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為了什麼

  凌空子這邊發現了師兄不見。

  馬強偉也是暗道該死。

  他犯了邏輯上的錯誤。

  他一直覺得,像是凌空子和凌虛子這般的道門高人,身有法術傍身的人,豈是他這樣的凡人能夠提供多少幫助的?

  所以一時放鬆也犯了最大的忌諱——讓人獨自偵查,如果是其他人想要去獨自偵查的話,馬強偉不管三七二十一會先噴一頓。

  這一次他是覺得凌虛子是高人,沒必要整這些規矩,沒想到他卻真的是在眼皮子底下失蹤了。

  他犯了非常識的錯誤——這一次的犯人,可能不是人,或者說,可能是像凌虛子師兄弟一樣的強大修行人。

  「監控查到了嗎」

  「查不到。」監控科的人給馬強偉回復道:「那裡本來監控就覆蓋不全,最後一次見,是他在小巷尾消失」

  「該死這怎麼查,他到底查出了什麼來?」

  馬強偉自責道。

  凌空子本來就沉默不多言,師兄失蹤後縱然焦急,卻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咬牙道。

  「師兄他修為高強,如果不是強大的修行人或者鬼怪妖魔他不會一點痕跡都沒有的」

  這時凌空子真的有一種釋放大規模道法逼那傢伙出來了。

  反正也是知道他在那一片棚戶區裡面。

  「冷靜點。」馬強偉也看出了凌空子的情緒不穩定,趕忙勸道:「凌空子道長,現在還不知道你師兄的情況,貿然行動的話對你師兄也不利。」

  「我和師兄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對我來說,他就是兄長,親人。」

  凌空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抱歉,馬警官,我沒辦法平復自己的心緒。」

  心中思緒百般翻滾,他理解了為何之前凌虛子心中百般翻滾會如此失態,現在是輪到自己失態了。

  道門正氣的法力翻騰滾涌,氣場逼人,一旁的馬強偉不敢靠近。

  「冷靜點。」馬強偉還在勸導著。

  此時,在盯梢的屋內,氛圍變得有些緊張,突然,凌空子感受到了一股道門清正之氣,天穹浩然,從前方襲來。

  這一股浩然之氣,他之前才感受過,陌生又熟悉的氣息

  馬強偉也覺得有什麼人靠近了,就連他一介凡人也能感應的到。

  卻見門前有一白衣道人,樸素的白色道袍加在身上,看起來。

  白衣道人也看到了凌空子,稍微有些愣,然後說道:「是你啊。」

  「是是我」

  凌空子在看到白衣道人的時候,語氣都有些塞然。

  居然是他?!

  那高懸於天外的仙人,他居然也來了這裡!

  「哦你在這兒也是追捕那邪修的嗎?」李衛摸了摸下巴率先發言,之前感受到這裡有清正的法力鼓動就跟了過來,沒想到是凌空子。

  既然是凌空子道人,那說明他們也盯上了這裡的邪門修者。

  凌空子點點頭,一旁的馬強偉則是忍不住低聲道:「這麼說出來不太好吧。」

  李衛則是頓了頓說道。

  「你知道造畜之法嗎?」

  凌空子老實說道。

  「我知道,以前黃河流域一帶流行的邪術,以前我們師兄弟遇到過一次,非常少見,因為太損陰德,縱使是邪門歪道的修者也少有碰的。」

  「這邪道修行人,行的是造畜之法,不過是逆向而行。」李衛說道:「用人皮,裹畜,造出人皮畜生。皮相是人,內里,卻是畜生。」

  「人皮畜生?造畜之法還有這種用法?」

  凌空子臉色狂變,他突然想到了。

  如果真是人皮畜生的話。

  那之前那些榜一榜二的大哥們做的事情,那些看直播的觀眾們

  凌空子強忍著噁心說道。

  「他到底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這貧道就不知道了,只是來告知你一聲罷了。」

  「對了,我師兄應當也是被他抓去了」凌空子趕忙說道。

  李衛點頭道,然後轉身離去,說道:「貧道也要去同他了結一番因果,貧道會注意你師兄的。」

  說著李衛便背負著雙手自顧自的走了,凌空子看著李衛的背影,

  那道人的身影,一睜眼,一眨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隱隱於市,隱隱於世。

  此時凌空子忽的鬆了一口氣。

  「他是什麼人?怎麼知道那麼多?」

  馬強偉看著李衛的背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凌空子則是鬆了一口氣說道:「他不是人。」

  「不是人?難道是鬼不成?」

  「是仙。」

  「高高在上的仙。」

  出租屋內。

  老張頭在為女子化妝,這老張頭別看他就一殘疾的糟老頭子,在化妝一道上還有些心得。

  讓原本就容貌美麗的女人變得更加的美麗動人。

  女子雖然艷麗可愛,但內地里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只知道吃食飼料的小羊而已,眼前的場面對於凌虛子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老頭為羊人化妝,而這羊人,等一下要去何處

  此時,凌虛子的身體法力能勉強勾連,喉中橫骨被化去。

  終於是是化掉了一部分野獸身。

  「為為何要這麼做」

  變成羊的凌虛子發出嘶啞的聲音。

  另一邊的老張頭有些意外:「看來是我久了沒用這造畜之法有些生疏了啊,居然是被你破掉了些。」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著,手卻沒停下來,一直在給小羊化為的妙齡少女化妝。

  口紅香水,粉底妝容,做的細緻。

  他一邊化妝一邊說道。

  「那你覺得,我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是不是在想,我是為了煉什麼邪法,收集精氣之類的?」

  凌虛子現在還沒有完全破掉那魘昧之術,剛剛簡單的說話已經是極限了。

  然而老張頭卻好像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一般,不緊不慢的說道。

  「都不是的。」

  「單純,為了錢而已。」

  凌虛子聽完老張頭的回答後便暈了過去,在羊的狀態下強行說話,已經榨乾了他能調動的全部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