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施針

  看著張浩然將一大碗藥全部喝了進去,她思索了一陣後才終於嘗試著開口道,「那個……昨天被你救過來的三個戰友現在已經醒了,他們說想見見你。」

  聽見這話,張浩然有些無奈。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如果拒絕,那三個人恐怕會被人推著輪椅過來。

  其實那件事在他看過來根本沒什麼,大家都是隊友,這次的行動還是自己助長的,如果哪個戰友因為這件事而沒回來,那麼這將會是他心中永遠的愧疚。

  這麼做,也就是圖個心安。

  在朱雀的注視下,張浩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確保穿戴整齊,貴重物品都被戴在身上了,這才起身和她一起往外走去。

  兩人並肩而行,張浩然長得很高,足足高了朱雀一頭,但是一路走過來兩人卻都是沉默著,今天的朱雀似乎和一碗有些不同,不但沒有以前高冷了,甚至……似乎還有了一些別的東西。

  人情味。

  「昨天我還看見不少兄弟都受了不小的傷,現在恢復的怎樣了?」

  沉思片刻後,還是張浩然率先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這片沉默。那邊朱雀頓了頓,輕聲開口道,「軍中的軍醫雖然醫術比不上你,但是那些傷筋動骨的簡單傷勢還是能醫治的……現在大家正在恢復中。」

  輕輕點頭,張浩然眯著眼睛看了看前方,這種奇怪的沉默氛圍讓他覺得難受,這朱雀要是始終都是那副冷漠高傲的樣子,他還可以繼續逗她取樂,倒也覺得好玩。

  但是現在她這樣似乎對自己的態度有了一些轉變,他也就沒那麼厚的臉皮,繼續調戲人家姑娘玩。

  看來下次這種獨處的事情……他得找個藉口避開了。

  思索間,兩人已經站在了門口。朱雀伸手敲了三下門,下一秒,門就被人從裡面推開,是一個穿著軍裝的清秀男人。

  這人張浩然也有印象,在戰狼中實力並不弱,屬於那種中上游的。

  「張隊。」

  那人站在一邊讓開了位置,朱雀和張浩然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就看見三張床上分別躺著三個包紮的很嚇人的人。

  乍一看還有點像是木乃伊。

  輕輕抽了抽嘴角,張浩然把這個神奇的想法給壓了下來,先沒說話,而是坐在一邊替三人把脈,見最重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

  最起碼沒有性命之憂,這才鬆了口氣。

  「張隊,昨天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要不是您出手,我們三個已經……」

  說著,竟然有些哽咽起來。

  張浩然生平最怕人哭,何況現在在自己面前哭得還不是個女人,是三個大老爺們,這簡直就是太大的打擊,嚇得他趕緊站起來連退了三步,還將身後站的那個清秀男人也給撞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他苦笑道,「你們叫我一聲張隊,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就不能撒手不管。這都是分內的事兒,你們……不用這樣。」

  把一向以沉穩自持的張浩然給逼成了這樣,活像是個做錯事兒的小學生,這一幕將一邊站著當空氣的朱雀給逗樂了。

  但這也只是曇花一現,只有張浩然眼角餘光給瞥到了一眼之後,她就立刻的收了起來,又變成那個冰冷高冷的朱雀副隊長。

  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卻又將視線落在床前的三人身上,沉吟了一聲後開口說道,「你們現在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如果靠普通的方法治療的話,想要恢復訓練恐怕得有三月時間。」

  聽見這個,三個人立刻變成了一副苦瓜臉。作為軍人,訓練就是本職工作。如果這樣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躺上三個月,這本事也就算是廢了。

  這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事兒。

  「既然張隊這麼說,那就是說他有那種不正常的方法。」朱雀這時候站在一邊插了一嘴,「你們不用擔心,全聽張隊的就可以。」

  三道殷切的目光這時候直直落在張浩然身上,只見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手腕翻轉之間拿出了幾枚銀針,先走向了傷勢最終的一人床前,簡單的探查了他的傷勢之後,思索了一陣,認真的替他施針。

  針灸是華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大脈,只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再加上西方醫學的傳入,現在繼承下來這門手藝的倒是少之又少。

  甚至一些所謂的針灸大家、中醫大家,也沒有想像中的厲害。如果真的將這門本事一脈相承發揚光大,那麼活死人肉白骨,也不講僅僅存在於傳說中。

  就像張浩然現在這一身本事,其實也只是學到了一些皮毛而已。中華醫術,博大精深。

  為三人均是施完針後,三人面色均是有了一些好轉,張浩然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又從桌子上隨意死了三張紙,簡單的將三人的配藥寫下,分別遞交給三人,這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在幾人的盛情下,又留下來閒聊了一些別的,這才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朱雀緊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可能是察覺到了他的渾身不自在,又交代了他一些需要注意的,在一個岔路口和他走了另一個相反的方向。

  觀察著朱雀的身影漸漸遠去,張浩然才終於鬆了口氣。他發現自己還真是有些不適應和女人獨處,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最難消美人恩。

  想著還有些時間,大可以再修煉一會兒,趁著這會兒精力充沛,說不定能有所收穫。

  誰知道剛走到門口,就察覺到自己屋裡竟然有一道陌熟悉氣息。張浩然開門的動作頓了頓,但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桌邊果然正坐著一臉笑意的張懷兵,手邊則是放著一籃子的水果。這是看望病人的架勢。

  「本以為你這次會休息上挺久,沒想到過來竟然撲了個空。」

  張懷兵有些驚訝的上下打量著張浩然,見他神色已恢復了不少,臉色也沒有昨天見到那樣蒼白。心中感慨這不愧是醫術高明之人。

  臉上掛著笑,張浩然走過去坐下,說道,「去看看隊裡那三個戰友,知道您要來的話,就晚點再去了。」

  張懷兵今天倒是挺閒,坐著和他聊了會兒別的,聊得張浩然都有些昏昏欲睡,心想這張懷兵不是個性格直爽的漢子麼?怎麼到了這會兒竟然變得婆婆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