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說裴長清一定會退了這門親事,有的人又說,裴長清不會退親,不過可能不會入贅。
說什麼的人都有,唯獨沒有說裴長清會按照之前的約定入贅的人。
畢竟沒有哪個男的入贅會有面子。
聽到這些傳言,沈靜嘉笑著問身邊的裴長清,「長清哥哥,這事兒你怎麼看?」
裴長清認真的剝著面前的葡萄,抬了眼看向沈靜嘉,「怎麼看?
嘉兒想我怎麼看呢?
還是說,你不想要我了?」
一向正經的裴長清突然撒嬌,讓沈靜嘉猛的一驚,一塊葡萄肉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
她猛烈的咳嗽起來,裴長清慌張的放下手裡的葡萄,起身緊張的走到沈靜嘉身邊,幫她拍著後背順著氣。
「怎麼好好的就嗆著了呢?」
他一邊拍,一邊還在抱怨著。
沈靜嘉的白眼差點翻上天了,到底誰是始作俑者,自己心裡沒數?
等到她終於吐出那口葡萄肉,兩人這才安穩的坐了下來。
裴長清倒了一杯茶端給沈靜嘉,讓她喝點潤潤嗓子,這才認真的道,「這事兒咱們不是一開始就說好了嗎,怎麼?
嘉兒現在是想要反悔了?」
聽到這話,沈靜嘉差點又要被茶水嗆到了,好不容易順了嗓子,她這才抬起頭看向裴長清,「那倒不是,只不過人家都不興入贅,我怕你心裡不舒服。」
他說怎麼回事呢,原來就為這點破事?
「行啦,這事兒不用你擔心了,我已經與岳父大人商量好了。」
裴長清說著,寵溺的摸了摸沈靜嘉的頭髮。
沈靜嘉猛的抬起頭看向裴長清,「你什麼時候跟我爹爹商量的?
我怎麼都不知道?
還有,誰讓你叫岳父大人的?
咱們還沒有成親,你應該叫侯爺才是。」
說起這個,裴長清可就不怕了,他挺直了腰杆,「這個,嘉兒你就要去問岳父大人了,是他讓我這麼叫的,我是晚輩,也不好跟長輩頂嘴不是?」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沈靜嘉瞬間就紅了臉,忙轉身跑開了,只留裴長清站在原地,臉上笑意淺淺,卻是藏不住的寵溺神色。
「伯昌侯府有喜事!
有大喜事啊!」
有消息靈通的人奔走相告著。
「伯昌侯府雙喜臨門,到時候會在侯府門前大擺三天流水席,到時候咱們這些平民百姓也能去蹭上一蹭,沾點喜氣!」
這個消息一出,不光是伯昌侯府的人喜氣洋洋,便是整個京都城,都跟著喜氣洋洋了起來。
至於之前一直在猜測的裴長清的情況也有了定論。
能在伯昌侯府門前大擺流水席,這裴長清必定是入贅的啊!
只不過這麼一折騰,這伯昌侯的爵位將來是給誰,就不好說了呢。
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麼個爵位,沈將軍和裴大人就會私下斗個你死我活呢?
這人啊,從來都喜歡為別人擔心。
不知道伯昌侯府內部的情況,只根據表象來猜測府里是怎樣斗的你死我活,而實際上,人家裡面一團和氣。
大婚當日,沈靜嘉早早的就醒了,躺在床上想著自己這一輩子做的事情。
儘管前世有過那樣痛苦的經歷,但現在,她依舊對成親有著美好的期盼。
前世似乎也是這樣滿懷希望的嫁給了謝玉璋,十里紅妝,風光一時,太子妃大婚足足被京都城的人議論了好幾個月。
然而,謝玉璋不是良人。
沈靜嘉輕笑一聲,這一世嫁給裴長清,只希望自己沒能看錯人吧。
床邊候著的人聽到床上的輕笑聲,開口問道,「小姐,您醒啦?」
南梔掀開帘子,滿面笑意的看向床上還躺著的沈靜嘉,「小姐是不是想著今天就能嫁給姑爺了,所以高興的笑出來了?」
沈靜嘉瞪了她一眼,「就你會說話!
還不伺候我起來!」
南梔一邊應著是,一邊掛起帘子,扶著沈靜嘉起身,整個房間都忙碌了起來。
沐浴更衣,從裡到外,儘是艷麗的紅。
開面,敷粉,濃妝淡抹胭脂色。
直到那沉重的鳳冠壓在了頭上,沈靜嘉這才有了真實的感覺,她,又要成親了!