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牧現在開府另居，而且景帝還特許他招攬護衛百人。
但這只能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對於大齊朝局，依舊毫無了解。
不過有一人能為他指點迷津。
趙棠兒！
她是驃騎將軍的女兒，而且還是代天巡邊的副將，兩人算是有共同利益。
應該不會在匈奴使團這件事上騙劉牧。
想到就干，劉牧立刻讓管家下帖，請趙棠兒上門做客。
「八皇子請我前來，不知道有何貴幹。」
趙棠兒冷著臉看著劉牧，她還在為那天劉牧說要娶她的事生氣。
本來這次趙棠兒也不想來，不過趙青知道了這件事，逼著她不得不來。
不知道父親怎麼想的，好歹也是當朝將軍，至於怕一個沒權沒勢的皇子嗎？
「趙小姐，這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百花玉露。」
劉牧賠著笑臉，親自給趙棠兒斟滿酒。
「據說特別適合女眷，你嘗嘗味道如何。」
「八皇子有話請直說，用不著跟我來這一套。」
趙棠兒將酒杯放在一邊，一點面子都不給劉牧。
「其實我這次請趙小姐來，是有些問題想要向你請教。」
劉牧見趙棠兒給自己甩臉色，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淡淡笑著。
「不知道。」
趙棠兒連問題都沒聽，十分乾脆的回道。
「這些問題可是有關趙小姐的身家性命，難道你就連聽一下的耐心都沒有？」
看到趙棠兒這麼不給面子，劉牧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有關我的身家性命？」
趙棠兒愣了一下，沒想到劉牧要說的事情竟然這麼嚴重。
再聯想到之前匈奴刺客的事情，她的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
「不知八皇子到底想問什麼？」
「你應該知道，匈奴使團進京了吧？」
劉牧見趙棠兒被自己唬住了，直接單刀直入。
「這是大事，我當然知道。」
果然跟匈奴有關！
趙棠兒打量著劉牧，心中猜測著他到底想幹什麼。
總不會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暗殺匈奴使團為之前的事出氣吧？
「不知趙小姐認為，匈奴使團此次進京，到底想幹什麼？」
劉牧夾一塊雞片放進口中，細嚼慢咽地說。
「自然是為騎兵南下的事進行談判。」
趙棠兒聽到劉牧打探匈奴使團來意，心中以為，劉牧覺得這些人是為他而來。
「殿下放心，這些人應該跟之前的刺客沒有關係。」
「何況你現在有絕世高手在側護衛，就算真有刺客，也近不了您的身。」
一想到王信跟了這麼一個窩囊皇子，趙棠兒心中就有些明珠暗投的惋惜。
忍不住冷嘲熱諷了一句。
「騎兵南下？」
劉牧沒有理會趙棠兒的嘲諷，只是想著匈奴騎兵的事。
他是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得到消息的速度跟一般老百姓差不多。
對於邊疆戰事，他只知道打起來了，但具體打到了什麼程度，他根本不清楚。
「不知道趙小姐，能否和我說一下，現在北邊的戰事，到底如何了？」
「這跟我的身家性命有什麼關係？」
雖然邊疆戰事不算什麼機密，但趙棠兒不想就這麼告訴劉牧。
「難道八殿下，又在戲耍我？」
沒想到劉牧放下筷子，竟然說出一番歪理。
「你我二人，不日就要代天巡邊。」
「到時候免不了要跟匈奴騎兵打交道。」
「我是主將，你是副將，一切決策皆出於我。」
「要是我因為不了解匈奴情況，做出什麼錯誤判斷。我死不算什麼，連累趙小姐白白送了性命，豈不是可惜？」
「趙小姐，你說，這是不是關係你身家性命的大事？」
趙棠兒被劉牧一番話說懵了。
代天巡邊沒錯。
他是主將，自己是副將，也沒錯。
不了解匈奴情況，很可能白送性命，聽起來也很有道理。
只是趙棠兒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稀里糊塗跟劉牧死在一塊了？
「你的話倒是有點道理。」
趙棠兒想了半天沒想出哪裡不對，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開始給劉牧講起匈奴使團進京的事。
「匈奴騎兵南下，是為了在我大齊境內劫掠。」
「說白了，就是要搶錢，搶糧，搶女人。」
「之前居平關被破，守將於泰身死，匈奴本可以趁勢進關開始劫掠。」
「但居平關副將陳軒卻守住了關後的城池。」
「現在匈奴騎兵有些騎虎難下。」
「要是就此退去，不僅搶不到錢糧女人，連攻打居平關的人也白死了。」
「可要是進關劫掠，陳軒肯定會在後邊斷他們的輜重糧草。」
「無奈之下，只能派使團進京，商量賠款納貢之事。」
「只要給的錢夠多，他們就會撤兵，將居平關還給我們。」
說到這裡，趙棠兒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身為將門之女，看到匈奴騎兵在自己境內四處劫掠，自然心有不平。
但國家大事又不是她一個女子所能左右。
砰！
一聲巨響將趙棠兒驚醒。
只見劉牧用手拍著桌子，臉上滿是怒色。
「簡直荒唐！」
「匈奴打破我們的關口，殺了我們守邊的將士，竟然還要讓我們給他賠款？」
「做他媽的春秋大夢！」
保家衛國，這是劉牧當兵以後誓死守護的夢想。
現在知道匈奴人這麼無恥，他當然忍不住想罵人！
如果不是現在羽翼未豐，劉牧都想殺到匈奴下榻的館驛，一刀一個，將這些關外蠻夷殺的乾乾淨淨！
趙棠兒看到劉牧如此反應，心中反而高看了他一眼。
雖然平日窩囊，但在大事上卻一點都不糊塗，而且還算有幾分血性。
比那些不敢跟匈奴爭鋒，只想著賠錢了事的朝臣們強多了。
「現在朝堂之上，對這件事如何看待？」
劉牧發了一通火後冷靜下來，接著問趙棠兒。
現在趙棠兒覺得劉牧算是個有血性的漢子，也就願意跟他多說一點。
「朝堂之上，分為主戰，主和兩派。」
「主戰派認為，優勢在我們這邊，只要能夠拖住一段時日，匈奴騎兵不戰自潰。」
「主和派則認為，一旦匈奴南下，後果不堪設想，還是早早議和，讓匈奴收兵才是上策。」
「什麼議和！」
劉牧冷哼一聲，面上露出不屑之色。
「名頭好聽，其實就是給人家送錢，求人家饒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