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陸槿服軟

  年節前一天,酒兒忙著貼對聯、掛桃符,忙著準備過年的東西。

  晚上,她抽空做了幾個祈福福袋,給阿大也做了一個。

  做好後,她見天色還早,就給阿大送過去。

  因為前段時間在鎮子河邊出現過異象,為了驅散厄運邪祟,祈求來年的平安順遂,明日年節晚上果鮃鎮會舉行游龍和踩花,阿大要參加游龍,所以明日不一定能碰上他。

  酒兒來到阿大家屋前敲門,來開門的正是阿大,阿大讓她進去坐坐,她沒進去,將福袋給了阿大後就往回走去。

  可阿大突然叫住她:「酒兒妹子,我送你回去。」

  酒兒擺手:「不用了,這麼近,不用送了。」

  阿大看一眼對面的一條黑巷:「那你小心,這兩日來鎮上參加年節活動的人多。」

  酒兒答應著往回走,可沒走出多遠,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阿大的聲音。

  「色狼,我叫你跟蹤,我非打死你不可。」

  酒兒轉頭看去,就見阿大手持一根木棍,正對著一條巷子裡面揮打。

  「怎麼了,阿大哥?」酒兒問。

  阿大:「妹子,你趕緊回去,這歹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暗處跟蹤你,我把他抓了見官去。」

  酒兒不放心,看了一圈,從地上撿起幾個石頭跑過去幫忙。

  可等她走近一看,頓時愣住,手上的石頭掉落在地上。

  「侯——陸公子。」酒兒驚呼。

  巷子裡的陸槿抬手擋住阿大揮打過來的棍子,看向她,棍子正打在他被畢螯咬傷的那隻手臂上,只聽得他悶哼一聲。

  酒兒趕緊走上前抓住阿大的手。

  「阿大哥,別打了,我認識他。」

  阿大狐疑地看一眼:「你當真認識?」

  酒兒點頭:「我真的認識。」

  阿大:「那他為何鬼祟地跟著你?」

  酒兒也轉頭看向陸槿,陸槿垂眸看著她,眉心微蹙,不答話。

  酒兒只好解釋:「誤會,他沒有跟蹤我,是來找我的。阿大哥,你先回去吧。」

  阿大看了看他兩,不放心地叮囑:「有什麼事大聲叫我,我就在屋裡。」

  酒兒點頭:「好,你快回去吧。」

  等阿大進了屋,酒兒才轉身看向陸槿:「侯爺,你怎麼在這?青山沒有送你回都城?」

  陸槿冷白著臉不答話,抬手扶住剛才擋棍子的胳膊。

  酒兒輕嘆口氣,上前扶住他:「你怎麼不躲啊?」

  她看向四周,想找個地方替他檢查下傷口,母親在家裡,自己家是不能帶他去的。

  「我住在客棧。」陸槿突然開口。

  酒兒跟他去了客棧。

  客棧內只有他一人,沒有見到青山。

  「青山呢?」她問。

  陸槿臉色不悅:「你老問他做什麼?」

  酒兒無奈,這人就是這樣,脾氣怪的有時候像個小孩:「我是怕沒人照顧你。」

  陸槿:「他在城中還有些事沒辦完,晚些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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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槿肩上的傷口果然又裂開了,手臂上還出現了幾道被木棍打出的紅痕,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他身手那樣好,明明可以躲開阿大的攻擊的,可就是不躲開,是定要讓自己擔心嗎?

  酒兒有些生氣,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陸槿覺得她是緊張自己,心情頓時好起來了,他剛才看見她與阿大說說笑笑,心中有氣,所以阿大打過來時,男人的勝負欲作祟,他故意沒躲開。

  見她這樣擔心,他想解釋:「我沒想到他的力氣會那樣大。」

  酒兒小心地將他的傷口處理好,又重新包紮。

  陸槿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手就有些癢,抬手去碰她臉上畫的紫紅色胎記,酒兒偏頭躲開不讓他碰。

  他收回手:「為何不與我說話?」

  「侯爺如今這樣重的傷,為何還不回都城?」酒兒氣惱地問他。

  陸槿:「我本就是來尋你的。」

  酒兒:「侯爺已經知道我在這了,可以離開了。」

  「可是你還會離開。這一次你躲到了這裡,下一次你打算躲到哪個偏遠的州郡?還是你打算去惜山,永遠躲開我?」陸槿說著抬頭看向她。

  酒兒的目光瞬間與他對視,她趕緊將目光移開,否認:「侯爺說笑了,我怎麼可能去惜山,大京與惜山素來交惡,而且這次在哀山上還得罪了惜山二皇子,更加不可能去了。」

  陸槿握住她的手:「當真?」

  「自然是真的,」酒兒想把手抽出來,卻被陸槿握得更緊,她輕呼,「侯爺。」

  陸槿定定地看著她:「上次在九莊鎮,你答應過不會再躲開我,可是你食言了。」

  酒兒一時語塞,她當時為了脫身,哄了他,雖然並未答應,但也沒明確拒絕,她以為她真的可以逃離他的。

  「你始終沒有相信過我的話。」陸槿喃喃自語。

  酒兒沉默,她是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他們之間有太多的不可能,光有那些話有什麼用。

  「我怕我一離開,你又會消失,怕你這次消失後,我真的找不到你。酒兒,給我一年時間。」

  他審視她的神情,又改口:「半年,只要半年,我定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你所有的擔心和害怕都不會存在。」

  「我不求你這半年能陪在我身邊,只希望你不要刻意躲著我,讓我找不到。」

  不管是一年還是半年,又能改變什麼,事實已經是這樣了,多少年都不能改變。

  可看著陸槿略微蒼白的臉和懇求的眼神,她心口發疼,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根針狠狠地在她心口扎了一下。

  向來清冷孤傲的長寧侯,何時對人說過這樣服軟的話。

  酒兒動搖了,她帶著他的手,穿過衣袖,替他穿衣服:「剛包紮好傷口,小心又要裂開。」

  陸槿還是不放開她:「你還沒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