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血淚,血月遮天。閱讀М
死在這裡的每一個妖魔,每一條陰魂,每一個妖怪,都成為了他的法力來源,他的食糧。
古文咒籙,山神靈力。
在血月之外,已經有不少人發現這一股異常現象了。
這山雖然人跡罕至,卻也是有人居住,有人遊玩的。
「臥槽,這血月當空的,是不祥徵兆嗎?」
「等一下,我好像看到有人漂浮在半空中,一個黑衣道士」
「好像那裡是梅山觀?總感覺那地方神怪神怪的,當地人都不敢去看啊。」
「我要上傳到nga上去,老牛逼了,這場景。」
「臥槽!哪裡冒出來的狗子」
正當血月遮蔽之時,一條大狗卻是沖了上去,撕咬著那一輪血色的月輪。
這仿佛神話之中『天狗食日』的景象再現了人間。
一些遊玩的房車up主剛想拍照,卻發現自己的房車車門有人敲響。
「開門,國安局的。」
「網絡截斷嗎?」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者沉吟片刻後,說道:「截斷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他下令的一瞬間,這一片區域就成為了網絡管制之地。
關於怪力亂神的消息一個都傳不出去,還有國安上門去指導民眾的思想工作。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高效,迅捷,準確。
「白河啊看到了嗎,這就是神話時代的力量。」老人在一旁看著白河說道:「古往今來,修行人們都在追求的力量。」
白河沒有說話,眼前的場景當真算的上是『神仙打架』了。
「建國以來,鬧騰過那麼大的動靜麼,局長。」
貌似沒有
至少,白河所知道的,是沒有。
「之前,是沒有的。但現在,不是開始有了嗎。」
江興局長淡淡的說道:「任何事情,都是從無到有,從0開始的。」
「不可否認的是,現在靈氣開始逐漸的復甦了,神話時代才能見到的場景逐漸重新出現在人世間,像是眼前這種『神仙打架』的情況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事情在發生著,有些事情,要考慮一下了,比如說,成立專門的部門。」
成立專門的部門,說著輕描淡寫的,但卻是滋事重大。
新部門成立後,是哪方主導?是由修行人主導呢,還是由國安主導呢,是指定某個宗門作為合作對象呢,還是如何的
這些都是需要經過討論的,或者說,是漫長的扯皮的。
至於當下。
就當預習一下,神仙和神仙之間的打架吧。
楊瑾人在外頭設法壇抵禦李衛,在內控制一寫著『楊瑾』的紙人和神女行拜堂成親之禮。
「你讓血月蔽日,我就天狗食日。」
李衛自袖中取出畫來,畫中的靈犬阿黑在靈力的加持下,變得巨大無比。
中華細犬一躍而起,嗷嗚一聲,開始啃食遮蔽這一片天空的蔽日血月。
阿黑每啃咬一口,這血月的力量就削弱一份,太陽就能照射進一分來。
太陽之下,那些在此的厲鬼所化的法力也消融消解了許多。
長虹貫日,對日當曲,十面埋伏藏殺機,琴曲法力化作刀槍劍戟,廣陵散來破邪祟,曲化鎮魔邪音,讓邪陰之氣無法靠近。
「法來。」
「法來!」
「法來!!!」
楊瑾桃木指天,在自己的法壇內作法行術,即使身後有源源不斷的法力,楊瑾也免不得被削弱。
十方血土,只有那白衣道人的腳下是無垢淨土。
楊瑾一口黑血吐了出來,染紅了法壇。
心血勾連的符籙被琴音所化作的刀兵斬落,楊瑾縱使有七巧玲瓏心,也無法控制那麼多符籙去抵擋。
楊瑾呢喃道。
「我還沒有找回他的魂魄,我現在還不能死去」
此時,一道墨色長刀貫穿他的肩胛骨。
「婚娶還沒完成我不能倒下」
神女見楊瑾瘋魔如此,輕輕的嘆道。
「血月之下,你能使得我的全部法力,你如今,應當是知道,我的法力,到底能否幫助你尋回他的魂魄,將他復活。」
他暫時能調用神女所有的法力,也能調用神女所會的所有術道。
但神女的所有答案是不能。
從楊瑾想要復活活死人馬東文的那一刻起,神女就解釋了很多遍,道術的力量,無法將他復活,這一次楊瑾親身體會了如此龐大的法力加持於身,便能理解這件事。
但即使如此,楊瑾也不願意去相信。
不能相信,自己這麼多年所做的事皆無意義。
「他還躺在醫院裡,等著我給他送上殘缺的魂魄,等著我去給他打錢讓他延續生命,他只是變成了生物學上的植物人而已,他沒有死,沒有死!你這老古董,根本不知道,根本不懂!植物人即使是趟30年,40年,也是有機會醒來的!」
這麼多年裡,馬東文能躺在醫院那麼多年,即使是他真正的家人也早已放棄的情況下,是楊瑾用販賣邪法換取的俗世金錢來給他插管延續生命。
「他因我而變成這樣,我要將他救回來,這是我的因果。」
即使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毫無意義,但他還要繼續做下去。
楊瑾口吐鮮血,還有內臟碎裂成塊。
本體施咒法阻擋白衣道人,紙人則替自己拜堂成親。
就在楊瑾的紙人要和神女拜堂成親完成之時,一道墨色的長戟貫通了他的腹腔。
琴音戛然而止。
那《十面埋伏》化為的刀槍劍戟消散不見。
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楊瑾的符籙和陰氣所化的屏障。
他跪在法台前,表情呆滯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道人。
「連山水正神的修為,都沒辦法擋住你。」
楊瑾自嘲一笑。
眼前的白衣道人,比山水神靈更強。
「你啊,剛剛看了我的過去吧。」
楊瑾抬起頭來看著道人說道:「你說,馬東文,他能醒來嗎?」
讓他意外的是,李衛輕輕的點了點頭。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