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來到客廳時,劉建中端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捧著茶杯,輕飲了一口,自始至終都未拿正眼看下葉風。
劉建中自然聽過葉風的大名。
此人先是在天南掀起了腥風血雨,並且成功成為天南夜色下的王者,緊接著又隻身殺入中州,化名豐葉,在中南地下拳賽上大敗各方,拿下了中南夜色。
換做任何一人,只怕都會對葉風颳目相看。
但劉建中不同,他的地位足夠高,手中的權勢足夠大。
在他看來,葉風的這些所作所為終究上不了台面。
一個葉風還沒資格讓他另眼相看。
更何況,今天對方應該是找自己求情的,他自然要擺足了架子,不能弱了自己的氣勢。
「就是你這老東西抓了我的人?」葉風聲音清冷,直接道。
老東西?
頓時劉建中冷若寒霜,猛的將茶杯擲在桌面,臉上的褶皺扭曲在一起,憤怒又不可置信的盯著葉風。
對方竟敢這麼與他說話!
「葉公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是天南,也不是中南,沒有你放肆的餘地!」劉建中喝道,眸子中暗藏著冷光,心中已經想著要派人再把葉風的那些手下抓來,給對方一點慘痛的教訓。
「求人?誰說我來求你了?」
葉風嗤笑一聲,隨意抓過一把椅子坐下,一雙帶著冷芒的瞳孔盯著劉建中:「事實上,應該是你求我才對!不然的話,劉老,你這把老骨頭下半輩子可就要在監獄裡度過了,你這一世清名也將毀於一旦!」
「你什麼意思!」劉建中心頭一突,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劉老,我什麼意思你還不知道嗎?俗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劉老可聽過許香這個名字?」葉風淡淡道。
許香!
劉建中一個激靈,猛的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瞳孔中如有火焰燃燒,死死的盯著葉風,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打濕。
「你都知道些什麼!」劉建中再沒有之前的淡定,語氣中帶著些顫音。
「外界都說劉老高風亮節,剛正不阿,可誰能想到竟也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劉老,你年齡已經七十了,許香姑娘可才二十歲,你也下得去手?我是該說你是禽獸呢,還是該誇你老當益壯?」葉風語氣嘲諷,嗤笑道。
許香是劉建中包養在外的一個女學生,滿足劉建中不為人知的愛好。
此事劉建中做得極為隱蔽。
只可惜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在冷霜的調查下還是發現了這老傢伙的秘密。
如今葉風讓冷霜組建了一隻新的情報組織,輻射天南中州兩地,並不斷往外擴張。
不得不說冷霜幹得很好,世上幾乎沒有這個女人挖不出的秘密。
「葉風,你想威脅我!」
劉建中眼眸中帶著些血絲,咬牙道:「葉風,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就算我確實與許香有染,那又如何?這只是個人的道德問題,頂多我的名譽受到一些損失,誰也撼動不了我的地位,但是,葉風,你知道我會怎麼報復你嗎!」
「哈哈哈,劉老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竟然還有如此定力。」
葉風嗤笑一聲:「的確,雖然劉老一生把名譽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但單憑一個許香就想讓劉老害怕與恐懼,籌碼確實小了些,但若是再包括劉老你買兇殺人,貪污受賄的情況呢?這可就不是作風問題了,一旦成了事實,劉老你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到時候燕京的張家能保住你嗎?」
「你……」劉建中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瞳孔中充滿著驚懼之意,看著葉風就像看著一個魔鬼。
「你還知道什麼!」劉建中這回是真的怕了,只覺得脖頸一涼。
「劉老,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說,你還覺得我是來求你的嗎?」葉風淡漠道。
好一會兒,劉建中才從震驚恐懼中回過神來,身軀微微有些顫抖。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小心了一輩子的事,竟然會被葉風查了一個底朝天!
這些事情若是爆料出來,他不僅僅會身敗名裂,被千夫所指,更是會鋃鐺入獄,下場悽慘。
「葉公子,你想要什麼?」劉建中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口乾舌燥道。
「第一,劉老既然抓錯了人,自然得親自去道歉放人,我想劉老不會拒絕吧?」葉風開口道。
親自道歉?
劉建中面色一變,以他的身份,葉風竟要他給姜倩倩一個女流之輩道歉?
這是在羞辱自己!
劉建中最終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好!這事我可以答應你。」
「第二,我這有一批名單,這些人才是真正涉及違法經營,違規操作,簡直無法無天!我想請劉老將這些人全部抓捕下獄,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我相信劉老一定會有這個魄力與能力的。」葉風笑著將名單遞到劉建中手中。
看著這長達數十人的名單。
劉建中通體遍冷,看向葉風的眼神更加畏懼!
這些名單竟都是蟒雀俱樂部的成員與勢力範圍!
有些還是燕京張家的心腹。
「葉公子,燕京張家與我有恩,你要我動他的人,恐怕我辦不到……」劉建中臉色蒼白,沉聲道。
「劉老,你若辦不到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一旦我生起氣來,那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葉風目光一冷,語帶威脅。
頃刻間,劉建中汗如雨下,在葉風的威壓下,他竟毫無反抗的餘地。
「好!這點我也可以答應你!」劉建中嘆了一口氣。
一旦他這麼做了。
就等於與燕京張家徹底撕破了臉皮。
但他沒有選擇!
葉風捏住了他的命脈。
「劉老果然爽快,至於這第三點,也是最後一點,就是希望劉老與當代集團合作,共同開拓中州市場,我想以劉老的人脈實力,一定可以讓當代集團更上一層樓。」葉風笑道。
「好!」
劉建中全部應承下來,像是失去了全身氣力,跌坐在地。
「劉老,現在我們該去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