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沈靜嘉,隔壁霍府的霍軟軟就沒有她這麼平靜了。閱讀
一早天還沒亮,就被燕兒從被窩裡挖出來。
霍軟軟是閉著眼睛被人塞進浴桶里,在睡夢中完成了沐浴更衣的環節。
直到開面的時候,她才被疼醒,一聲尖叫,嚇得那開面的娘子手都跟著抖了一下。
比起沈靜嘉的順利,這邊可以說是雞飛狗跳,終究是穿戴好了,霍軟軟難得的以一個淑女的姿態坐在床邊,等著伯昌侯府的花轎過來。
說起來,兩家就住隔壁,花轎過來也用不了多久,然而為了隆重,花轎愣是繞了京都城一圈,才又到了霍府的門前。
霍軟軟上了轎,搖搖晃晃的又繞了京都城一圈,這才回到了伯昌侯府的門前。
下了轎子,喜娘攙扶著她跨進了伯昌侯府的大門。
在她的後面,是騎著馬繞了京都城一圈的裴長清,也是以一副新嫁之人的模樣,進了伯昌侯府。
兩對新人,拜天拜地,拜君拜親,之後便被送入了洞房。
作為新娘子的兩個姑娘都在房裡坐著,新郎官則要在外面被人敬酒。
也是這個時候,沈逸和才發現裴長清雞賊。
他拉著沈逸和,先把酒壺裡的酒倒出來一多半,然後又兌進去大半白水。
「大舅哥,今天洞房花燭夜,你要是不想嫂子生氣,可千萬不能喝多了。」
裴長清一邊說著話,一邊兌著水,還得關注著四周,看有沒有人發現。
兌好了酒,裴長清將一壺遞給了沈逸和,「好了,走吧,小心可別被人發現了。」
裴長清倒是小心翼翼的不被發現,推脫著自己不勝酒力,眾人不好多灌他,只好把矛頭都對準了沈逸和。
等到天黑,眾人散去,裴長清清醒的跟沒喝酒差不多,而沈逸和,卻是被灌的東倒西歪。
看著沈逸和的樣子,裴長清無奈的搖搖頭,孺子不可教啊,不可教啊!
等到他回了房,沈靜嘉依然跟之前一樣,蓋著蓋頭乖巧的坐在那裡,等著他。
聽到門響的聲音,沈靜嘉開口問了一句,「長清哥哥?」
裴長清關上了門,坐到沈靜嘉的身邊,拿起喜秤,挑開蓋頭,看著面前眉目如畫的人,裴長清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嘉兒,我們成親了。」
他的聲音很輕,溫柔的像是害怕她會被碰碎一樣。
沈靜嘉微微點頭,嗯了一聲,「我們成親了。」
「那嘉兒要叫我什麼?」
裴長清眼帶揶揄的開口問道,沈靜嘉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好像那個稱呼有些難以說出口來一樣。
裴長清又問了一遍,沈靜嘉才小小聲的吐出兩個字來,「相公。」
聽到這一聲相公,裴長清渾身的血液都燒了起來,他猛的伸手抱住沈靜嘉,力氣大的想要將人揉進自己的身體一樣。
「嘉兒,娘子,我們終於成親了,你終於是我的了!」
裴長清抱了一會兒,就鬆開手,小心翼翼的幫她取下頭上的鳳冠,拆掉髮飾,這才端起桌上的吃食遞到沈靜嘉的面前。
「你等了這麼久,餓壞了吧?」
裴長清小心翼翼的看向沈靜嘉。
然而沈靜嘉卻沒有動作,他慌了一下,生怕沈靜嘉是不是生氣了,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遞到沈靜嘉的嘴邊,「多少吃一點,別餓壞了自己的身子。」
他不知道的是,沈靜嘉在想著前世自己成親的情況。
雖然是十里紅妝,萬人稱羨,可是謝玉璋當天喝的醉醺醺的,身上滿是臭烘烘的酒氣。
進了屋子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管就直接朝著她撲了過去,任憑頭上的鳳冠滑落,扯的她頭皮發痛也不理會,只顧著自己舒服。
再看看現在的裴長清,不光幫她打理頭髮,還貼心的問她餓不餓,餵她吃東西。
只這一點,就勝過謝玉璋千萬!
不知道為什麼,眼角有些熱,有些濕潤。
一旁的裴長清手足無措,面對國家大事都能侃侃而談的人,現在卻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嘉兒,嘉兒你怎麼哭了?
是不是,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對?」
裴長清慌張的開口問道。
沈靜嘉搖頭,卻不說話,裴長清更是著急了,他抬手擦去沈靜嘉臉上的淚水,認真的道,「嘉兒,成親這事兒我是第一次做,有哪裡不對,你跟我說,我改!」
剛才還留著眼淚的沈靜嘉瞬間就笑出聲來,「成親這事兒,誰不是第一次?」
放了三天的假的裴長清,終於又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這一天,許多大臣都在不住的打量著裴長清,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不同的地方。
比如說,入贅女婿的屈辱。
再比如說,妻子兇猛如虎,把他當僕人使喚的悲慘。
然而今天的裴大人,與往日並無什麼不同。
眾人並不死心,下朝的時候,太子衝著出門的人群使了個眼色,馬上就有人心領神會的朝著裴長清那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