒就忽然覺得身體一涼。

  祁嘉澍關閉透明棚頂。

  扯掉桑迎的浴巾,便圈攬著她的細腰,將她扣進懷裡,沒有直接吻過來,卻呼吸灼燙,唇瓣微張,鼻尖相抵。

  桑迎用腳趾踢他:「祁嘉澍,明天還要早起呢!你是不是有病!」

  「阿迎,我今晚睡不著。」

  祁嘉澍眼睫略低,稍垂的眼皮將那雙本就看人易顯深情的桃花眼壓得更窄,使得視線聚焦時,瞳仁更深更定。

  他反身將桑迎扣摁在床上,膝蓋抵了過去,額發微垂:「你陪我。」

  「你睡不著就來睡我?跟我有什麼關係?咱倆今晚就只是單純的床搭——」子。

  「唔!」桑迎倏然被覆了唇。

  祁嘉澍扣握住她的手,白皙長指滑進她的指縫裡,便將她的手扣在頭頂,根本不由分說地強勢側頭吻了下來。

  桑迎還用腳趾踢他,語調里呼吸短促:「洗澡!祁嘉澍!你還沒洗澡!」

  「一起。」祁嘉澍吻著她沒有松,唇瓣開合時,蹭著她的唇,氣音性感。

  音落,他抱起桑迎便又進了浴室。

  -

  夜空下的草原隱約聽得見蟲鳴。

  與祁逾白道別後,樓宴京和黎枝似若散步般,閒散地往帳篷的方向逛去。

  黎枝的腳步十分輕快。

  她驕然蹦跳著,還時不時地輕踢一下面前的小石頭,眉眼間洋溢著燦爛。

  樓宴京懶散偏頭:「開心?」

  「嗯。」黎枝俏然地抬起臉蛋,眼眸輕輕彎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說著還拎起裙擺轉了個圈:「反正今天晚上就是莫名很開心。」

  好像,是從見到祁逾白開始。

  可能是因為她從小就羨慕別人家的小姑娘有哥哥寵著,祁逾白給她的感覺,又很像是溫潤沉著的兄長。

  所以一見他時,黎枝就感到格外親切。

  甚至還膽大包天地,在祁逾白面前告了他親弟弟的狀,真把他當成可以給自己撐腰的哥哥了似的。

  樓宴京漫不經心地勾了下唇,佯裝隨口問道:「因為祁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