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詭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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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布和眾官員也沒有人打斷,只聽那老漢陳述。

  「今天早上,小的和平時一樣出攤,這大漢就過來了,說是要喝豆花。」

  「小的見他身上沾著血,手裡還提著口帶著血的刀,知他不是個好人,就不想賣他,可是又怕惹上了他招來禍事,便給他盛了碗豆花。」

  「他正喝的時候,衙役大人們便來了,抓了大漢,也一併抓了小的。」

  說了一大通,並沒有任何有用的。

  丁布再問:「這麼說,你不認識他?」

  老漢頭擺成撥浪鼓:「不認識不認識。」

  丁布又問堂下一眾官員:「各位大人,可有人認識這漢?」

  原平縣不大,但也有三四萬人,官員們平時又只與鄉紳們來往,最多認識個管家家丁什麼的。

  丁布再問衙役:「可有誰認識他的,速報上來。」

  有個衙役出班稟報:「大人,他好像是石頭巷的劉大牛,小的也是聽人提起過,並沒有見過他。」

  有了大概的線索就能去搜查,丁布當即派人,將石頭巷的地保並幾戶人家的家主一併拿了來問話。

  其中一個老兒一看到大漢,都不用丁布發話,便撲到在堂上連磕響頭:「大人開恩,這是小老兒家的兒子,名喚劉大牛的。」

  丁布聞言,猛拍驚堂木:「將這大膽刁民重責十大板。」

  又是十板打過,這才問話,讓老兒交待。

  不用他細問,老兒便一五一十說起詳情。

  「小老兒家住石頭巷,以木匠為生,只有這一個兒子,名喚劉大牛,平日裡在縣城給人打家具為生,也去城外十里八村打家具。」

  「今早還是半夜的時候,大牛突然起來要在家裡放火,小老兒見狀便上去阻攔,他卻將小老兒一腳踹翻,又去放火。」

  「小老兒是做木匠的,也教大牛做了木匠,院裡家裡都堆放的是木頭,被他一把火放起,燒了個滿屋。」

  「好在街坊四鄰們都聽到了動靜,都過來幫忙滅火,這才勉強保住個空院子,也沒有殃及街坊四鄰。」

  「等小老兒再找大牛的時候,已不見了他的蹤跡。後來便聽說城裡出了事,再後來就被衙役大人們傳到了這裡。」

  丁布喝問:「你兒子可犯痴呆?」

  這個問題很關鍵,劉大牛被帶上堂時便是一副痴呆模樣,聽老兒所說,也像是犯傻的樣子。

  楊凡疑惑,難道神經病殺人犯法的事,從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有了嗎。

  不想老兒卻說:「不呆,他只是長得粗笨高大。」

  這麼一說,所有人就都有了底,丁布再擲下籤子,命人重打劉大牛。

  又是二十大板打過,強壯如劉大牛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丁布再問:「劉大牛,你從實招來,為何要殺害周大人?」

  那劉大牛仍舊是痴痴傻傻的,一言不發。

  楊凡心生疑惑,看樣子這劉大牛不像是裝的,但他爹也說,他不是個傻子。

  難道說,這件事另有隱情?

  堂上堂下,眾人都是一樣的疑惑,典簿起身稟報:「丁大人,他不會是跟上了吧?」

  跟上了是民間的說法,是說一個人有可能被鬼附身了。

  典簿這麼一提,眾人都聞言色變,丁布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

  倒不是怕,而是劉大牛若真的被跟上了,那這件案子就沒法斷了。

  想了想,丁布又問老兒:「這幾日劉大牛可有反常之處?」

  「不曾有,和平時一樣,就是七八天前去了趟曾家莊,那裡有人讓他打家具。」

  丁布神情微動:「你說的這個曾家莊,可是長坊縣鵝毛口鄉曾家莊的那曾家莊?」

  「回大人,正是。」

  丁布:「這曾家莊乃是本官所轄之地,離著原平縣城甚遠,你兒如何去了那裡給人打家具?」

  老兒磕頭回答:「大人有所不知,小老兒從十九歲上自己出師打造家具,到如今已有三十三年,也在附近縣裡鄉鎮有點名頭。」

  丁布點頭,順著這條新線往下問:「可有人與他同去?」

  「不曾,他是一個人去的。」

  街坊中有人磕頭:「大人,小人在昨日回城時曾與劉大牛同行過,當時劉大牛的言行舉止就有些奇怪。」

  丁布立刻讓那人向前,「你且細細說來。」

  那人又磕個頭,說:「昨天小的回縣城,在路上遇到了劉大牛,那時他剛給人打完家具,還背著木匠的工具,路上也與小的說笑,並無異樣。」

  「不過當我們路過鄧家墳的時候,劉大牛突然說要去祭祖。」

  鄧家墳是原平縣西南方向上的一片葬地,因其中以鄧家的墳最大最氣派而定的名。

  這些情況丁布並不知道,楊凡也沒有聽過,是縣丞起身說過情況才了解。

  那人繼續說:「當時天已經黑了,馬上就要關城門,我們都勸他別去,他卻偏去要。我們就沒理他,先回了城。後來的事小的就不知道了。」

  丁布問:「你說我們,是還有其他人與你和劉大牛同行?」

  「還有汪光,齊小三,水得喜三人。」

  丁布下令:「傳汪光,齊小三,水得喜三人。」

  過不多時,三人傳到,丁布一一問過,所說的證詞全都一樣。

  最後又問過老兒,昨晚劉大牛何時回的家,老兒說是閉城門的時候。

  那個時候,天色已經全黑。

  問到這一步,眾人都聽明白了,搞不好,劉大牛真的讓跟上了。

  祭祖都是有時間的,春在清明前後,秋在立秋前後,除此之外,正常人不會在平時去祭祖,除非是家裡出了白事的。

  更何況,劉大牛說要去祭祖的時候還是傍晚,就更給這件事情增加了幾分神秘。

  丁布左右看看堂下坐著的大小官員,問:「諸位大人,你們怎麼看?」

  「這件事但憑丁大人做主。」

  人們都怕牽連上是非,更怕擔了責任,都往外推。

  丁布又轉頭看向楊凡,問:「易公子,你怎麼看?」

  兩人雖是義兄弟,但現在是在大堂之上。

  聽過所有的證詞,楊凡左思右想,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

  做為一個穿越者,這種跟上了的事楊凡肯定不信,但目前的情況,似乎除了這個解釋之外,再沒有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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