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輛大巴車駛進了合成營,旅部副參謀長帶著十多名三級四級軍士長來到這裡進行學習取經。
因為這件事是提前通知的,所以段佑馮教導員還有孟川等人就早早的過來進行等待。不管怎麼說,旅部來人,該做的禮節還是得做到才行。
很快一個中校就下了車,見到段佑後,臉上直接堆起了笑容,「段營長啊,你看你,我都說了不用你們來迎接,你們還搞的這麼麻煩。我們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就行了。」
段佑是不太想搭理這個副參謀長的,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個副參謀長還算是自己的上級,於是只得應付道:「吳副參謀長說笑了,領導帶人下來,我們是該迎接的。」
馮教導員反正是個和稀泥的,段佑不想跟吳副參謀長交流,那自己跟他交流就行了,「吳參謀長,你們這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車,也累了。我已經讓後勤給你們安排住宿了,那你們先過去休息一會。」
吳副參謀長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先去修理廠看看,讓軍士長們先交流交流。」
隨後吳副參謀長一眼就瞅到了孟川,連忙兩步走過來,上次旅首長為孟川一個人召開旅部擴大會的時候,他可是在場,那孟川的風頭叫一個盛啊。
而且旅部從昨天開始就學習起了孟川的精神,全旅機關的人都對孟川讚不絕口,雖然孟川現在被降為連長,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孟川早晚得離開這個合成營,來旅部就職。這麼一個人才,旅首長絕對不會放到合成營太久的。
「這位就是孟連長吧,咱們上次在旅部會議室見過面,當時我就想找你聊聊的,可是散會後,你就跟著旅長走了,我也沒機會。這下來到了你的地盤,你可得好好的跟我聊聊。」
孟川跟這個吳副參謀長是沒有過節的,所以對吳副參謀長的態度還算是端的比較正,不過段佑跟他不對付,自己後面還是得稍微疏遠一下這個人,不能因為他壞了自己跟段佑的兄弟情,「吳副參謀長,你好,後面時間很多,到時候有空再聊。」
吳副參謀長對孟川也不是一點都沒有了解,他仔細研究過孟川的那份資料,發現孟川和段佑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而且有很多次任務都是一起完成的。
在加上,上次反恐軍演的時候,段佑對孟川的信任,多次給他一個不是合成營的人帶兵權,就能發現段佑和孟川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吳副參謀長就是專門管參謀作戰的,所以能得到上次反恐軍演較為詳細的資料,當時他對段佑是比較看不慣的,所以就準備提出孟川是否有權利帶合成營的兵的質疑,以此來找段佑的茬。
不過在後面得知了,孟川帶兵是得到過軍區首長的授權,最終也就沒把這個質疑說出來,但是他也就更明白,段佑和孟川的關係是非常好的了。
本身一個段佑,他就足夠頭疼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孟川,他就真的難以對付了,吳副參謀長也不是個傻子,如果他真的把孟川當做一個連長看,那他也混不到現在的位置。
要說潛力的話,孟川的潛力不知道要比段佑多多少,畢竟孟川在軍區都是有人的,而且軍部里的關係也不少,現在又獲得旅首長的看好,這真的可以用前途無量來形容。
段佑的工作還有一大堆,在加上他也不想多跟吳副參謀長說話,於是就說道:「老馮,老摳,你們倆好好招待一下吳副參謀長,我回去還要處理點事。吳副參謀長,你不會介意吧。」
本身學習取經就是建立在不能耽誤別人正常工作上的,所以段佑有事要忙,他就算是介意,也不能說出來,誰讓他現在是客呢,「當然不介意。段營長,我一開始就說了,讓你別來迎接,你非要來。這下要是耽誤了你的工作,那我可是很過意不去的。」
要是自己不來迎接,你恐怕後面又得給自己扣帽子,說自己無視領導了,本身自己營里軍士長無視領導這就是一個小辮子了,要是自己在來一個,那後面不得被你整死,「沒事,迎接客人到來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馮教導員見到兩人越說氣氛越不對,於是又出來和稀泥,「老段,既然你有事情的話,那你就趕緊去忙,我和小孟來招待吳副參謀長就行。」
段佑點了點頭,「行,那我就先去忙了。對了,中午我可能沒有空閒的時間,迎接他們的宴席安排到晚上吧。」
雖然馮教導員一直處在和稀泥兩不幫的地步,但是營里的大小事情,最終做主的還是段佑。
如果段佑說中午沒時間,不辦席的話,那炊事班就絕對不會做宴席,所以此時他也就只能跟段佑站到了一條戰線上,「行,中午我帶著吳參謀長去小食堂吃點,晚上咱們在多炒些菜辦個席,來歡迎吳副參謀長下來學習取經。」
吳副參謀長對段佑的這個小下馬威毫不在意,「我就不信了,沒有你段佑在,就能餓著我。」
段佑走後,吳副參謀長集合了一下軍士長,然後對孟川說道:「孟連長,你是炮連連長,那學習的事情,還是要多仰仗你。我和小馮還有點話說,要不你先帶著軍士長們去修理廠參觀參觀。」
孟川當然沒意見,這是正常的流程,自己也不反對,「可以,我來安排就行了。」
孟川先對自己的文書說道:「小沈,去連里通知老董和老韓,讓他們帶著軍士長出來。」
文書連忙點頭,「是,連長,我這就回去通知。」
隨後孟川看了看旅部下來的軍士長,「同志們,立正,稍息,向左轉,目標修理廠,齊步走。」
軍士長們是士官,士官是屬於士兵的,所以列隊向前走,這是最基本的隊列,軍士長們雖然很久都沒這樣走過隊列了,但出於對孟川的敬佩,他們也就相當服從,整好隊後,就跟著孟川往修理廠走去。
吳副參謀長見到孟川帶著人走遠後,看了看馮教導員,「小馮啊,最近營里的事,我也都聽說了。旅首長們對這次的事故很生氣。你知道孟川的背景麼,他立過的功勞用一張紙都寫不完。你或許是不清楚,但是我可以這麼給你說,他立的功,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立不了的。」
「但就是這樣,旅首長還是把他從副營長就降職成連長了。他才當了一天的副營長啊,鍋就全部給他背了,你和段佑兩個最該受處罰的人,反而一點事沒有,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馮教導員也不太明白,照理來說,孟川剛來合成營一天,如果說第一天出事,就全部讓孟川背鍋,這的確太不人道了。
況且孟川的背景還不一般,如果我是旅長的話,我絕對會把責任分開,讓段佑和自己還有孟川,都分擔一些責任,責任一但分開,那處罰力度自然減小,孟川也就不用降職了。
但是旅首長在營級領導里偏偏只處罰了孟川一個人,這於情於理好像都說不通,但是處罰決定已經下了,這就不是他們再能質疑的了,只有乖乖服從才行。
「吳參謀長,那你說旅首長是什麼意思啊。」
吳副參謀長笑了笑,「這其中的原因很多,首先段佑的背景很強,背後的關係是咱們軍的軍長,處罰起來難度太大。第二點是段佑不是最近才立了功麼,正在風頭上,所以旅長就選擇不處罰。但是這個合成營可不是旅首長個人的合成營,在加上孟川的聲勢可不小,如果說後面這個處罰結果傳出去,你和段佑肯定是跑不掉的。」
馮教導員聽到吳副參謀長這話,心裡一驚,「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會用孟川的聲勢和這次對他的處罰結果做文章?」
吳副參謀長拍了拍馮教導員的肩膀,「不愧是搞思想工作的,腦筋轉的的確快。你想想吧,段佑有軍長的背景,在咱們這有人敢說什麼嗎?但是你就不行了啊,你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一直也都無派無系的,到時候出了事,誰會罩著你?」
馮教導員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的,上面沒有強有力的支援,自己的工作又乾的平平,一但出了事,那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但是他轉念一想,好像不對啊,這次的處罰結果是旅部黨委共同作出的決定,這就已經是組織上的決定了,就算到時候被拎出來了,那也是旅首長的事,跟自己應該是沒關係的啊。
馮教導員也一直在自己問自己,為什麼自己能當上合成營的教導員,自己的資歷也並不出眾啊。
他從跟段佑的接觸交流中找到了一點答案,一是自己無派系,用起來更順手。第二點就是,因為自己的工作平平,這樣合成營做出了什麼功績,能直接獲得獎勵的就是段佑,當然了,如果出了事,段佑也會首當其衝。
看來這個吳副參謀長說了這麼多,還是想利用自己一下啊,不過現在自己可不能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不然那才是自己遭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